陆知行看着躺在床上看书的甄宝,皱眉,伸手摸了摸甄宝的头,还是烫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眉心皱的更紧,已经好几天了怎么还是发烧。
甄宝接过陆知行递过来的药,看着他略显冷峻的面容,摇摇头:“没事,我还好,感觉也没那么难受。”甄宝喝了口苦苦的中药,觉的嘴里满满是苦味,实际上是难受的,这几天手脚都是软的,也没什么胃口。
她知道陆知行这几天也很辛苦,做饭大部分他做,不让她碰冷水,刷碗也是他刷,尽管做完之后要用肥皂洗很久的手,陆知行从没表现出来过,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甄宝知道他实际不喜欢做这些。
眼底涌出示湿意,略显慌乱的低头喝了口药,借着中药碗散发的热气掩盖。
陆知行看着她喝一口眉心就收一下,轻叹了口气,弯腰摸了摸她的脑袋:“过几天就好了,我问了刘大夫,说也差不多了。”
甄宝轻微吸了吸略堵的鼻子,点点头,她心里也这么期盼着,都烧了这么多天了,病毒总该烧死了吧。
下午,甄宝看着外面阳光大好,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院子里,手脚舒展开,让身体更多的部分晒到太阳,闭眼感受着暖暖的太阳,心情总算好了些,她也会好的。
村里,刘珍珠和刘大娘正一脸笑意的在村口和村里人说着什么。
“你们这是去哪啊。”
刘大娘摊手:“去看看甄宝,这孩子这几天可遭罪了。”
那人一脸了然,甄宝这些天发烧拿了很多药,还跑了两趟公社的医院,发了不少钱,哎,这孩子真是遭罪哦。
“珍珠怀孕几个月啦,好事将近了吗。”王招弟凑过来插话。
刘珍珠满脸笑意,“是呀,六个月了,也算双喜临门。”
“啥好事呀,别卖关子了,”想到她的工作,脸上满是惊讶,声音都提高了些:“难不成你转正了。”
刘珍珠笑着点点头:“昨天转正的,这不是回来报喜来了。”
看聊下去没完没了,而且上次还嘲讽甄宝这人她不喜欢,刘大娘拉了拉刘珍珠:“回来再聊,我们先去看甄宝。”
还没聊够呢,怎么就走了,她还想了解一下供销社的不要票的东西呢:“我跟你们一起去。”
刘大娘脚步停下:“你跟去干啥呀,还浪费时间,在这聊天吧,我们要在那呆很久。”
王招弟满面不情愿,站在那没吭声。
有知道甄宝和她恩怨的村民看不下去了,那孩子都生病了,还去人家跟前晃啥:“招弟,你别去了,还是来跟我们聊天吧。”
王招弟不情愿,看了看刘珍珠到底没有放弃,扭捏的跟着:“我去看看甄宝,上次我不知道情况,说了她,也该表个态。”
刘大娘都无奈了,还有人听不懂话的。
刘珍珠站在旁边冷眼看着王招弟,没吭声。她不知道内情,没想到还跟甄宝有瓜葛,这可是她的生意伙伴,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路上谁也没说话,走到门口,刘大娘敲了敲门走了,看甄宝坐起来,就走了过去。
“刘大娘,你怎么来了,”昨天才来过呢,看了看跟在刘大娘后面冲她笑的刘珍珠,礼貌的对她点了点头,没理站在院门口的王招弟,她也是记仇的。
看了看院子里椅子不够,起身:“我给你们拿板凳。”
刘大娘按住甄宝,“我去拿,你坐着。”说完风风火火的起身去屋檐拿来了板凳,本来只想拿两个,但看着不尴不尬站在那的王招弟,到底还是又拿了个,他们坐着旁边杵着这么个显眼人也聊不下去,还不如让她坐远点,至少没那么显眼。
刘珍珠看甄宝连个眼神都没给王招弟,明白了,这确实是有矛盾,那她就知道了,拿出钱递给甄宝:“这是说好的六块,这次能转正多亏了你呢。”
甄宝点点头,接了过来。
看着甄宝笑脸瘦瘦的,刘大娘满眼都是心疼,摸了摸她的小脸:“以后可要注意点,这次一下子这么严重。这次把以后的病气都过出去,以后就好了。”
甄宝失笑:“哪能一下子都过出去。”
刘大娘扬着眉:“怎么不能,你以后就不生病了,我说了算。”
看着刘大娘一脸我说的对的样子,甄宝一下子笑了:“好,你说的对,我以后就不生病了。”
王招弟伸长脖子,一直盯着甄宝手里的钱看,插话:“珍珠呀,这是什么钱呀。”
想到甄宝的态度,刘珍珠撇了她一眼,没理她。
后来王招弟又强行插话,看实在没人理她,只好告别了,凑到一堆村民聚着聊天的地方,一脸羡慕的说:“不知道甄宝和刘珍珠做了什么生意,我看刘珍珠一下子递给她六块钱呢,你们知道吗。”
听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六块钱,村里人两三个月还不一定能攒六块钱呢。
第48章 离开
刘大娘也没久坐, 一会还要送刘珍珠去公社呢。
走在路上刘大娘看着今天很乖的跟在自己身边的刘珍珠, 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你以后可别作妖,要是你再敢做上次那样的事, 到时候我可不饶你。”
刘珍珠赶紧保证:“妈, 比可别小瞧我,我以后再也不做那样的事了,我可要和甄宝打好关系准备以后长期合作呢。”
她是真的知道了,不然这么多人盯着,她要坑甄宝,那不是等着别人戳自己脊梁骨吗。
走到村里,发现刘珍珠转正的事已经传开了,一路上都有人道喜或者来打听的,他们随便迎和一下就往家里走了。
半路上,刘大娘远远看见一群人围在王招弟旁边,暗道不好, 这怕是躲不过去了。
果然刚走近,就被拉住了“翠啊,听说甄宝和你家闺女做生意了, 招弟可看见了六块钱呢。”
“是啊, 怎么挣到的,也没看见甄宝做啥啊, 不是陆知行做的吧。”
想了想也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时,刘珍珠笑着说:“你们也知道供销社能帮忙卖东西,你们平时做的鞋垫也是拿到那卖的, 甄宝也是。”
有人听了更不信了,他们做鞋垫很多天也不一定能卖这么多钱,而且也没见甄宝做鞋垫,她那个身体可没那么大力气做鞋垫:“甄宝做的啥呀,能卖这么多钱,我也能做。”
刘大娘看了她一眼:“你可做不了,你们可是知道甄宝妈妈当时刺绣做的有多好,甄宝继承了她妈妈的手艺,做刺绣赚钱呢。”
那人听了不说话了,甄宝妈妈的手艺那真是没得说,这一片基本没人会,饭都吃不饱,还能绣那个东西呢。而且当初甄宝妈妈人好,也是教过村里人刺绣的,可是手都粗,做不了,没想到甄宝还能有那个手艺。
“甄宝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有之前看中陆知行的问了句,甄宝要是能挣钱可不是拖累了,那陆知行可是个好人选,人有本事,舅舅还是村长。
刘珍珠张口就想说:“——。”
刘大娘抢先一步说话:“也没多少,就是六七块吧,你们也知道,甄宝身体不大好,绣不了多少。”
这个可有讲究,说的太多会引来红眼病,六七块刚刚好,能让人知道甄宝能挣钱了,但又不至于让人眼红的厉害。
那人满意的点点头:“七块也很多了,村里能一个月挣七块的可不多。”
“可不是,那已经很好了,别家两个月能得这么多钱久不错了,他们以后的日子可好过了。”说的人一脸羡慕,她家除了花销,两个月才能存下这么多钱,也不知道甄家后不后悔给出去了一个能挣钱的金疙瘩。
当然发生的这一切甄宝并不知道,甄宝正在与病魔做作斗争呢。
断断续续烧了一周,甄宝的情况才稳定下来,不烧了,但是很明显感觉到又瘦了,完全撑不起衣服,在身上晃晃荡荡的。
天又冷了,甄宝体虚,更觉得寒冷,像是长在床上一样,除了吃饭。
很快到了腊月23,小年,天色阴沉沉的,有懂看天气的老人都说第一场雪要来了,甄宝抬头看了看,不见一丝太阳,明明是大白天,但是亮度却很低,而且寒风阵阵,太冷了。
裹紧衣服,走到堂屋帮陆知行编门帘,屋里门关的严还烧炕还行,就是堂屋只能点火盆。最近寒风一阵阵的,吃饭很冷,才想起来给堂屋和厨房编个门帘,到时候天太冷还可以在厨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