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长头发姑娘也压低了声音,“白富美女朋友。”
“我觉得这位虽然性别不对,但也是白富美啊!而且看见之后,其实公司也有传——只是没人敢直说而已。秦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个神情,啧啧啧,要不是我们知道秦总是独生子,我还以为他有双胞胎兄弟呢。”
长头发姑娘大惊:“你的意思是说——可他们说不定只是关系特别要好呢?”
“你闺蜜会愿意天天接你吗?”短头发姑娘斜睨者她。
长头发摇摇头:“我让她天天接我,她会打死我。”
“所以——”
短头发姑娘挑了挑眉,和长头发姑娘四目相对相对,眼神里都是浓浓的八卦气息。
前台姑娘们的八卦,傅景容自然无从得知。他在秦庭易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后,吃着水果,喝着热饮,看着杂志,不急不慢地等秦庭易开完会。
等秦庭易开完会,天色已经是墨黑了。
“容容,不好意思。”秦庭易快步地走进办公室,看到傅景容正困倦地打着哈欠。
“没事,”傅景容慢半拍起身,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我手机上看到附近有家餐馆评价挺好的,要不我们一起去吃?”
秦庭易自然同意。
“要叫上秘书小姐吗?”傅景容突然停住脚步。
秦庭易直白地问道:“容容,你觉得我会主动给我们的约会加个电灯泡吗?”
傅景容耳朵发烫,眼神不敢直视秦庭易,重重地强调:“才不是约会呢。”
不过也没再提叫上秘书这件事了。
刚打算敲门询问自己能否下班的秘书小姐:……
果然大家八卦得没有错,秦总和傅先生有超出友谊的深厚感情呢:)
秘书小姐也不打算敲门打扰上司谈恋爱了,内心流着单身狗的眼泪,飞速回到自己的工位收拾东西。
秦庭易和傅景容到了附近的餐厅,情侣成双成对,氛围很温馨,菜色也不错。
秦庭易很高兴,傅景容稍显尴尬。
“啊,这里情侣有点点多。”傅景容尴尬地说。
秦庭易压了压嘴角的笑意,认真地说:“那挺适合我们的。”
傅景容恨自己长了张嘴,埋头看菜单。
点好菜之后,秦庭易惯例询问傅景容今天做了什么。
傅景容脸色严肃起来,和他说了米芽的事情,把解决方法也告诉了秦庭易。
秦庭易听他说,忍不住紧蹙眉头,听到最后才微展眉头。
“需要我帮忙吗?”
傅景容摇摇头,轻松地说:“我已经找朋友帮忙了,这事应该很快能进行起来。”
秦庭易有些失落地看着傅景容:“你为什么不找我呢?”
“我不想欠你。”傅景容沉默了许久,回答说。
秦庭易静默了一会儿,说:“可是我心甘情愿,你不会欠我什么。”
傅景容眨眨眼睛,轻声说:“先吃饭吧。”
这次,秦庭易没有被他轻易把话题带走,认真地盯着他,声音低沉:“容容,你可以多依靠我一点的。不要因为我喜欢你,反而比以前更生疏,好吗?”
傅景容叹了口气,秦庭易又来了。
卖惨示弱装委屈,运用得如火纯青。
可谁叫他吃这招呢?
傅景容扯出一个笑容,半哄半玩笑道:“好,我以后有事肯定不和你客气。”
秦庭易却因此高兴起来。
这时正好上菜了。
秦庭易体贴地给傅景容夹菜:“你看看这个菜你喜欢吃吗?你喜欢的话,我周末学给你吃。”
“好。”傅景容也拿起筷子。
*
米家父母和米山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去星珠小区,找米芽要钱。
“小山,这次先让她给你钱。结婚的事先不急了,我瞧李家那姑娘也不怎么样,以前还谈过男朋友,估计早不干净了。我寻思咱再等一两年,让米芽在城里给你买房子,到时候你娶个干净的城里姑娘!”米母乐呵呵地盘算。
米父赞同:“而且城里姑娘有钱,小山不用太辛苦养家。”
米山笑了笑,但也没反对。
他高中都没考上,是被米父米母用钱塞进去的。后面也没好好读,和一群小混混一起在外惹是生非。但他自诩并不是自己不聪明,而是读书没用,他不读书将来肯定也能发大财。
这次说是彩礼钱,但他不怎么看得上乡下姑娘,只是想拿到钱后出去玩乐。
米家父母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内心。
三个人意气风发地出了宾馆,幻想着将来的美好生活。
没想到刚出门,就有一堆人扛着摄像机和话筒冲了过来。
“老爷子,你们女儿跑出家乡前写,你们是否有虐待你们的女儿米芽吗?”
“老太太,为什么你们宁愿抚养侄子,也不愿意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呢?”
“米先生,你是不是真的时常打骂你的堂姐?”
“你们真的要把女儿卖掉给侄子换彩礼钱吗?”
“能不能说一下你们的想法呢?”
“……”
三个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立刻慌了神。
米母慌张地大喊:“是不是米芽那个贱骨头让你们来的?我是她娘,我管她天经地义!你们干什么?!”
“干嘛?你们好欺负我们这对老头子老婆子吗?”米父也大喊,却丝毫没有威慑到媒体。
“所以你们是承认了是吗?”
“你们知道街坊邻居对你们的看法吗?”
“你们知道网友对你们的评价吗?”
“……”
“小山,你快躲起来!”米母慌了,赶忙往身后喊,却发现米山早就不见了。
……
有些记者跑到了米芽的家乡,采访了米芽曾经的老师,还有街坊邻居。
“米芽,我记得她成绩很好,但是家里对她不太好。”老师叹了口气,“她本来能上县里的重点高中的,她家里不肯。我说我出钱,她父母说女孩子读书读多了心容易野,不如在家里做家务,到时候好嫁人。”
“愚昧!”老师操着浓浓的乡音,恨铁不成钢地说。
“现在都什么年代,生男生女都一样,他们家还重男轻女。”邻居摇摇头,“女儿是小棉袄嘞,怎么能又打又骂?我们旁人看着心都痛啊!”
“芽啊,你在外面好好活,别回来了。你爸妈不配当你爸妈!你是个乖女,听婆婆的话,别回来了!”隔壁家的婆婆面对着镜头,颤颤巍巍、急切地说。
看着婆婆慈爱和善的脸,屏幕前的米芽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
陈妃菲不知所措,坐到她旁边,用妈妈常哄她的方式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背。
米芽哭了一会儿,坐起来一边抽泣一边哭:“我上学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
“女孩和妈妈吵架离家出走,肚子饿了没钱,面店老板请她吃了一碗面。女孩感动地说,老板你作为一个陌生人都能对我那么好,不像我妈妈只会说我。面馆老板说她只是给她做了一碗面,她妈妈却给她做了很多年的面啊!女孩深受感悟,回去和妈妈和好了。
“老师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我们常常对身边人的好视若无睹,却因为外人的一点恩惠就深受感动。
“当时我们班很多同学也很感动。
“只有我在想,我的妈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给我做过面了。”
傅景容和陈妃菲安静地看着她。
“后来也证明我确实是个个例,”米芽苦笑了一下,“比起我的父母,外面的人乃至陌生人都对我比他们对我好。”
陈妃菲帮她擦了擦眼泪。
“还有很多人,老师,婆婆……他们希望我过得好,”米芽红着眼睛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我不会辜负他们的希望的,我要活得好好的!将来挣大钱,回去建学校!”
傅景容忍不住嘴角上扬,坚定地说:“你肯定做得到!”
米芽大哭了一场,全身无力,很快就歇下来。
把米芽安置好后,陈妃菲忍不住问傅景容:“傅先生,你是怎么那么快让事情发酵得那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