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太宠我了怎么办(127)

作者:北风信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侍女说道:“驸马去了西院。”

殷宝华眼中闪过一丝嫉恨,然后恢复如初,她淡然吩咐:“让驸马过来,”她冷冷地说,“若驸马不来的话,抬也要把他抬过来。”

侍女听了,不觉更加战战兢兢。

不多时,裴元白果然过来了,他脸色难看,像是恼怒至极却又无可奈何,他身上的衣袍像是破了一块,是放在和殷宝华壮硕的侍女在拉扯的过程中被撕扯开的。

裴元白将院中的侍女都轰了出去,然后指着殷宝华跳脚:“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殷宝华猛地站起来,厉声道:“体统?我兄长为当今天子,我母亲为太后,你不过是我殷家的家奴而已,也敢妄称体统?”

裴元白脸色难堪至极,但是这个时候,他想起了父亲裴昭的话。

“公主骄纵,但是这段时间你万万不可和她争执。”

裴元白很清楚,父亲的“这段时间”指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裴元白对殷宝华的怒气也渐渐消退,他略微有些心虚地坐了下来。

殷宝华冷眼看着裴元白安静坐了下来,以为是自己的发作震慑住了裴元白,她笑了一下,抬起下巴说道:“桌上的酒是宫宴里皇后娘娘赐下的,裴郎,用些吧。”

提到“皇后娘娘”四个字,裴元白脸色变幻了一阵子,殷宝华就冷冷地看着,觉得看着裴元白这种痛苦的样子,让她格外顺畅。

殷宝华又说:“不若将皇后娘娘的酒送到西院,让秦氏也尝尝吧。”

“不——”裴元白出言制止。

殷宝华笑得更痛快:“裴郎也觉得秦氏卑贱,不配喝皇后娘娘的酒。”

裴元白有些颓然:“宝华,别说了。”

殷宝华怔了一下,婚后的每一天,裴元白对着她都像是斗鸡一样,从不服输,现在,他却像是认输。

殷宝华在裴元白身边坐了下来。

自从嫁给裴元白后,自从大婚被裴元白羞辱后,她心中有一股恨意,却不知应该向谁宣泄。

秦氏卑贱,哪里配她恨?

可是她是在新婚之夜抢走她丈夫的人。

她恨着裴元白,但也一腔孤勇地爱着他,哪怕如今殷宝华早已知晓,裴元白懦弱,糊涂,不是良人。

裴元白坐在院子里,一盏又一盏地喝着菊花酒,最后他终于如殷宝华料想一般,醉了。

醉后的裴元白让殷宝华有些意料不到。

他跌跌撞撞就要走,殷宝华扶了他一把,然后他将头搁在殷宝华的肩上,环抱住了她。

殷宝华浑身冷一阵热一阵,她冷冷地说道:“裴元白,看清楚了,我是谁。”

裴元白将手臂收紧了一些:“宝华,我对不起你……”

殷宝华的脊背挺得笔直,她的嘴角抿得很紧,但是现在,她陡然松懈下来。

侍女帮着殷宝华将裴元白扶上了床。

殷宝华揽镜自照,眼神飘到了一边,看见侍女捧上的殷明鸾的旧衣。

殷宝华握紧了梳子,梳齿密密麻麻,扎得她的手有些疼。

她淡淡说:“拿下去,我这里不用了。”

侍女顺从地带着殷明鸾的旧衣,退了下去。

殷宝华将梳子放在镜台,她极缓慢地走到了床边,低下头,看着裴元白。只见裴元白眉头紧锁,像是很是痛苦。

殷宝华缓缓解开衣服,俯下身去……

当裴元白握住她的腰身的时候,殷宝华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寒冷:“看清楚了我是谁吗?”

“宝华……”

第76章 风云动 ……

皇后宫宴入梦, 腹中胎儿托梦,

周国人大多迷信,这件事在上京传开, 包括上京官吏在内的许多人,都对这些异象颇为信服,而为数不多的清醒之人晓得这是皇后和许太后在斗法。

他们在心中品评一番, 觉得皇后的手段尚显稚嫩, 毕竟,太后那边是真的弄来黑烟和死了鸡鸭的。

可是八月末尾,大平村真的地震了。

这地震可不是放放烟, 死几只鸡鸭就能伪造的。

更关键是, 当时宫宴皇后的话传出来之后,大平村的人立刻跑出了村,找上亲戚避灾去了。

这下子,百姓看来,皇后是救了人命的。

而对皇后腹中的胎儿, 他们更是真情实感地相信,那是星宿转世投胎。

而稍微转过弯一想,星宿下凡, 却克到了许太后, 难道许太后才是妖孽不成?

这民间质朴的想象, 一传起来,倒是比刻意制造的谣言更加风靡。

于是许太后也不敢再装病了, 立刻好了个彻底。

许太后大怒,召见许绍良,让他务必把散布流言的人抓起来。

早朝,殷衢也对京中流言纷纷表示了反感, 责令锦衣卫查探,朝中大臣都被殷衢对许太后的拳拳孝心感动,夸赞不已。

次日早朝,宋吉衣冠俨然,神色肃穆,沉声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殷衢道:“宋卿说来。”

宋吉说道:“民间关于许太后流言一事,都是四处百姓自发散布,找不到源头,倒是之前京郊黑雾一事,是有人刻意为之。”

殷衢沉声道:“继续说。”

宋吉道:“有农妇击鼓鸣冤,村子里被人放火吹烟,该妇人的丈夫就死在火灾之下,那妇人说,其丈夫临死之前,从放火之人的身上拽下了玉佩。”

宋吉将玉佩呈上,又张福山递了上去。

宋吉说:“这是会昌侯府的腰牌。”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殷衢缓慢地扫过了众臣的神色,许多人都战战兢兢的低下了头,连裴昭都避开了眼睛。

只有陆桓神色难掩激动。

殷衢心中有数,薄唇微微一动,寒声道:“继续查。”

下朝后,所有王公重臣都没有了说话的心思。

像是风雨欲来前,黑压压的乌云已经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宋吉是圣上的心腹,他今日的上奏就代表了圣上的决议。

许氏作恶许久,从来都没有人管过,而如今会昌侯府放火烧人被大大咧咧地捅了出来,任谁也知道,这是圣上下定了决心。

但是大臣们对自己忽然没有了信心。

能当这个出头鸟吗?

若是许氏不能一击即溃,会遭到许氏的报复吗?

会昌侯府中,许晖和一些门人早就一同回到了山东老家,府中只有许绍良当家做主。

许绍良试图去拦住宋吉:“宋大人,这可是会昌侯府!”

宋吉拱手:“许公子,这也是为了太后娘娘的名声,一定是府中下人作恶,才连累的太后娘娘与许公子,请许公子放心,某一定彻查此事!”

许绍良拦不住锦衣卫,一声令下,许府中许多人都被请进了诏狱喝茶。

许绍良焦急不已,终于在下午宫里来人,宫里悄悄来人到了府中。

当天夜里,一封密信由许绍良发往了南边。

总督府中,胡大人收到了来自上京的密信,捋着胡须,沉默不语。

胡夫人轻轻为胡大人披上衣服,忧愁问道:“是许太后的来信?”

胡大人叹息着点了点头。

胡夫人劝道:“眼下许氏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老爷何必还和他们一条路走到黑呢?许太后不过是将老爷作为博弈的砝码,好换回许大人回朝罢了。”

胡大人叹息:“只是,许大人对我有师徒之恩,我怎能坐视不理呢?”

胡夫人劝道:“许大人和老爷是师徒,陛下和大人却是君臣,哪有先师徒后君臣的道理?”

胡大人眼中闪现了犹疑,却依旧说道:“世人都以为我和许氏是一路人,眼下就是想要走,也走不了了。”

胡夫人怔怔。

胡大人已经披衣起身,召集下属开始布置。

***

如今的形势,像是拉满的弦,一触之下就要断裂。

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朝臣们忽然听说了一件大事。

东南倭寇肆掠,据发往上京的邸报所言,就要控制不住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有人确信,要朝廷增援,有人说胡大人养寇自重,是要积累势力,响应辽王和许氏造反。

漏夜时分,殷衢带着倦容来到了坤宁宫。

殷衢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晚上不会在乾清宫休息,而总是回到坤宁宫。

今日他回来得有些晚了,早些时候特意吩咐张福山给坤宁宫传话,让皇后不必等他。

殷衢看着寝殿漆黑着,放下了心,就要让宫人收拾好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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