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润玉干净利落的就认错了。
“不过,还是别了。”润玉道,“这一段时间,我见不着你,三日不见思之若狂。我不做什么,只想看着你守着你。”
“只要你在我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润玉索性直接从后面将她直接抱住,修长纤细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木彤伸手抚住他的脸,“我不过和你分别了几日,就这么想我,真的假的?”
润玉将怀里的人翻过来,“一如不见如隔三秋。”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木彤把话给接下去。
润玉笑起来,眼里盛满了光。
“好。”他扶着她的肩膀,深情道。
她很少让他失望,又或者说,只有从她这儿他才不会失望。在她眼里,他就是他,只有她会主动问他到底想要什么,多数时候甚至还可以满足。
这是他在天界不曾得过,只有在她这里才会得到。也只能在她这里得到。
润玉又抱住她,“只有你在,我才觉得这天界才不那么冰冷。”
木彤听了轻笑,“你是我在这里的依靠,润玉。”
她也没说错,她在天界如今的地位,做的最多的就是润玉。她抱住他,“没了你,我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她话语里的缱绻缠绵,也毫不掩饰的依赖让润玉心底升腾起一股欢喜。
被人需要的欢喜,他被她需要。他做的一切,被她接受,也被她需要。
这简直让他欣喜难言。
夜里两人还是没能分殿而居,润玉已经习惯就寝的时候身边有她,也习惯了清晨醒来的时候,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她在自己身边沉睡。
他迷恋她的体温,也沉湎在她的依赖里无法自拔。
若是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一直恪守君子操守那便罢了,可明明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已经做了很多次,夜夜无虚度。她离开天界到花界处理事务那么几日,他都有几分寂寥,她回来了,自然不愿自己独自一人。
哪怕就这么躺着,也是极好的。
木彤躺在云被里,润玉把她安置妥当了。
木彤睡在里头,润玉在外面,她整个人直接往床里头滚,然后就被润玉抱住。
“你也不要太累着自己了。批阅奏章一批就到深夜,虽然你做了几千年的夜神,但以前做夜神的时候,昼伏夜出,晚上做事,白天还可以休息。你现在是白天夜里都不歇息。”木彤躺在里头,翻个身看着润玉一身天青的寝衣掀开云被躺了进来。
“想要天界真正的政和人清,哪有这么容易。彤儿也知道天界积弊甚久,治理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我若放松一二,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将太微留下来的弊端彻底解决干净。”
木彤一下趴在他的身上,“说实话,其实天界的那些东西,我自己其实并不在意,我也知道事情的紧迫性。”
她说着,却直接支撑在他的胸膛上,“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最重要。”
她话语如涓涓流水,没入他的心田。润玉抱住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依赖和依恋。
“这么能和你长久下去,不管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木彤对这话并没在意,她只是笑了几声,“今天夜里你嘴上是抹了蜜还是怎么的,说话这么甜。”
润玉抱住她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睡吧。”
木彤在天界休息了小半个月。神仙要不要坐小月子,她不知道。她是最看重自己不过,也要保重自己的。
她敞开了怀吃东西,可能一碗药下去,到底伤着了哪里。她胃口很好,尤其喜欢吃那些仙桃,鲜嫩多汁的仙桃成了她的新宠。
润玉见她喜欢,也让仙官们多多供奉,仙桃这东西,滋味甜美,而且吃了也可以增长灵力。对她大有好处。
优哉游哉的养了一段时间,她又去了姻缘府,当然是去看笑话的。
她不是什么君子,不但不是,反而喜欢看人笑话,对荼姚是这样,对花界众芳主和锦觅是这样,对丹朱也是这样。
上回是被熏了回去,这次过了这么久,应当是差不多了。
木彤兴高采烈的直接去了姻缘府。
姻缘府的仙侍见了她来,开了门请她进去,的确是没有当初那一股血腥味了。当初那一股血腥味熏的她都没法进门。这次倒是干净。
她从仙侍的嘴里得知,丹朱养伤养的也是很心酸。润玉对亲人很看重,哪怕知道这些亲人都背叛他,嘴上放几句狠话,可是实际上都不会做什么。对丹朱的供养也很优渥,需要什么丹药全送了过来。
她一到里头,靠丹朱近了点,顿时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直冲脑门。
木彤一个倒昂,所有两边的仙侍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那股味道说不上的怪,有点儿像野兽皮毛,还带着点儿稍稍的骚味。有点类似于狗味,但也不完全像。
这是丹朱身上的狐狸味吗!
木彤的脸都绿了,她直接挣脱开仙侍搀扶的手,跑到外面去干呕起来。
“仙上!”仙侍们吓得面无人色,赶紧过来搀扶她。
还有人急急忙忙要去请岐黄仙官,木彤脸色极其难看,她摆摆手,让去请岐黄仙官的仙侍回来,“我没事。”
说罢,木彤直接离开姻缘府,她直接变幻成上回的模样去了岐黄仙官那里。
岐黄仙官对她还有点印象,毕竟仙人子嗣难求,几千年都难得怀上一胎,怀上了还要打掉的就更少。见着木彤来,一下就认出她,“是你呀。”
木彤脸色难看,“劳烦仙官,着实不应当,可是还是劳烦仙官给我诊脉。”
天界没有验孕棒,她没办法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样。
岐黄仙官倒也没嫌她麻烦,请她坐下,又给她诊脉。过了一会,他面色也变得古怪,“你……”
木彤顿时面色苍白如纸,又听岐黄仙官道,“这孩子的父亲……怕是不一般吧?”
“还请仙官给我药效更猛的方子。”木彤到了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我这几千上万年,只遇见过你一个来要坠掉腹中胎儿,神仙千万年,要么从无妊娠,要么就生下来,那方子已经是小仙唯一能拿出来的坠胎方子了。”
木彤离开的时候耳边还响着岐黄仙官的话,“好歹也是一条命,他既然活了下来,就留下他吧。”
留下?开玩笑。
木彤冷笑。
既然岐黄仙官靠不上了,那她就另外想办法。
现在时间还早,但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喝药打不掉,那就自己动手把它从肚子里头割出来。
她去了省经阁,开始各种翻箱倒柜。怀孕的这个消息她瞒不了多久,指不定哪天就被掀出来了。
她在省经阁呆过,整理过省经阁里头的经卷,知道里头是汇聚了天界所有的修炼秘术。
木彤翻了一回,发现没有说如何去仙胎的,干脆退而求其次,去翻仙人的内部构造到底怎么样。
她一点点的看,一点点的学,润玉真的很疼她,她要什么给什么。省经阁的人对她的需求不管怎么样,都会满足。
她在里头翻了医经,里头不仅仅有描述,还有图纸。
木彤在省经阁呆了好几天,亏得她之前就有在省经阁阅读的习惯,才没有引起润玉的警觉。
她自觉揣摩的差不多之后,借口花界有事需要她处置,和润玉说她要在花界留几日。
木彤已经不是第一次留在花界处理事务,润玉由她去。
木彤进入百花宫,依旧清场,她坐在百花宫的那张榻上,开始动用浑身上下的灵力,逼入小腹,将那个只有黄豆大小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逼出来。
血肉剥离的滋味,让她额头冷汗涔涔。
润玉入夜之后依旧在批阅奏章处理公务。
木彤在的时候,他会尽快处理掉手里的公务,但她不在的时候,通宵达旦是家常便饭。
润玉低头批公文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蹄子踩在地上的声响,抬头一看竟然是魇兽进来了。
“回来了?”润玉对小兽温柔的笑了笑。
魇兽走到他身边,蹭了蹭他的手。
润玉笑道,“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玩吧。”
魇兽却没有跑出去,它趴卧下来入睡了。
润玉见状仍由它去了,他低头下来依然在奏折上写下批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