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王文俊歪着头挑起一边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鼓掌。义叔的这几句话说的太高明了,亲人比朋友可不止上升了一个档次。
陈远修养极好,点头笑语,“是的,我们秋儿到哪儿都是个小暖宝。”
咚
肖鸣夜把装辣椒的玻璃瓶又从王文俊身前拿过来,用力笃在桌子上。
陈远双手交叉虚虚的搭在交叠的腿上,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抬起下巴看向他,从吃饭到现在,这个肖鸣夜还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那个——”钟意秋及时站起来,他实在搞不懂这莫名的□□味是哪儿来,尴尬的傻笑着,“要不——让陈远给大家唱个歌吧,他唱歌非常好听!”
陈远:“……”
肖鸣夜:“……”
钟意秋并没有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多长时间,因为到睡觉时才是今晚这场交锋的高潮。他和陈远久别重逢,按理说当然要秉烛夜谈,但是——怎么和肖鸣夜说呢?
作为客人,陈远第一个去洗澡,钟意秋赶忙溜进房间找肖鸣夜。
肖鸣夜正背对着门口脱衣服,光着的上半身肌肉隆起,线条流畅强悍,微微弓起的腰背性感冷硬,引人遐想。钟意秋本想偷袭他从后面抱住的,不防备他突然就把衣服脱了,看着近在眼前的肉|体不好意思了,垂着双手尴尬的站在他身后。
“怎么不去陪你最好的朋友了?”肖鸣夜不回头的说,最好两个字像是要咬在嘴里撕烂了。
“去你的!”钟意秋手痒的在他后背拍了一下,“你吃醋了?陈远是我的好朋友,你能不能别和他较劲儿。”
肖鸣夜懒得理他,又开始扯皮带脱裤子。
钟意秋见他是真的吃醋了,顾不上难为情了,红着耳根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硬邦邦却又充满弹性的背上,小声嬉笑道:“二哥,别吃醋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最亲密的爱人,你说哪个更好?要不你自己选一个?”
肖鸣夜被他气笑了,胸膛的震鸣传到钟意秋贴近的脸上,他觉得自己像是枕在夜晚的海浪上,宁静又悠远。
“身上都是汗,别把衣服弄脏了。”肖鸣夜转身轻轻推开他,两手捏紧他的胳膊。
钟意秋连声问道:“今天不是去找老板谈吗?怎么还干活了?最近要出车吗?”
“帮他搬了一天货,下周去邻市一趟,两天就回。”
钟意秋放心了,两天回还是可以的,他还没有做好分开一两个月的准备。
明显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像是中奖了一般眯着眼笑,肖鸣夜的心融化成一汪酸甜的水,轻轻揉了揉他的耳垂,眼睛里愧疚又心疼。
钟意秋从耳旁拉过他的手,在他粗硬的手指上亲了亲,谄媚的说:“二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肖鸣夜还沉浸在刚才的温情了,手上残留的柔软让他不由自主的对他言听计从,沙哑的回答,“你说。”
钟意秋趁热打铁,握住他的手指又亲了亲,笑着请求道:“我今天晚上和陈远睡行不行?”
肖鸣夜:“……”
肖鸣夜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眼底的狠厉慢慢浮现上来。钟意秋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他,两只手在他光滑的后背上呼噜安抚,又侧头在他脖颈间凸起的青筋上亲了又亲。
肖鸣夜人生中第一次亲身体验了那句旷世名言——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陈远洗了澡回来,钟意秋已经把床铺好了,床头整齐的放着两个枕头。最近天气热了,农村的蚊虫已经多了起来,他怕陈远这个娇贵公子受不了,正忙着挂蚊帐,当然不是肖鸣夜给他买的红蚊帐,不然会被陈远嘲笑一辈子。他借了义叔的蚊帐,架子都是去年现成的,穿在竹竿上绑好就行了。
陈远换了一套灰色的短袖短裤,擦着头发在屋里晃了一圈,一本正经的问,“你晚上会迷路吗?”
钟意秋满脸问好的看他,“什么意思?梦游吗?我梦不梦游你还不知道,一个宿舍住了那么久!”
“不是梦游,迷路!”陈远强调。
“迷什么路?上哪儿迷路?”
陈远严肃的说:“在房间迷路,你天天睡别人床上,这么久才回来,我担心你已经忘记自己的床在哪儿了?”
钟意秋:“……滚蛋!”
陈远楞了一几秒,手里毛巾一甩跨步上前把钟意秋推倒在床上,“出息了你!还学会说滚蛋了!”
哈哈哈哈
房间门没关,整个院子都想起钟意秋崩溃的大笑声。陈远太知道怎么治他了,不管任何事,只要一挠痒痒他立马就求饶。
钟意秋笑的快要窒息了陈远才放过他,王文俊过来哐哐的敲门,怒吼道:“钟意秋!肖二哥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疯了!”
钟意秋:“……”
陈远:“……谁是肖二哥?”
乡村的深夜,不知名的鸟在窗外凄厉的叫着,孤独又哀伤。两人聊了几个小时,把分开后的经历仔细都讲了一遍,陈远枕在交叉的双上手,看向白色蚊帐灰蒙蒙的顶罩,突然开口说,“余博山上个月出来了。”
钟意秋原本有点困了昏昏欲睡,听了这话呼啦一下翻身坐起来,“真的!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只和我见了一面,借了一千块钱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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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先生
余博山当时持刀砍伤了胡岩那个畜生, 因为是在胡岩家里,他熟悉地形加上开门时就有了防备, 伤的并不重, 但是胡岩老婆不依不饶, 一定要把余博山送进监狱。她太知道,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坐过牢这三个字,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一辈子都要取不下这个耻辱的帽子!
余博山判了一年,陈远又帮他打点关系做了争取,减刑两个月提前出来了。想到他的失踪,钟意秋和陈远的第一反应都一样, 怕他又去找胡岩报仇。
陈远安慰他, “他没去, 我去胡岩家附近蹲过几天,没见到他的人影。”
钟意秋仍旧担心, “那他去哪儿了?也没回家吗?”
“没有,我去打听过。他也不可能回家, 回去没脸面对他父母。”
余博山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 他爹在轴承厂上班,妈在家里种了几亩地和照顾他们姐弟,家里条件不算差但也不算好。姐姐已经嫁人,弟弟读的中专卫校,作为大学生他是家里的骄傲, 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家人承受了怎样的打击和闲言碎语。
“睡吧,别想了。”陈远拉过被子给钟意秋盖上,“他想见我们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给他点时间。”
“我担心他又冲动做傻事。”钟意秋轻叹一声。
“吃这么大的亏该长记性了。”
两人聊的太晚,直接导致第二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今天要上课,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肖鸣夜做好了饭让王文俊去敲门。
“我不去!”王文俊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咋不去?昨晚上也让我去,今天也让我去,你鼻子下边那个东西不是嘴吗?”
肖鸣夜一晚上没睡好,5点多就起床把菜园的五分地给挖了,准备种豇豆和四季豆,出了一身汗洗了澡又做饭。结果那俩人睡的像猪一样,房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昨晚都干了啥!
他越等越心越乱,只能亲自去敲门,刚上了台阶,还没走到门口,只听砰——的一声,钟意秋边套外套边火急火燎的往外跑,嘴里焦急的喊,“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他跑的快,两三步撞过来差点把肖鸣夜给掀翻了。
“你还知道起来……”肖鸣夜抓着肩膀稳住他,冷着脸幽幽的说。
钟意秋听出了隐藏的委屈,弯起眼睛呵呵笑道,“别这样,二哥,这不是你的性格!”
肖鸣夜:“……”
义叔吃了饭准备去学校,说道,“我给你请一天假吧,今天的课我帮你带,朋友难得来一趟,还是跑了这么远的路专门来看你,好好陪陪。”
钟意秋感激的抱着义叔胳膊,就差把他炸毛的头靠上去了,咧嘴笑着说:“义叔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