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在长大后学会了衡量利弊,做抉择时都会选择独善其身吧。
张亚丽:“怎么了安老师,是我哪里说的不对,还是董老师不配喝你敬的酒”。
张亚丽存心要离间师徒俩的感情,说的话又难听又不客气。她看着安心,那架势就像在说安心不喝这杯酒,今天这顿饭吃不起来一样。
安心笑着端起酒杯,站起身,落落大方看向张亚丽:“谢谢组长的提醒,谢谢同事们对我的照顾,这杯酒我要敬辛苦带我的董老师,董老师,谢谢您,您辛苦了”。
安心说完,将小酒杯放在唇边,一饮而尽。
喝完,安心猛烈咳嗽起来,一张小脸迅速红透。
其余同事见安心一个小姑娘被欺负成这样都有点于心不忍,纷纷找起话题打起圆场。
安心咳够了,大眼睛浸着湿润、泛着红的坐好。
见状,张亚丽假意咳嗽两声,招呼大家吃饭,一顿饭吃的寂静无声。没吃多久,大家纷纷找借口散了这饭局。
安心喝了白酒后没吃两口饭,胃里烧得厉害,想吐又吐不出来,没在餐桌上失礼纯属是靠意念在支撑。
众人各自回家,饭店门口,董璇愧疚的等了会安心,询问要不要送她回去。
安心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异,笑着拒绝了董璇的好意,说了再见,独自往家走去。
饭店到铂宫公寓有200米不到的距离,安心没走几步,突然觉得头重脚轻、脑袋要裂开。
胃绞痛,安心浑身无力撑着墙吐了。
忽然,夜风清凉,夜空下起了毛毛雨,雨水落到安心脸颊上,安心怔怔抬头,自嘲的想,这可是屋漏偏遭连夜雨的真实写照?
安心摇摇头,甩开奇奇怪怪的想法,继续往家走。
她不知道,今晚莫名其妙的聚餐和被针对劝酒是张亚丽和许强早就设计好的。
安心一来学校,许强就惦记上她了。
在学校时,安心不识趣,见他就会绕着走。
出了学校,许强没机会下手,后听了张亚丽的建议,有了今晚让安心醉酒的计划。
这样,许强一会抱着醉酒的安心回家,不仅不会被小区保安怀疑,而且发生关系后,他也能一口咬定是安心醉酒勾引他。
要是,事后再拍安心几张照片,那安心这辈子不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吗。
想到这,许强嘿嘿笑,恶心又猥琐。
毛毛雨下的越来越急切,安心步伐不稳,摇摇晃晃却走的一脸认真。依旧没察觉许强在暗处的跟踪和监视。
距离小区越来越近,安心再次停下呕吐,在这时,许强飞奔过来从后面抱住安心,并在安心大叫时捂上了安心的嘴巴。
安心伸脚踩上来人脚背,奈何喝了度数很高的白酒后,力气不如一只猫。
安心尚存的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还好安心挎包在身前,安心费力掏出手机,解锁,打开通讯录,胡乱拨通一个电话。
许强察觉到安心小动作时,电话已经拨通。他气愤的抢过安心手机,用力扔的很远。
许强依旧用力捂着安心的嘴,暴躁开口:“装什么坚贞不屈,你年纪轻轻又没富裕的家庭能够仰仗,却独身住在铂宫公寓。你又是什么正经人,贱人一个,早不知道已经和多少人shui过了吧,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如跟了我”。
这是安心听过最肮脏的话,因为这些话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安心用力摇头,似乎想要说房子是爸妈租的,她没做过肮脏事,学校的谣言都是无中生有。
她试图发出声音引起路人注意。
只是。
夜晚雨急,她又处在茂盛灌木丛旁,根本没人能注意到她。
许强猥琐的笑出声,一支手肆无忌惮在安心细腰上揩油,安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斯文败类,这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么恶心的斯文败类。
这种败类就应该消失在世界上。
安心流泪,许强恶狠狠开口:“别装了,你的那点破事张亚丽没少对我说,跟我还装什么装,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懂的,这样,跟我几次,保证你实习期顺利拿到实习证明怎么样”。
安心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恶意揣度,她想,许强脑袋里面装的都是垃圾吧。
这种败类,就该,就该揍一顿!
想到这,安心浑身一僵,她似乎有点了解上次在A大图书馆外小树林中,聂意暴躁打人时的心情了。
今晚,聂意迟迟没见安心回家,发给她的微信也不见回复,很担心就下楼来找她。
当聂意接到安心电话时,恰在小区门口附近,电话通了,却听不见安心说话,聂意立马狂躁不安起来。
顺着安心手机信号狂奔而来时,他身上衣服已经湿透。
雨越下越大。
雨幕中,聂意看到许强猥琐的抱着安心,黑眸猛地猩红,浑身气场低压到令人难以呼吸。聂意上前,一脚踹飞许强。
后,脱下外套,盖在安心头上,拽过袖子,绑在安心双眸处。
聂意隔着外套摸摸安心头顶,蹲下身,附在安心耳边声音低沉的安抚:“别看,乖”。
安心躲在聂意外套下,听到他的声音后,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胡乱点头。
雨夜中,安心蹲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聂意心猛地一疼,让他快要不能呼吸。
聂意贴上安心额头,不放心交代:“呆在这,别动,等我”。
聂意不想让安心再看到他打人的模样。他知道,他真发起狠来,像个暴躁的疯子。
安心见了,会怕。
聂意将许强拽到昏暗角落,一脚踢上许强□□。
许强叫出声,聂意扯断自己袖子塞进许强嘴中。
烦人的嚎叫声变成呜呜声,聂意笑了。
黑夜中,聂意的笑让许强仿佛见到了恶魔。
聂意很久没对人下过狠手了,雨滴变大,顺着他好看下颌线掉到地上。
夜空越来越黑,他的唇却很红,红的妖冶,在雨幕中多了一丝狂躁的野味。
聂意松开许强,接着又是一记猛拳。
拳拳致命,招招致痛。
很快,许强顶着一张猪头脸躺在雨水中呜呜□□。
聂意猩红着眼,每打一拳,沉声问一句:“谁给你胆子欺负我的姑娘”。
句句重复,安心声声入耳,情绪不受控制,她哭出声。
他说她是他的姑娘时,情绪中透露出的呵护和爱惜让安心的心脏一阵阵的揪痛。
突然,安心觉得聂意好可怜。
他对她呵护,她却想着划清界限。
聂意拍拍许强的脸,戾气浓重:“记住,今天你惹的是我心中宝,我怎样做,都不过分”,尾音低沉,充满不容置疑的威压。
这时,三年来聂意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如默片般在脑海中上映。
安心突然领悟到,聂意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安心明白了,聂意上次在小树林中变成暴躁的魔鬼也不过是见不得她被欺负。
聂意真心对她好,她竟然会怕他、疏远他,简直是没良心。
安心解开聂意外套,看到鼻青脸肿的许强后,跑到聂意身边用力抱住他:“聂意,聂意,你别打了,你别打了,你不能再打了,打残了警察会找你的呀”。
安心抱上聂意那一瞬,聂意脑袋足足空了三秒。
他低头,看着腰间的小手,心口瞬间被温暖填的满满的。
安心还带着一身酒气,声音软糯,说的每个字都像在撒娇。
聂意停下拳头,转过身,用力抱住安心,恨不得把安心揉进怀中。
王问闯了无数红灯、飞车一般赶到铂宫公寓门口时,恰好看到了聂意抱住安心的场景。
王问终于明白聂意搬家的原因了。
王问看着地上蠕动的猪头,觉得十分倒胃口,脱下衣服盖住许强难看的脸。
这是过去多少年了,王问没见聂意这么疯过了。
王问和聂意很早就认识,聂意最叛逆、最不把命当成一回事那几年,王问就一直跟在聂意身边。
正常情况下聂意打人专挑不易留瘀痕却又很疼的地方打,疯起来打人时是不管哪里都会打。
王问怜悯的看了眼地上的男人,哎,地上的猪头,希望你自求多福吧。
安心窝在聂意怀中,鼻腔中充斥着聂意身上的味道,很安心。安心哭着哭着,哭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