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维古一开始没来得及阻止，到了后来更是没有了阻止的立场。
反正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反正樊云杉只能够在殿下的身边，直到殿下厌弃。
阮昭昭被影响了思维脱口道出了一直隐瞒的一些事情，可樊云杉理智仍在。
信息素，味道。
这两个词语对于樊云杉来说陌生又熟悉。
他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才会和阮昭昭走在一起的。
正是因为医院里飘入鼻尖的那一抹幽香，是卡套上让他顺利安睡不被胸中随时涨热的澎湃情绪所恼的味道。
是他抓住了拯救他的希望，爱上了一眼见到的那双眼里的纯粹与干净。
樊云杉脑子里开始涨热的疼，身前阮昭昭还在嚎啕大哭，边哭边偷偷摸摸的捏着他的衣角擦鼻涕。
樊云杉：“……”
管他什么信息素味道的，先哄好自己老婆才是正事。
樊云杉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拍着阮昭昭的背将人按在自己的怀里，“乖乖的昭昭不哭哦，哥哥永远都不会不要昭昭的，昭昭是我的宝贝，是我要一辈子宠着爱着的宝贝。”
阮昭昭在熟悉的怀抱里安静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尤带着楚楚可怜的哭腔，“真的吗？”
樊云杉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字，他就差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阮昭昭看了，“是真的，宝贝不要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阮昭昭破涕为笑，“油嘴滑舌。”
又在樊云杉肩膀上抹了抹眼泪鼻涕，等情绪稳定了之后他嫌弃的往后退，“快去换身衣服啦，脏死了。”
樊云杉又气又笑，扬了扬衣角，“这都是谁干的？”
阮昭昭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眼圈红红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就让樊云杉认命的去换衣服。
“真是怕了你了。”
至于说的离别与其他，就当做失控时的胡言乱语就好了。
都不重要。
他回头一看，自知理亏的阮昭昭看着他，握着两个小拳头放在脸颊边卖萌轻轻的，“喵？”
他挑眉，“卖萌可耻。”
阮昭昭于是跟着他笑起来，“不是卖萌，是逗哥哥开心。”
樊云杉笑着摇摇头，换上了新的衣服，期间还被胆肥的阮昭昭探出头光明正大的摸了两把他的腰。
“再摸明天别拍戏了。”
阮昭昭无辜的眨眨眼，“没有摸，是拍。”
“啪”的一声脆响，樊云杉的屁股肉弹了弹。
他飞快的穿上衣服然后在床脚捉住了逃窜的凶手阮昭昭。
“打我？”
阮昭昭哈哈一笑，“不是打，是摸哦！”
樊云杉伸手在他腰肢一挠，“那我也要摸，也要摸。”
“哈哈哈哈哈别呀，哥哥不要啦！！”
他究竟瞒了些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
现在瞒得越多，日后还的债就更多。
樊云杉眼神意味深长的在阮昭昭挺翘的臀上流连。
总是要还的。
＊＊＊
第二天两人刚一打开门，就看到眼睛下一圈乌黑的窦明台站在隔壁门口。
在心底已经将窦明台划分为自己人的阮昭昭关起的问了一句，“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窦明台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很好。”
阮昭昭正想再关心一句，就听到窦明台声音缥缈的接了一句，“只不过你们办事的声音能够小一些，就更好了。”
阮昭昭先是一愣，办事？办什么事？
樊云杉隐晦的给了他一个眼神，阮昭昭猛的反应过来之后脸色爆红，他结结巴巴的解释，“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第二天要拍戏我们怎么会这样呢？”
“会怎么样？”
杨宇生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阮昭昭转身看过去，清咳一声，“没什么。”
杨宇生狐疑的眼神落到樊云杉的身上。
樊云杉也说，“对，没什么。”
这时窦明台幽怨的声音响起，“他们俩晚上念台词的声音太吵了，影响我的睡眠，我让他们小声点。”
阮昭昭顿时向窦明台投去感激的眼神。
杨宇生一听是晚上念台词，顿时一喜，“这是好事啊！”
但一看窦明台眼下的青黑，他清咳一声，“但是也要注意不要影响别人的休息。”
窦明台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一点。
阮昭昭尴尬的挠了挠脸颊，没忍住回头轻轻踹了樊云杉一脚，“都怪你！”
樊云杉十分无辜，“怎么就怪我了？”
阮昭昭小鹿眼瞪得溜圆，理不直气也壮的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要是你早一点亲我哄我，就不会有今天早上这一出了。”
樊云杉恍然大悟，“明白了，下次先亲再干，让宝贝说不出话来就好了。”
阮昭昭：“……”
他愣愣的站在门口，好半晌，从耳根开始，红晕一点点的蔓延到了整张脸上。
“你讨厌死了！”
说完拔腿就跑，早就等在楼梯口的石依依迅速跟上，一边把手里的早饭递给他，“殿下您慢一点，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樊云杉慢悠悠的跟在身后，这么久了要是没看出来阮昭昭是在借机撒娇，他就白脱单了。
能够傲视众多单身狗的脱单人士，从来都不简单。
早上的鸡飞狗跳并没有影响后面的拍摄。
窦明台也不像杨宇生以为的那样干坐着念数字拖剧组的后腿，整体来说剧组还是分外和谐的。
特别是少了某个自以为怀才不遇对他分外敌视的乐天晨之后。
很快就到了要去和陈启生吃饭的那一天。
阮昭昭在洗漱的时候樊云杉就一直在他身边窜来窜去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真的不用我陪着？”
“不用不用。”
阮昭昭不耐烦的把樊云杉从卫生间里推出去。
再多在他面前转几圈，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住不让他陪了。
阮昭昭握着拳头为自己打打气，“你可以的！”
路奇带着陈河把车停在了路口，窦明台在樊云杉的身边站过去，“望夫石？”
樊云杉瞥他一眼。
没有阮昭昭在的时候他向来是不苟言笑难以接近的。
窦明台抬抬下巴，“担心就跟着去，什么时候樊影帝也会畏首畏尾了？”
樊云杉嗤了一声，“所以你就是这样死缠烂打连一点空间都不给人家，最后被拒绝之后想来昭昭这里曲线救国？”
“你！”
窦明台恨恨的瞪他一眼，扭过头走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柯帆似乎也在挣这个角色，他和陈河之间的龃龉闹大了可不好看。”
樊云杉表情变了变。
柯帆不过是个顺水推舟的墙头草，真正恶心人的是他那个经纪人原昌林，手段下作又恶心。
当时在樊家别墅里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原昌林在被视为宿敌的陈河面前吃了亏丢了面子，必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咽下去。
虽然陈启生并不是一个看中演员地位的人，电视剧和电影之间的跨服让视帝在他眼中的含金量并不是太高。
可是同样的，一直在跑龙套没有任何作品的阮昭昭在陈启生眼里的分量怕是要比柯帆还要轻。
就说这次的饭局更多的也是为了给樊云杉一个面子。
樊云杉紧了紧拳头。
理智告诉他，应该相信阮昭昭，今天早上他的拒绝也证明了他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得到角色。
可情感上，他想到阮昭昭眼里的星光被泪水代替，昂首挺胸的信心变成了垂头丧气的难过，他心里就一阵抽搐的难受。
他定定的看了看离开山上的路，咬了咬牙转身迈步离开了。
他要相信昭昭，他们这几天的准备并不是白费的。
每天夜里他都会将陈启生最满意的几部片子拿出来为阮昭昭分析讲解，还会让他试着入戏去感受陈启生想要表达的含义与拍摄的角度。
他该相信他。
在车上的阮昭昭突然摇下了车窗，伸着脑袋往来时的路望去。
“做什么做什么，头伸回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陈河将阮昭昭拉了回来，没好气的把车窗升上去，还让路奇在前面把车窗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