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夕正色，秦战目光温驯。
柳若：“你要和秦战在一起，我也不拦你，你不过你要知道的是，战儿是没有秦氏继承权的。”
顾林夕藏在桌下的手攥紧，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柳若，问：“怎么，怎么可能，那秦战他？”
秦战温声说：“林夕，我自愿放弃了秦氏的股份。”
李岁末呆愣，问秦战：“为了和顾林夕在一起？”
秦战便笑着点了点头。
顾林夕脸色难看，李岁末微张着嘴，她手心一痛，回神，秦卿正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
李岁末：“你……”
秦卿侧目，小财迷想什么，她心里明镜一样。
“是不是对秦战太不公平了？”顾林夕垂下头。
柳若哼哼：“我倒是想对他公平，你情愿离开吗？”
“那还是算了吧。”李岁末小声嘀咕，贴在秦卿耳边说，“我私房钱不少，养你不成问题。”
她以为声音压的够低了，却还是传进了有心人耳里。
柳若正色：“林夕啊，你放心，战儿虽然没继承权，但秦家不会短你们吃穿的。”
顾林夕不再说话，她心里明白，柳若对她只是短暂接受，目的不过是想让儿子回家。
她什么心思接近的秦战，秦家人没一个傻子，连秦战都不怎么替她说话。
咖啡馆里痛哭流涕以为苦尽甘来的自己，简直是个笑话。
不过没关系，顾林夕撑起笑脸，秦卿和李岁末不能有孩子，秦家以后总需要继承人的。
“我知道了，”顾林夕说，然后挽着秦战的小臂，“秦战，我们回家吗？”
柳若脸色一变。
顾林夕真有趣，说的秦湾好像不是秦战的家一样，她这样是存心给柳若找不痛快。
李岁末不知从哪里揪出了一块眼镜布擦戒指，她坐在一边看热闹，秦卿就在旁边单手摆弄手机。
突然，李岁末动作一僵。
顾林夕莫名瞥她一眼。
手里的帕子掉了下去，李岁末躬身去桌子下捡，她动作快，一眼瞥到秦卿来不及收回的长腿。
“……”
李岁末憋着红脸，轻咳了咳，攥着小帕子的手抖啊抖，又羞又气，然后她凝神，也把腿抬高，往秦卿的方向伸。
褪了拖鞋，李岁末穿着一双薄棉袜，磨蹭在裤子布料时质感有些粗糙，不如秦卿赤脚做起来勾人遐想。
李岁末脸红扑扑的，磨挲戒指的动作变的很用力，然后，极小心翼翼的侧眸去看秦卿。
秦卿摁灭手机，站了起来。
顾林夕一脸便秘的看着她。
李岁末：“……”
“我还有事，先走啊。”女人嗓音淡淡的。
李岁末瞪大眼睛，匆忙一瞥，再回头。
顾林夕捞了一把桌布，把腿收回近前。
李岁末：“……”
闹了这么个乌龙，秦卿那个醋精，指不定有多生气了！
“我先走了！伯母再见！”李岁末追出去。
顾林夕和秦战也顺势站起来。
“伯母，我们……”
柳若：“战儿，我有话跟你说。顾小姐先回避吧。”
顾林夕：“……”
*
*
李岁末匆匆追到电梯前，秦卿已经进电梯下地下车库了，李岁末只能等待下一趟，一分钟不到，时间像过得很慢似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
李岁末蹿出去，又被人一把捞了回来。
鼻尖是熟悉的香味，和李岁末身上的味道一样。
是秦卿，她们今天用的一样沐浴露和洗发水。
“生气了？”李岁末说，然后顺着秦卿的力道把人抵在墙上。
秦卿破功，嘴角上扬，“下次不要弄错了。”
想了想，秦卿又说：“没有下次。”
李岁末凑上去，眼睛被秦卿遮住，女人小声在她耳边说：“这里有监控。”
“……”
“那，那我们赶紧走吧！”李岁末拖着秦卿往车的位置走。
“叫司机吗？”
李岁末保护欲爆棚，“我送你去公司。”
秦卿笑着坐进副驾驶，李岁末替她扣好安全带，曲身时，难免有点小摩擦，鬼使神差，李岁末吻了上去。
一触即离，这吻温馨到不行。
李岁末退开，后脑勺突然垫过来一只手，秦卿吻了她一下，同样只是碰了一下。
“……咳。”
李岁末有点不自在，她往后退，后脑勺上的手滑倒了脖颈上，捏着她，揉着侧颈不让她离开。
秦卿牵着嘴角看着李岁末，李岁末怔怔望着她，对视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受控制的拉近。
须臾，李岁末直起身体，她的左手撑在了方向盘上，摁得汽车阵阵鸣笛。
女孩跪坐在驾驶座之间，一手抵在了副驾驶的玻璃窗上，一手撑在两个座椅之间。
她急不可耐的去求吻，秦卿给了，又不满足，支在座椅上的那只手，就从秦卿的衣服下摆滑了进去。
触及到里面，秦卿轻吟，甚至调整了坐姿方便李岁末。
浓情蜜意正盛，一辆车从旁经过。
李岁末下意识抬眸。
顾林夕微张嘴，视野里，李岁末眸子像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淋淋雨蒙蒙，餍足又不够满足，她将舌头从嘴角舔过，一下，她又被背对着车窗的人捞了回去按住。
那个女人反客为主，半闭的车窗完全升了上去。
秦战将车滑出车库，速度渐渐加快，他看了一眼顾林夕。
“林夕？”
“啊？”顾林夕恍惚惊醒，转而看向他，目光躲闪的一笑，“没事。”
顾林夕拉过安全带扣紧，“走吧。”
*
*
李岁末把秦卿送去了公司，然后就调转车头去了工作室。
刚下车，走进去，王城就守在门口。
“唉！李老师！你可算来了！”王城笑容谄媚，极其自觉的伸手接过李岁末的包包。
李岁末哼了一声，按着嘴角，发出一阵嘶嘶声。
“哟！老师，你这嘴怎么了？”
李岁末：“……”
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岁末放下手，快步走进工作间，一把碰上门，“上火！”
上火？那这火气够旺的，都烧到脸上了。
王城不做多想，转身一把哄走围观群众。
设计图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的，剩下的工作，几乎都交给其他人在做。
秦卿很大方，设计部的人虽然不是说调就调，但也匀了好些人过来帮她，恰好A大的校企合作项目启动，秦卿替她引荐了一大堆优秀的实习生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李岁末趴在桌子上勾勾画画，听到王城在外面喊让她出来点人。
意思是让实习生们见见自己的老板，李岁末不爱搞这套□□，况且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她怕尴尬，王城好说歹说，她大半个下午都躲在了工作间画图。
但架不住想见李岁末的人实在多，一下午，磨砂玻璃后面的借口上厕所、倒水随意走动的人就没断过。
李岁末啧了声，终于是忍不住了。推开玻璃门。
“末末！真的是你！”方婷惊喜道。
李岁末：“……你也来了啊。”
方婷笑着说：“这个实习机会来之不易，本来舒雅也报名了，可是她试稿没通过。”
说着说着，女孩情绪低落起来。
李岁末：“呃。”
周围环伺的目光不停，又有不少人仗着和李岁末同学身份凑过来寒暄。
李岁末舔牙，最后还是王城解围。
“大家适可而止，李老师还要工作，各自散去忙吧！”
不免有人惊奇：“李老师？末末，你真是管这里的啊？这么大的项目，好几十个人呢！”
李岁末扯扯嘴角，她看了看方婷，说：“你在海市有住的地方吗？”
方婷：“有。”
李岁末拨了一头发，方婷目光凝聚到她耳后的吻痕。
方婷：“末末，你——”
“嗯？”李岁末侧头，“对了，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吧。”
方婷呐呐点头，“也好，舒雅下班时间过来接我。”
李岁末呛了一下，“……行，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关上门，王城跟了进来。
李岁末：“你进来干什么？”
王城搓手：“李老师，你用不着搭理她们。”
李岁末没好气：“他们今天刚来，又都是我同学，你晚上定个餐厅，组织大家聚聚，免得他们觉得差距过大，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