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声响个不停。
应渐辽不禁皱了皱眉毛——
楚绝怎么这么磨蹭，洗个澡也要这么久。
应渐辽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嘴巴微微张开, 打了一个小呵欠，眉毛皱成了一团, 心里微微有点嫌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应渐辽已经模模糊糊睡了好几次了，楚绝终于洗完了。
“姗姗来迟”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应渐辽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了这么一个词。
听到楚绝脚步声的靠近，应渐辽瞬间睁开眼, 目光炯炯地看想楚绝的身体中部。
没看到。
应渐辽看向楚绝的眼神中带着丝丝失望——
他本以为能直接就看到腹肌的。
小说里的攻，不从来都是直接裹个浴巾就出来，露出胸膛和腹肌，甚至是人鱼线的吗？
楚绝怎么就不走寻常路呢？
楚绝披着暗黑色的浴袍，浴袍宽大，微微露出的脖颈，散发着充满着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
应渐辽很恨地看着楚绝的浴袍，心中纳闷——楚绝这是早有准备？
怎么连浴袍都带上了！？
大概是应渐辽的眼神太过炽热——
楚绝看了眼应渐辽，挑了挑眉毛，问应渐辽：“睡衣，好看？”
好看个大头鬼。
把我想看的都遮了。
应渐辽脑袋一抽，模模糊糊差点把“不穿更好看”给直接说了出来。
“不穿……”应渐辽话到了嘴边，恍惚了一下，突然清醒，硬生生把说到一半的话给圆了回去，“不穿这个地方会更好看。”
应渐辽指了指楚绝的浴袍的带子：“就是这个解开，可以更时尚一点？”
楚绝对上应渐辽的眼神，笑了笑，没说话。
半晌，他摇摇头，拿起了毛巾，沉默不语的擦头发。
楚绝的头发还带着点未干的水珠，在暖黄色的淡淡灯光下反射出并不刺眼的光。
那水珠就这样顺着楚绝线条优越的脸颊滑下，经过楚绝刀削般的下颌线，最后落入微微半敞的睡衣中，隐没在脖颈之下，让人无限遐想。
配上楚绝那张脸，一个简简单单擦头发的动作，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色气又迷人。
应渐辽的目光像是粘在了楚绝身上。
他的视线也跟着那水滴，一路向下。
应渐辽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无数在空气中躁动乱窜的荷尔蒙分子。
那些荷尔蒙分子的无规则热运动让自己感觉更热，应渐辽默默地舔了一下嘴唇。
有点干。
应渐辽轻轻地咽了一下口水。
心里则是疯狂感慨——也怨不得原主会对楚绝那么着迷。
他也有点顶不住了。
即使楚绝长了一张和Beria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像是一个防沉迷系统似的现在提醒，依旧不影响应渐辽觉得此时此刻的楚绝简直好看到不像话。
楚绝动作随意地擦了擦头发，水珠四溅，有几滴落到应渐辽的脸上，带着点冰凉触感的水滴终于让应渐辽从楚绝的“诱惑”中回过神来。
想到自己要正式什么，应渐辽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看着楚绝擦着头发，在自己身边坐定。
“你有腹肌吗？”应渐辽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些理直气壮。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又为什么突然产生了好奇心，今天夜里，可能因为冲动，也可能因为月球对地球的吸引力，反正应渐辽的好奇心起来了。
——他今晚，就是莫名其妙地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好奇心。
楚绝没接话，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他的动作还是把他出卖了——
楚绝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应渐辽突然灵机一动，恶向胆边生——
他伸出自己罪恶的手，动作迅速地直接向楚绝的腹肌探去。
——他准备趁着楚绝不注意，一记“猛虎掏心”式，直接摸到楚绝腹肌。
应渐辽动作迅速，这只是一路都顺畅无比，距离目标只差一点点的时候——应渐辽的手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阻力。
手腕上突然有了温热的触感。
是楚绝的手。
应渐辽看着楚绝，对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略带危险的眼神。
应渐顿时萎了——就差那么一点。
楚绝反应的也太快了。
应渐辽有点不甘心。
他讪讪地对着楚绝笑了下，手继续不死心地向前探去。
明明就差一点点，自己再向前伸一点点就够了。
但是他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动弹不得。
最后应渐辽还是放弃了挣扎：“我就，验证一下。”
“验证的方式只有两种，”应渐辽说的头头是道，“要么亲眼所见，要么亲手感受。”
应渐辽看着楚绝，神情中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软：“你……二选一一下，好不好？”
楚绝的喉结动了动，眸色更深，半晌，嘴唇也终于动了动。
——就在应渐辽以为楚绝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终于准备答应了的时候，听到楚绝低低地说了一声：“别闹。”
应渐辽：……
最后手臂还是卸了力气。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验证出来。
——应渐辽甚至在心中怀疑，楚绝说不定是因为没有腹肌，自尊心作祟，迟迟不给他验证。
应渐辽别过头，撇撇嘴。
“睡觉。”
楚绝径直关了灯，明黄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只留下一站床头前光线很淡的灯。
楚绝直接到应渐辽身边，拉开被子，躺下。
柔和的淡黄色灯光打在楚绝脸上，把那张原本就深邃的脸显得更加深邃。
应渐辽就这样看着对面楚绝的那张脸。
应渐辽感觉床的另一边瞬间陷下去，充满楚绝气息的木质香气幽幽在鼻尖萦绕。
身边人的存在感有点强烈，强烈到……应渐辽开始有点后悔让楚绝留在自己的房间。
应渐辽艰难睁开眼，眼睛眯成一条小缝，语气中带了点试探：“要不……你再回去睡？”
“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应渐辽的语气中带了点心虚。
虽然感觉用完就赶人好像不太厚道，但是应渐辽的“领地意识”过于强烈。
之前从没有人踏足过自己的安全领域。
而刚刚，就在楚绝躺下的那一刹那，他明显感受到了楚绝对自己床的侵占，试探把对方从自己的“领地”中驱逐出去。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有着自己的安全空间。
除了读书时，强制挤占到自己安全领域的，学校统一给安排的室友，Beria.
——两人至今还相互看不顺眼。
楚绝依旧没接话。
淡黄色的灯光下，楚绝伸出手，给应渐辽整理了一下被子，把应渐辽因为压在枕头上压到起的头发压了压，整理整齐。
做完这些，楚绝关了床头灯，最后一点淡淡的灯光也消失了。
而在黑暗中，楚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带着点喑哑与隐忍，又一次对应渐辽说道：“睡吧。”
像是知道应渐辽的习惯似的，楚绝还把身子向外靠了靠，给应渐辽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应渐辽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陷入了沉沉的梦。
——
应渐辽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虽然楚绝在身边存在感极其强烈，但是应渐辽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安定且安心，睡得比之前还要沉。
甚至还做了一个长长的，奇怪的梦。
他梦到了……楚绝成了Beria。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应渐辽嘴角弯了弯，想到后面自己的梦的内容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或许是昨天受到了“腹肌问题”的影响，自己昨天梦到楚绝的时候，楚绝正在面无表情地掀开自己的浴袍，展示出自己的腹肌。
然后他还听到楚绝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声音：“看够为止。”
声音硬邦邦的，像是威胁。
不仅如此——
应渐辽想到后面梦的内容，觉得自己有点愧对楚绝。
——他还梦到了……自己偷亲了楚绝。
而且……触感不错。
从来没有接吻经验的应渐辽，在梦中像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一样评价着。
应渐辽闭着眼睛，擦了擦嘴——自己在梦里好像……没忍住，流口水了。
嘴角干干的，应渐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