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他老婆?”一双新皮鞋出现在尹桑的面前,她淡定地坐起身,擦拭着手上的泥土说:“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对方拧起她的下巴,略有笑意:“你倒是一点都不怕,胆子倒是挺大的。”尹桑肚子疼得难受,额头上冒出一层的汗说:“我知道你要杀我,但能不能让我录个音,算是给我老公的遗言。这样可以吗?”“你跟我谈条件?我还在想让你死无全尸的办法,你这胆子倒也叫我佩服!”
录完音的手机被她细心地放到衣服的口袋里,尹桑摸着自己的肚:“对不起了孩子,你都没有看到爸爸就。。。。。。”“不要给我提起他!”一把枪抵住了尹桑的额头:“我告诉你!你今天会死得很惨!”尹桑愣愣地望着天空说:“这天好像要下雨,家里的衣服我今天已经整理好了,也没什么后顾之忧可言。”“你倒是哭一下啊,这样我才好叫他撕心裂肺啊!”□□移至她的脸颊:“这脸蛋倒是长得漂亮,可真是便宜了他。”
“我答应过他,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再也不会哭了。言而有信,是我们彼此的承诺!”尹桑释怀地笑了起来,漂亮的梨涡里荡漾着她的幸福。□□移至到她的肚子,恶狠狠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他的种,会被打得稀巴烂!只是可惜你这位美人,死得可真的没那么体面了!”枪响了数十下,血液溅到那人的脸上,污了整件衣服。浓稠的血浆喷得枯黄的树叶上,映出了那人阴狠的脸。
“把她埋了吧!”那人对着身旁的几个手下说,泥土被一点点的掀起来,坑不多时就被挖好了,他们准备把一身血的尹桑扔进去时,却被阻拦了下来:“等一下!”那人走上前去,从尹桑的衣服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朝着遥远的地方扔了过去:“别想他能听到什么遗言!”泥土慢慢遮住尹桑的脸颊,身体,直至这口坑恢复成平地。“今天台风快来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匆匆离去的数人,空留着树林的风,在肆意嚣张地起舞,掀起满地的树叶,失去了方向。
黄昏的光芒,微弱的落到树林里。秦风和聂鸢走在树林里的时候,已经落起了小雨。不多时连日光也不再见了,脚下的地面,很快有了汇集成小溪般的水,踩到落入了鞋子里。淡红色的水,引起了秦风和聂鸢的注意,他们顺着血水的方向走,最后还是失去了线索。“雨把一切都冲散了,尹桑应该已经。。。。。。我们是找不到了她,只有向栖能够找到她。”
四天之后,有人带队走进了这片树林。阳光明媚,温暖的气温,让树叶都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在光芒里熠熠生辉。“许警官,我们已经搜查了很久,并没有发现异常。”被称为许警官眼神空洞地望着一个方向说:“她在那儿呢!轻点,别吵到她。”身后的警察,甚至怀疑着他是不是已经疯了。他们顺着他的意思,开始挖掘起附近的土地。
躲在远处的秦风和聂鸢,在看到许警官的脸之后,都恍然大悟道:“向栖!”“许警官!这里!”有个警察大声地喊道,在看到向栖冰冷的脸庞之后,他闭嘴地指了指身旁的地,就退到一旁去了。向栖看到那只戴着婚戒的手,上前握住凉透了的手说:“我回来了。”他亲手捧起泥土,极致温柔地放到一边,原本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事情,他硬是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身后的警察捂住了鼻子,小声地说:“好臭啊!”向栖似乎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他只看到尹桑一个人而已,平静地睡颜,冻土凝结到她的身上,他为她一一掸去。她的腹部血肉模糊一片,恶臭扑鼻而来,一身灰色的衣服,全部成了绛紫色,都是被血浆所染红的。向栖轻轻地抱起她:“你老公回来了啊,你怎么都不说话啊?!你好不好?宝宝乖不乖?有没有半夜又踢你?!”
向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慢慢转化为剧烈地颤抖:“尹桑,我们回家吧!”“啊!我的女儿啊!”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两个老人,在看到尹桑的惨状后,摔坐在地上。几个警察连忙跑去维持着秩序:“你们不能进去,这是办案现场!”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几乎是爬着要去到尹桑的身边:“向栖!你就是个克星!为什么要缠着我女儿!怎么不是你去死啊!”
“很吵对不对?我们回家吧!”他将尹桑抱起来,转身就要往车上走。几个警察又跑来拦住他:“许警官!你不能这样!”口袋里的电话铃声不断地响起,他推搡着身旁的人:“走开!”一个警察掏出他口袋里的手机,接了起来:“许置,还是叫你许警官好呢?!你害我们损失了上千万的货,我杀了你老婆,也不算可惜吧!”扩音的手机,终于让向栖有所反应地望向手机。“你应该感谢我,给她留了全尸,也没对她怎么样。要是换了其他人,可就没我这么道义喽!期待我们下一次的交锋,后会有期!”
第33章 重遇向栖
寂静的灵堂内,摆放着许多空空的椅子。宾客早就来去好几拨了,现在终于都走完了。尹桑的骨灰盒就置于灵堂桌上,曾经笑靥如花的照片,就在一旁。火盆里的纸烧了一张又一张,燃起的火焰照耀到向栖的眼睛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向栖自言自语念叨着,又拾起纸钱不断地扔进火盆里:“你最喜欢的诗,现在我能明白了。”他抱起尹桑的骨灰盒,躺在地板上紧紧地抱住它:“尹桑,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站在灵堂外的秦风和聂鸢,看着这一幕,不忍地别过头去。“向栖需要新的身份,所以他假死在1999年。而尹桑却因为他,死在了2006年。我想我大概明白事情是怎么样了,我们回到2014年,直接找叫许置的人吧!”秦风片刻也不想在感受这种悲伤的氛围,走了好几步发现聂鸢没有跟上来。“喂,你怎么还呆在这里?”秦风有点不耐烦地问,聂鸢直勾勾地望着尹桑的遗像:“死亡,原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啊!”秦风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她的样子波澜不惊,甚至平静地可怕。这一刻聂鸢的想法,就是一个迷。“没什么,走吧!”聂鸢回过神来,自顾自地走到前面去了。“简直莫名其妙。”秦风一面抱怨着,一面跟了上去。
对于再次来到警察局的秦风和聂鸢,秦峥正抽着闷烟,严肃地盯着两人问:“许置?你们找刑警部的人做什么!你们到底摊上了什么大事?”他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聂鸢抖了一下说:“没有,跟他算是旧识。”秦风伸了一下懒腰,气定神闲地说:“叔叔当年不也怀疑过我吗?现在有个这么专业的刑警,你可以让他来审我啊!”秦峥气得摔了茶杯,指着秦风的脸道:“你故意再激我吗!是想让我更愧疚,还是你想让你父母一直担心你。”
“我没有让你愧疚的意思,我只是想见许置,仅此而已。”秦风拉下秦峥指着自己的手说:“叔叔,能帮帮我吗?!”秦峥背过身去说:“先去许置所在的区吧!我这边自然会安排的。”“谢谢叔叔!”秦风说完这句话,拉开门和聂鸢一起离开了。秦峥捂住剧烈颤抖的手,伸手去打电话:“喂,您好。请问是。。。。。。。”
站在许置所在的警局,两个人踌躇许久,居然都没有再上前踏一步。今天的天气乌云漫布,本就没有什么阳光,整个天空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而矗立在两人面前的这栋楼,灰蒙蒙的装修设计,更加徒增几分凝重的气息。特别是碰到几个从里面哭得撕心裂肺的人,两个人更是躲闪不及地站得远远的。
“我小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件很伤心的事情。也是这样的天空,不过那时候是接近天亮的样子。我哭得特别伤心,可哭过之后却非常的恐惧。”聂鸢打开了话匣子,朝秦风看过来。秦风则望着大厅的门口说:“我特别讨厌警察局,也讨厌穿制服的人,总会想起很不开心的事情。即使我知道跟他们并没有关系,可就是忍不住地要远离他们。”
正说着的时候,从大厅内走出来一个警察,招呼着他们进去:“许警官要见你们,跟我来吧!”秦风止住了接下来的话,和聂鸢一起走进了大厅内。电梯门刚刚合上不久,带他们上来的警察开腔道:“真的很稀奇呢!许警官很少见外人的,不过他脾气可能不太好,你们说话小心点哈!”他善意的提醒,随着电梯叮地一声而戛然而止,示意他们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