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赐婚给死对头之后+番外(15)

作者:若兰之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吴仲勋以为他与自己当年一样被震撼到了,小声宽慰道:“不过,小世子也不用太过有压力,太子殿下虽然对课业要求严厉,但因为掌管着八大营,军务繁忙,并不经常过来的,所以那些儒生们都格外珍稀殿下来讲课的机会。”

“哦。”

云泱点头,瞬间觉得胳膊不酸了,见那儒生已经拿着作业往座位走了,没法再给他们做遮挡,忙道:“赶紧抄吧,不说了。”

包括元鹿元翡一溜儿皇子公主在内,众人一直抄到日头西移,才总算磕磕绊绊的交差。元鹿因为写错了一个字,还多抄了一份。

周破虏已经亲自在马车旁等着,见云泱出来,立刻上前将披风给小世子裹上,心疼的肝都碎了:“这怎么刚来书院就抄书呢。”

云泱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一路打盹儿回到东宫别院,刚下车,就见云十立在门口,正猫腰往这边看,显然有事要报。

云泱踩着脚踏跳下去,问:“怎么了?”

云十近前,小声和云泱道:“世子,云九查出那大王子在秦楼的住处了。”

云泱瞬间困意全消,立刻又爬回马车,吩咐云五调转方向,往秦楼去。云十也一并跳上驾车的位置,和云五挤在一起坐。

周破虏不免唠叨:“这是作甚么,还没吃饭呢,就慌里慌张的又要走。”

又问云泱:“可要属下跟着一道儿去?”

云泱从车厢里探出头,道:“不用,我就去现场瞧一眼,布置布置捉鳖的方法,不打草惊蛇。”

“行吧。”周破虏只能吩咐云五和云十:“记得路上给小世子买些现成的吃食。”

两人领命,扬起马鞭,一路驾着马车驶出巷口,往秦楼方向而去。

云五惦记着周破虏的话,路过一家乳酪樱桃店时,给小世子买了一大碗乳酪浇樱桃,又买了一笼热腾腾刚出锅的金乳酥和一大包鲜炸的巨胜奴。

秦楼在康平坊内,路程不算太远,但也不算太近,兼之路上买小食耽搁了些时间,半个时辰后,马车才抵达秦楼所在的永乐街。

“咦,怎么有官兵?”

云十忽然讶然道。

“刚刚属下出来时还没有呢。”

云泱探出头,和云十一道望去,果见秦楼大门前人头攒动,两列全副甲胄的官兵已将正门严严实实封锁住,外围尽是粉粉绿绿、掂着脚往里看热闹的行人。

正门前的空地上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蒙着块白布。

一个浓脂艳抹,穿着鲜艳的翠色衣裳,老鸨模样的中年妇人正一边抹泪,一边同一个抚须而立的绿袍官员说着什么。

云泱认出,正在那日在云来居见过的京兆尹柳青。

这时街面上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列人策马自浓夜中奔来,官兵们迅速分来道路,让来人进去。

云泱打眼一望,为首之人头戴玉冠,一身玄色绣金宽袍,剑眉凤目,面容俊美,薄唇紧抿成一线,眉峰张扬而锋利,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宝剑一样锐气逼人,可不就是手握京郊八大营,以性情阴沉、行事跋扈狠厉着称的太子元黎。

狗太子怎么也来了?

云泱正惊疑不定,面前人影一晃,云九不知从哪个旮旯点足落下,神色凝重的道:“楼里出命案了,死了个阴月。”

“还有……”

“还有什么?”

“据属下观察,像是蛊毒。”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道德经》

[2]“明经、明法、明字、明算、墨义、口试、贴经、策问”这些科目都是根据百度百科上科举资料杂糅而成,大家不必当真~

谢谢支持^_^

第11章

蛊毒?

云泱想到什么,轻轻一皱眉。

问:“可看清是何种蛊?”

云九摇头:“有官兵在,属下无法近前查看,只是隔着白布一角,看到了死者颈间布满密密麻麻犹如蛛网的紫色纹路,才作此判断。”

像这种稀奇古怪的痕迹,的确像是江湖人才用的作案手段。

只是,由于朝廷禁绝,巫蛊之术已经在大靖境内灭绝近百年,就算是一些热衷此道的人,也大都是自己养着玩,绝不敢轻易拿出来害人。

杀人手法千千万万,凶手为何要顶风作案,拿蛊毒害人呢?

这时,云泱忽然感觉到腰间那只五彩福袋内一阵蠕动。

小黑小白?

这两日懒虫平日最是贪睡,他叫都叫不醒,怎么现在竟主动苏醒了?

莫非是感受到了其他蛊虫的存在?

云泱皱眉,暗道今夜怪事可真多,伸手拍了拍福袋以作安抚,又问云九:“那狗太子过来做什么?”

“咳。”

云九自动忽略某个称呼,道:“听说帝京城巡防事务亦归八大营管,现下城内出了命案,太子自然不可坐视不管。若处置不当,说不准还要被牵连受责。另外……”

云九迟疑了下,才看着云泱,道:“死去的那名阴月,据说和东宫有些牵连。”

嗯?

云泱脑中警铃一震。

“什么牵连,快说快说。”

云九:“……”

云九觉得小世子这个反应实在有点太幸灾乐祸,不得不再次清了清嗓子,正色提醒道:“这是在帝京城,不是北境,小世子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

云泱撇嘴:“你可真不愧是大哥调.教出来的好手下,和他一样古板无趣。”

提起大公子云濋,云九面上不觉露出些笑意,道:“大公子沉稳果断,军中人人钦佩,怎么到了世子这里,就成古板无趣了。”

云泱腹诽,就是古板,就是无趣,嘴上装作不在乎的道:“好了我知道啦,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云九点头:“今夜死的这个阴月不是普通阴月,而是秦楼头牌,色艺双绝,命唤青奴,在京中颇有些名气。但其人心高气傲,除非是真正的达官显贵,普通公子哥的牌子根本不接。数日之前,这位青奴曾花费重金托人往东宫打探太子行踪,并在太子外出执勤时故意施计与太子偶遇,似乎是冒充太子的一个什么故人,结果事情败露,险些命丧在太子剑下。”

青奴?当日在云来居遇到过的那个金衫公子?又是冒充故人。

云泱眼珠一转,不由想起之前在云来居那次,狗太子似乎也把他当成了碰瓷的。

“那个家伙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可有出现?”

“并未,出事后,属下一直在外面守着。”云九眼皮一跳:“世子怀疑人是他杀的?”

云泱摇头:“不会。那家伙怕虫子怕的要命,怎么敢玩蛊虫。”

只是,那家伙不玩蛊虫,却有另外一个家伙会玩。

云泱突然有点心烦意乱,左右今日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了,便吩咐云五:“先回去吧。”

**

“殿下。”

秦楼前,见元黎策马而来,柳青忙趋前行礼。

元黎面无表情的翻身下马,边走边问:“可让仵作验过尸了?”

“已然验过。”

柳青唉声叹气,愁眉不展,习惯性薅了一把颌下所余不多的稀疏长胡。

元黎脚步微顿,冷冷一眼横过去:“怎么了?”

这位殿下呀。

即使共事过多次,柳青依然对对方冷厉严酷的作风倍感压力,忙答道:“仵作并未验出死因,只初步判断是中毒。”

元黎皱眉,径自走到担架旁,单膝蹲下,伸手揭开了白布。

围观人群立刻发出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只见那死者双目圆瞪,神态扭曲,整个面部都布满密密麻麻犹如蛛网一般的紫色纹路,十分的诡异可怖,显然死前经历了极大的恐惧与痛苦。

掀开衣领,颈间、身体各处亦是同样情形。

柳青在一旁感叹:“下官这些年接手大小命案无数,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尸痕。”

元黎问:“仵作在何处?”

立刻有一个提着工具箱、身穿官差服侍的精瘦老头趋前,恭敬行礼:“属下在。”

“为何判断是中毒?”

“死者舌头肥厚肿大、呈深紫颜色,的确是中毒征兆,只是,属下从未听过能使人全身布满紫纹的毒药。”

元黎沉吟不语。

柳青示意仵作退下,自己撩起官服蹲过去,道:“下官想,是不是请大理寺的仵作再过来验验?”

“不必了。”

元黎将白布重新盖上,起身吩咐:“把尸体抬到京兆府去,孤另找人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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