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宜微顿，摇了摇头说：“就……可能是逛街太兴奋了，大脑在活跃。”
陆明承一眼便看穿了她这是借口，但也没揭穿她。
他“嗯”了声，“挂了打算继续睡？”
姜秋宜：“有这个打算。”
陆明承看了她一会，目光沉静幽深，倏地说：“我先洗澡，晚点给你打回去。”
姜秋宜一怔，“啊？”
陆明承：“啊什么？”他说：“你没睡着的话给你打，先去睡。”
“……”
姜秋宜眼眸闪了闪，直勾勾盯着他看了片刻，才轻点了下头：“嗯。”
她想了想，补充说了句：“我这边，不着急。”
陆明承勾了下唇，眉眼柔和几分：“我知道。”
洗完澡，陆明承先给她发了个消息。
姜秋宜给他回了个句号，陆明承才重新给她拨了视频过来。
房间里还开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是暖色调，晕染开让人视觉效果非常舒服。
姜秋宜也没闪躲，就这么和陆明承对看了一眼。
“好了？”
陆明承还在擦头发，沉沉应了声：“嗯。刚刚在做什么？”
姜秋宜消息回的太快，一看就没真的睡觉。
姜秋宜没注意到这点细节，解释说：“刷了会微博和朋友圈，还看了看现在很流行的卖货直播。”
陆明承挑眉：“卖货直播？”
姜秋宜点头，“你不知道啊？”
陆明承确实不太知道。
陆明承这种老年人，不上网，上网也最多看看新闻，不太能跟上流行的一些东西。
看陆明承面露疑惑，姜秋宜有点小得意：“你真不知道啊？”
她给他科普：“就是在淘宝直播卖东西，有很多优惠什么的，还挺划算的，不过需要抢。”
听完，陆明承抬了下眼：“需要抢？”
“嗯呢。”姜秋宜说：“人家是低于平时价格，肯定要抢啊。”
陆明承点点头，“你抢过？”
“……没。”姜秋宜看他，理直气壮说：“我要买的，一般不用抢。”
她买的都很贵，就算是降价打折了，也没几个人买。
陆明承颔首，淡淡说：“不用那么节约，没必要去抢。”
“……”姜秋宜微哽，有点头疼说：“抢东西是一种乐趣，你可能不懂。”
陆明承：“……”
他确实不懂。
姜秋宜瞥了他一眼，指了指：“你不吹头发吗？”
他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陆明承看她，顿了下：“吹风机会有声音。”
姜秋宜：“我知道啊。”
她狐疑看他，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
“……”
陆明承盯着她看了一会，无言道：“没问题。”
说话间，他进浴室开了吹风机。
姜秋宜也没挂视频，听着他这边嗡嗡嗡的声响，眼神不自觉地往他这边瞟。
陆明承吹头发的时候，手机立放在斜对面，恰好能让她看见他露出的下巴和喉结。
陆明承长得很好，五官挑不出任何问题，模样也看不太出年龄。
他下颔线流畅，喉结更是……看着有种说不出的欲。
他刚洗完澡，整个人看上去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身上少了凌厉感，多了分温情。
莫名其妙的，姜秋宜看着看着就入迷了，没来得及挪开眼。
陆明承吹好头发，察觉到对面许久没人说话后，轻扬了下眉。
他抬眸一瞥，正对着姜秋宜那双流露出真实情绪的眸子。
他稍顿，轻勾了下唇，也不提醒她。
吹风机声音什么时候停下的，姜秋宜不知道。
只知道她回过神时，正对上陆明承那双黑亮又深邃的瞳仁，眼眸深处，似还裹着浅浅淡淡的笑。
姜秋宜一凛，猛地想再次挂电话，手还没碰到，被陆明承叫住。
“秋宜。”
姜秋宜手一顿，看他：“你什么时候吹好的？”
“刚刚。”陆明承眸子里闪过一丝笑，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这会已经站在房间了，明显不是刚吹好。
姜秋宜心肌梗塞了几秒，不自在地飘开眼。
“哦。”
她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钟，低声问：“你是不是要睡了？”
“不着急。”
陆明承淡淡道：“还不困？”
“……”姜秋宜默了默，“嗯，一般吧。”
她不是很困。
陆明承沉默了几秒，淡声问：“现在想做什么？”
姜秋宜愣怔片刻，“不知道。”
但她就是不困。
陆明承哭笑不得，随口问：“想好过年想去哪里吗？”
姜秋宜抿了下唇：“还没有。”她想了想，低问：“你呢，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陆明承看她，笑了下：“听你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神情也是柔和的，和往常也不大一样。
姜秋宜看他，脑海里再次蹦出了简夏的那番话。
两人隔着镜头，无声对视了片刻，姜秋宜忽然说：“我如果今天去度假村那边，来得及吗？”
“……”
话出来后，两人皆是一愣。
陆明承愣怔须臾，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答应。
而姜秋宜，说完后也后悔了。
她这问的是什么啊，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去度假村，她都拒绝了现在反悔是什么意思。
姜秋宜抿了下唇，不自在地开始给自己找台阶。
“我就是随口问问，没有很想去。”她含糊不清道：“我困了，睡觉吧。”
陆明承稍顿，压了压唇角的笑，低声道：“我让司机明天送你过来。”
他道：“十点半出发怎么样？”
“……”
姜秋宜无言，磕磕巴巴说：“应该……可以吧。”
她争取九点起床。
陆明承“嗯”了声，温声道：“那现在去睡，起来了跟我说一声。”
“哦。”姜秋宜压了压自己那控制不住的嘴和心，“晚安。”
“晚安。”
也不知道是睡前的这通视频通话起了作用，还是姜秋宜真的困了。
没多久，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知道姜秋宜要去度假村，徐叔从早上开始就在笑。
佣人瞅着，一脸懵。
“徐管家，你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怎么这么开心。
徐叔：“没有没有。”
佣人：“真的吗？”
徐叔“嗯”了声，看了看墙上时钟：“你去楼上看看，太太醒了没有。没醒也不用吵醒她。”
女佣人颔首，应着说：“好的。”
她转身往楼上走。
姜秋宜和陆明承房间在二楼，有电梯，但一般都是走楼梯。
佣人也一样。
她刚走到房间门口，正打算贴着门听听里面动静。门被人从里拉开。
两人对视一眼。
“太太您醒了。”
姜秋宜“嗯”了声，“徐叔让你过来喊我的？”
“是的。”她看了眼，惊讶道：“太太您很早就起了吗？”
姜秋宜：“……”
她手扶着门把，垂眸看了她一眼：“还好，刚刚起的。”
佣人讪讪，没敢再问。
姜秋宜虽然对他们都很温柔，也不会摆什么架子。但实际上，她在这个家还是有威慑力的。
但她偷偷地瞄了眼姜秋宜脸上精致的妆容，对她所说的刚起存疑。
姜秋宜根本没在意别人怎么想，转身往楼下走。
一到楼下，徐叔看了眼时间，笑盈盈问：“太太早上想吃什么？”
姜秋宜：“都可以，随便吃点吧。”
徐叔：“好的。”他道：“我这就去安排。”
姜秋宜应着，脑海里忽然闪过昨天陆明承给她发的那几张照片。
她看了看这会的时间，思忖了三秒后，转身往厨房走：“徐叔，我想做点饼干。”
徐叔一怔，诧异道：“太太是准备做给先生吗？”
“……”姜秋宜一哽，欲盖弥彰说：“度假村那边的工人多，感觉吃的也不是很好，我多做点，分给下面的工人吧。”
但肯定，姜秋宜不可能能做到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