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以成没错过他的一举一动，心猛然被吊到了嗓子眼。
良久，付以成正准备说点什么来结束这尴尬的气氛时，念时楼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飘过——
“不好意思……”
……
和念时楼分开后，付以成努力掩饰失落，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
“你被念医生拒绝了？”小胡子不可置信道。
“是啊，我以后会好好搞事业，不再沉迷感情了。”付以成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淡定地说，“小付同志的革命，已经彻底失败了。”
“革命？这词也太老土了。唉，行了，以后好好工作吧。”小胡子安慰道。
“嗯，我不但要赢过舒末原，还要成为优秀的音乐剧演员。”付以成立誓道。
“都说了音乐剧现在没得人看。”小胡子耸耸肩，“那还不如重新成为顶流了，至少你努努力，多搞搞营销，有生之年说不定还有希望回去。”
“我已经想好了，我以后要自己投钱编排音乐剧。”付以成当做没听到小胡子的话，“就以女儿国的故事为蓝本。”
“女儿国？”小胡子差点跳起来，“不行不行，你不记得我跟你说过，那天在那个古城，你被弹幕骂得巨惨。这件事可没翻篇，营销号还时不时拉出来溜达一下，想着法子嘲你。”
“我会尽量努力改变大家对音乐剧的看法的。”付以成并不在乎外界的嘲笑，“既然念医生不喜欢我，我就不再去打扰他了。我有空多查点资料，把音乐剧剧本搞定。”
“你就折腾吧。”小胡子懒得管他了，想着让他碰碰壁也好，接着炫耀道，“可惜了，不然还想跟你聊聊爱情的滋味的。”
“你谈恋爱了？”付以成惊讶问道。
“差不多吧，快了。”小胡子满脸甜蜜，“我下午去送饭，感受了一下他的新刮须刀，现在就看他什么时候开口了吧。”
“刮胡子？这有什么特别的？”付以成不解。
小胡子神神秘秘对他眨眨眼，没有回答。
……
念时楼来到黑金暗银公司的时候，就见叶总从公司废弃的杂货间出来，衣衫凌乱，一副餍足的模样。
念时楼皱着眉头说道：“又是新的女朋友？”
“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吧。”叶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剃须刀扔进垃圾桶，“我俩就是单纯地互相馋对方的身子。”
念时楼抬腿就往叶总办公室走，问：“资料准备好了。”
“我回去洗个澡，黏糊糊的难受死了。”叶总边扣衣服边说，“东西都在电脑桌面上，有新地娱乐公司的内部资料，沈总和舒末原的个人信息，还有，付以成以前的所有档案。”
“嗯。”念时楼微微颔首。
“哥。”叶总忍了忍，实在没憋住，“你不会……看上付以成了吧？我们公司可是全国十佳优秀企业，不搞潜规则那一套的。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哪天把他灌醉了，你假装路过捡个尸？”
叶总随即就接受到了念时楼的目光，像是刀子割在了身上，于是立即抬头望天，转身快步走开，速度简直起飞。
念时楼首先打开的新地娱乐公司和沈舒的资料，扫了两眼，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接着打开了付以成的档案。
档案很详细，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清清楚楚，甚至包括平时的爱好和习惯。
慢慢的，念时楼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许久，念时楼用手揉了揉眉心，陷入了深思。
电脑屏幕上，有两份对比资料，如果不看名字长相，就会感觉这是两个迥然不同的人，各方各面都不一样，可以说毫无相似之处。
资料上打出结论——“疑似双重人格”。
……
小胡子挂断电话，对付以成耸耸肩，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付以成在付母的指示下打扫着房间，用长扫帚清理着屋顶的灰尘。
“李导觉得舒末原可能更适合反派，所以拒绝了你的要求。”小胡子灵活地躲过一阵灰尘，满脸遗憾地说。
“好消息呢。”付以成仰着头，换了一个方向。
“不过看在我的面子上，导演答应给你和舒末原安排一个面试。”小胡子指着自己邀功道，“就过两天，看你俩的表现来决定最终的角色。”
“可以。”付以成放下扫帚，认真看着小胡子说道，“想要什么角色，就得靠自己去竞争。”
“还有一个不怎么重要的消息。就是那天，李导还喊了其他一些人来跟你们一起面试。”小胡子不是很在意道，“说是推脱不掉的一些关系户，放心，他们过来也就是打个酱油，主要角色肯定在你和舒末原之间抉择。”
付以成点点头：“我会认真看剧本准备的。”
小胡子讲完，边刷手机边往房间走：“我去你房间坐会，这儿灰太大了……卧槽，舒末原个不要脸的。”
“怎么了？”付以成现在对舒末原的名字很是敏感。
“我去他大爷的，他在ins发了好长一段话内涵你。”小胡子拼命划拉着手机。
“说什么了？”付以成凑过去看了两眼，“还好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他虽然只说了他最近遇到了好剧本，自己怎么怎么喜欢，做了多少多少准备。这段话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其实明里暗里已经把这个资源看作自己的了。”小胡子迅速切换着app，“但我敢打赌，马上就会有人扒出来这是什么剧，又会有人跳出来指认里面有你在抢资源，如果最后是你得到了这个资源，好嘛，接下来马上就会有粉丝开始去逼导演和撕话题了。”
小胡子重新刷新微博输入关键词，就指着微博广场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还没开始呢，就打起来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舒末原是出了名的喜欢用ins, 微博一般用来转发广告, 却经常在ins上分享他文艺清新的图片和小作文, 很多粉丝都被带去了那边, 被戏称为“国内ins代言人”。
舒末原的ins内容被转载到微博后迅速上了热搜, 即刻间被扒出《千里抢救2》和付以成，瞬间舒末原的粉丝如蝗虫过境，把有关话题和微博广场全刷上了“大字报”, 要求导演公平公正, 把角色“归还”给舒末原，不要让过气明星走后门。
舒末原不是第一次这么暗戳戳怂恿粉丝撕资源了, 大家本来已经见怪不怪。不料这个时候温可可又在ins上公开支持舒末原，点赞称舒末原会靠实力说话。
很快，新地娱乐公司内部大大小小的艺人纷纷陆续站队, 都为舒末原打call。
这下瞬间惊动了娱乐圈，大家不由吐槽付以成实在人缘太差，仇恨值太高，前公司的同事没一个出来帮他的就算了，很多自称他圈内好友的艺人还落井下石, 前去支持舒末原。
很多人也开始质疑付以成的人品，毕竟更多的人坚信，如果一个人被所有人排斥, 那必定是他本身的问题。
付以成在录制《我家那糟心孩子》时，就接收到了邢子轩发来的消息——
“付前辈！！我相信你是最棒的！！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付以成：“……？？？”
《我家那糟心孩子》是一档观察类生活型综艺，拍摄四个嘉宾的日常生活, 并邀请他们的家属和观察员一起来讨论评价。
一起录制综艺的还有水芝芝，温可可，和李宜致。小胡子告诉付以成说，李宜致是李导的儿子，让他有机会在节目里跟李宜致打好关系。
节目录制的第一天，除了时时刻刻在运转的摄像机，付以成没觉得跟往常有什么不同。
他和平常一样早起，坐在沙发上研究了一天剧本。为了尽量少拍到小孩子，付母提前带两小只搬去了租的房子里。
第一天录完后，付以成有些惴惴不安问小胡子，相较于《爸爸干啥去》上山下海的折腾，这个节目实在过于轻松了，他拿着高昂的通告费，感觉有点烫手。
“放心啦，这个综艺就是这样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小胡子得意地在电话那头说，“不过为了避免太枯燥，接下来我会给你安排一些朋友来做客，你在家招待一下他们，互相约着出去玩一下，别老一个人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