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以成看着他们俩，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
叶总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给念时楼打电话。
机器女声提示正在通话中，直到叶总打到第八个，那头才接通电话。
“哥！我儿子闺女怎么样？受伤了吗？”叶总急哄哄地问。
电话里头沉默了几秒，才答道：“没事。”
叶总吩咐司机赶往警局：“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意外还是人为的？”
“不知道。”说完那头便挂断了电话。
叶总：“……”
哥哥你没有心。
到达警局后，只有小胡子单独守在那里，小夕子受惊大半夜发了高烧，付以成他们都在医院。
“调查得怎么样？”叶总一把抓过小胡子问道，“怎么回事？”
小胡子甩开叶总的手，没好气：“司机酒驾，这会正躺在医院，车子刹车片老化导致失灵，目前判断是意外。”
“意外啊。”叶总松了口气，“那还真是命大。”
“这么可能是意外。”小胡子神色凝重，“整件事情也太巧了。”
叶总倒认为有点小题大做，他盯着小胡子新留的胡子，觉得怎么都看不顺眼：“不是意外？谁想害你们吗？黑粉？不至于吧？话说你这胡子怎么不刮刮？”
正好警察过来，把资料递给小胡子，指着上面的通话记录说：“你们猜测得不错，两个人还真认识。”
叶总一头雾水，问道：“查出来什么了？”
“付以成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机场丢鸡蛋的人。”小胡子耐心解释道，“那个人自称是付以成粉丝，太过于失望才会去扔鸡蛋，但是他的社交网络里根本就没有关注过付以成，警察还曾查到他有过购买硫酸的记录，可是当时搜身的时候没搜到。因为认错态度良好，最后以扰乱公共秩序的名由关了一段时间就放了。”
叶总明白了：“然后你们怀疑这个司机跟他是同伙？”
小胡子瞥了他一眼：“不清楚，不过一旦两人有关联，就说明这个事情肯定不是意外。”
叶总也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些人是冲着付以成去的？付以成跟谁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小胡子犹豫了一瞬，用不确定的口气：“付以成说，可能是冲小林子和小夕子去的。”
“冲孩子去的？”叶总立即紧张了起来，“那不行，我给你们请几个保镖，安全工作不能马虎。”
小胡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家孩子我不急谁急。”叶总脱口而出，又察觉不对，掩饰道，“我是说，我家艺人的孩子，我身为上司肯定要关心，不然艺人怎么愿意工作呢？”
小胡子微微眯起眼睛，用看黄鼠狼的眼光瞧着叶总。
果然是没料错，要不是想对付以成下手，怎么会连“我家孩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想来上次是想对付以成下毒手，幸好自己及时给拦住了。
算了，为好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惜，那一晚就当给付以成挡灾了。
手机铃响，小胡子接起来：“喂？小夕子怎么样了？好多了是吧？我没事，我不用看医生，回去擦点红花油就行了，真没事。对了我跟你说那两人真有联系……”
等小胡子挂掉电话，叶总狐疑地看着他：“你受伤了？”
“是啊，我为了救小林子被车撞了一下。”小胡子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叶总意味深长地用眼睛上下扫了扫小胡子。
这花暮儿不成了，这不是还有个照料小孩子的好手吗？
听说付以成没空的时候，都是这小胡子在帮忙照顾，两孩子跟他也亲。
又是个男的，没法生孩子，只能把两孩子当亲生的看待。
仔细看看，这人剃了胡子后确实还不错，那晚事后回忆，还是有那么点销｜魂。
不能有比他再合适的人选了。
叶总挑了挑眉，对小胡子约道：“天色这么晚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小胡子心想不是约付以成就行，正好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跟叶总商讨一下，于是点头同意了。
医院里，小夕子小口小口咽着鸡汤，整张脸红扑扑的，眼神还有些迷离。
小林子在旁边啃着一碗鸡肉，时不时撕下一块肉来，举给小夕子，小夕子嗷呜一口吃进去，然后冲小林子傻笑一下，把自己的汤端给小林子。
小林子摊开自己油汪汪的双手，伸头抿了一小口，咂吧着嘴表示味道不错。
小夕子又把汤往前送了送。
小林子摇头，把刚撕好的肉放进汤碗里，示意让小夕子自己喝。
付以成好笑地看着两人互动，从饭盒里又拿出一碗汤，放到小林子面前。
“这是爸爸的。”小林子奶声拒绝道。
“没事，爸爸不饿。”付以成揉揉他的头说。
念时楼坐在一旁戴着口罩帽子，抬头跟付以成说：“我帮你联系了一个幼儿园，公家的，管理严，费用也不贵。”
因为撞车事件，付以成不放心道：“我想晚点送他们去幼儿园。”
念时楼把手机上的幼儿园简介递给他，付以成仔细一看，本来要拒绝的话立刻收了回去：“谢谢，这应该要不少关系吧？”
“没事，我有亲戚在里面。”念时楼垂下眼眸，淡漠道，“小孩子安全最重要。”
“实在太感谢了。”付以成也不好意思占念医生的便宜，“要是需要你欠很多人情的话……”
“不需要，没多大的事，你放心。”念时楼站起来往外走，“既然你觉得合适，那我就先去跟那边办一下手续。”
付以成看着念医生离开的背景，一时之间又拿不准念医生的心意，要说对自己没意思，可又这么费心帮自己找幼儿园；要说有意思，但又一直不冷不热地与自己拉开距离。
付以成想起自己以前在学校里听办公室男老师讨论怎么追人，说有很多人看着清冷，但其实是别扭，不好意思把情绪表现出来，但是又会特别关心你。
付以成又看了一眼念医生。
所以这是，欲擒故纵吗？
得找机会试试看。
……
餐厅包间的灯光被调成暗黄，角落精美的香薰氤氲着挑逗人的嗅觉。玫瑰花摆在任意一个可能不小心瞟到的角落，告诉你被炙热的爱所包围。低吟的复古唱片机深情地哼着情歌，把氛围唱得暧昧难耐。
小胡子不敢当面吐槽老板，只能在内心默默鄙视。
能把讨论工作的地方布置得跟约会一样，一看平时就没少借着工作的理由，去勾搭无知的少男少女。
呸，人渣。
小胡子一坐下，叶总就把一杯倒好的红酒送到他面前：“有什么忌口吗？我已经吩咐服务员给我们准备了这里的所有招牌菜，到时不够再加。”
小胡子本意也不是来吃饭的，摇摇头：“都行。”
很快，服务员就陆续上菜，每道菜的摆盘都相当精致，色香味俱全，除了份量偏小几乎没有什么毛病。
小胡子随手夹了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放进嘴里，立刻被那鲜美的味道深深俘虏，好吃得让人舍不得咽下。
小胡子不忘恭维一下老板：“好吃，还是叶总品味好。”
“你喜欢就行。”叶总又把新上的菜放到小胡子面前，“听说你也很会做料理，不知道哪天能够尝到你亲手煮的饭菜。”
小胡子内心表示你想得美，但口上还是答道：“下回一定。”
“再尝尝这红酒。”叶总推荐说，“这是特地让人从我家取过来的，你一直珍藏的那瓶，好酒还是得大家一起品，才有滋味。”
小胡子不太会喝酒，但是这种情况下又不好推迟，拿起酒杯装模作样地品了品，心里对这个在某宝买的精品红酒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店家听实诚，看样子没有以次充好，至少面前这个人就没尝出来。
吃了一小会之后，小胡子寻思着应该可以说正事了，便道：“叶总，付以成现在其实洗白得差不多了，我觉得可以给他安排一些广告……”
“这种小事我们以后再说。”叶总又满上酒，“今天不谈工作，只谈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