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哥,我跟你一块去见夫人吧。”
“走吧,我兜揽的摊子越来越大了,正需要一个帮手。”
“哎!”凌四水高兴的蹦跶起来,蚂蚱一样,去往藏宝洞的路上也不老实,摘花踏草,一刻也不安静。
石阡禁不住后悔,就这德性,捡芝麻丢西瓜的如何能做生意。
“四水,最近我太忙了,没功夫带你,你还是找你大哥去吧。”
“大哥二哥三哥都嫌弃我,我才不去找他们。”
石阡静默,心说,我也嫌弃你啊!
到了藏宝洞,石阡给漾漾磕过头就赶忙笑问,“夫人唤我来有何事吩咐?”
凌四水随着石阡磕完头就躲在后头不出声,小心的看着听着。
“我给你制作玻璃镜的法子,你负责弄出成品来,还是老规矩,我要一半的利润,你给我换成金珠宝贝送进来。”漾漾已经把冯昙云送来的玻璃宝镜拆开了,刮了刮后面的涂层她就知道是水银制镜法。
石阡震惊的不敢说话,直到漾漾把拆光了嵌宝的光身玻璃镜塞他手里他才找回说话的能力,未曾开口一张脸就先笑出了太阳花,“夫人,您说,属下任您驱使!”
“想要玻璃镜先造玻璃,玻璃就是用沙子、石灰石、碱矿石、白云石放一起烧出来的,你就先建几个火窑多尝试几次,得到玻璃后在玻璃片后面贴锡箔,再把水银倒上去,水银融化锡箔就能得到玻璃镜子,你手里这舶来的奢侈品就是这么来的,具体工艺你找工匠琢磨。”
石阡毫不怀疑漾漾的话,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子,知道这不像之前的硝石制冰和胸罩很容易就能得到成品,制作玻璃和玻璃镜先期需要很大的成本,但是一旦成功就是暴利,想到将来可能的暴利,石阡激动的脸都红了。
他深吸一口气,恭敬道:“夫人放心,属下会做好的。”
漾漾递给石阡一张图纸笑眯眯道:“我不怀疑你的能力,水银蒸发有毒,这是防毒面具的构造图,当你开始组织工匠煅烧朱砂取水银的时候,必须让他们都佩戴上这种猪嘴,每天都强制他们啃胡萝卜,一旦我发现你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让你生不如死。”
石阡背脊一寒,慌忙点头应“是”,折叠好图纸珍而重之的放进了袖袋。
“你手底下要是缺人,可以去找木材商钱有财,这人值得培养和信任。”
“是。”石阡忙道:“咱们缺乏擅长烧窑的工匠,属下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属下会去询问钱老板的,钱老板如若愿意,就让他挂靠咱们府上?”
“你看着办。”漾漾嫌这些细枝末节麻烦,就挥手让他走。
离开藏宝洞后,凌四水主动请缨,扯着石阡的袖子道:“石哥,我帮你,你说吧要我干什么?”
石阡犹豫了一下道:“你去庄子上主持建几座火窑?”
“行!”凌四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晚间,红香绿烟搭配出了好几套明日前往玉溪行宫的行猎服供漾漾挑选,漾漾一眼就看中了那套金光闪闪的金缕箭袖裙。
红香无奈,把金缕箭袖裙拿去熏染熨烫。
第027章 改运
到了玉溪山,被分到了一个紧挨着四王的庭院,经过凌御的解说,漾漾就大体知道玉溪秋围是干什么的了,主要就是最大的勋贵皇族族长天临帝和勋贵群体的联谊活动,这场活动每年持续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里,天临帝和股肱之臣们也并不是完全放手不管朝务,而是上半日班,放半日假,响应天临帝的号召,共同去狩猎玩耍。
而在这一过程中,贵妇人们也并不闲着,有些不方便家主开口的交易或者矛盾就会由贵妇们出马,在喝茶闲谈中完成交易或化解矛盾。
至于那些不能化解的,那就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开国时的四公二十四侯,如烟尘一般消散的不止茂陵侯一个。
漾漾也是有备而来,准备了心爱的白玉麻将和纸牌,奈何勋贵夫人们学聪明了抱团不上当,除了冯昙云一个奇葩愿意搭理她,其余都当她不存在。
在漾漾把冯昙云的金线肚兜都赢走了以后,冯昙云掐腰怒骂漾漾“没人性”,嚷嚷着要割袍断义就再也不和漾漾打麻将斗地主了。
这日漾漾因找不到牌搭子就和红香绿烟两个丫头在一处水边凉亭里斗地主,因着玩的是贴纸条,漾漾就显得半死不活的,闭着眼睛打都让两个丫头变成了“白条狮王”。
红香扒开挡住视线的纸条,道:“三个五带对三。”
漾漾:“四个三,炸弹。”
绿烟犹犹豫豫,一咬牙小心翼翼放下四张牌,“四个二!”
漾漾打个哈欠,捏着兰花指轻飘飘扔下大王和小王,“王炸。”
红香顿时拿头撞柱,绿烟两眼呆滞无神,嘴里还绝望的的念叨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候传来了马蹄声,漾漾转身望去就见一个红裙似火的小姑娘骑马扬鞭而来,气势汹汹。
漾漾摸着下巴笑,眼睛已经变成了金钱符。
这红裙小姑娘,下马走过来就抬着下巴,鼻孔朝天的问,“你可是凌御新娶的村姑?”
“是呀。”漾漾趴在美人靠上笑眯眯乖巧应答。
“找的就是你。”
话落,扬起鞭子,照着漾漾的脸就打。
“阿盼住手!”
一道沉稳坚定的女声喝止了宗政隆盼。
漾漾失望的叹气,两眼望天。
东安王妃带着两个女儿缓步走来,柔声笑问,“凌夫人怎么惹着咱们荆国大公主了?”
宗政隆盼甩起鞭子指着漾漾怒道:“本公主就瞧不上这样不要脸的贱妇!”
东安王妃拉起宗政隆盼的手,安抚道:“我教过你什么你又忘了不成,先回答我的问题,凌夫人惹你了?”
宗政隆盼一顿,“她没惹我,我才第一次见她呢。”
东安王妃放下心来,拉着不乐意的宗政隆盼在漾漾对面的石鼓凳子上坐下,柔声笑问,“你是怎么判断凌夫人是‘不要脸贱妇’的,你和凌夫人相处过吗?还是,你又听了谁的一面之词?”
宗政隆盼脸一红,继续怒,“表姐说的哪有错,那个凌御还不是因她长得像表姐才娶她的,她倒好,不说感激还恨上表姐了,处处给表姐添堵,这样攀上高枝就以为自己是凤凰的贱妇我在宫里见得多了,嫂子,表姐怎么可能像那些贱妇一样鼓动我呢,表姐人可好了,每年我生辰送我的礼物都送到我心坎上了,我喜欢极了,你瞧我手腕上这对通透的翡翠镯就是表姐的心爱之物,只因我提了一嘴表姐就大方的送我了。”
东安王妃没有急于说教,而是继续笑道:“你瞧瞧她,你觉得她和四皇妃长得像吗?”
宗政隆盼抬起下巴打量漾漾,眨巴了两下眼睛,讷讷道:“很多人都说凌御是因为她长的和表姐像才娶她的,那么多人说都错了不成?”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只回答我的问题,你自己看,她和谢玉仙像吗?”
宗政隆盼冷哼,“一点都不像,你瞧她一身金灿灿的,没见过金子一样,哪有表姐那一身出尘脱俗的气质。”
东安王妃听完就笑了,转脸问漾漾,“凌夫人,你可恨北平王妃?”
漾漾觉得眼前的东安王妃极有意思,就笑道:“我恨她做什么,也没有嫉妒之类乱七八糟的情绪,说白了是凌御犯贱心里还记挂着他人妇,北平王妃也管不到别人心里想什么,北平王妃竟然臆测我恨她吗?”
漾漾笑望宗政隆盼,宗政隆盼回想和谢玉仙的对话哼哼道:“表姐虽没明说,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是嫉妒我表姐,我表姐长得比你……”
宗政隆盼看着漾漾的脸,话头急忙一转,“我表姐出身好,气质好,凌御喜欢我表姐不喜欢你多正常啊,你一个沾我表姐光才嫁了凌御的小村姑哪来的的脸嫉妒我表姐。”
东安王妃见漾漾看“蠢货”一样看着宗政隆盼笑就叹了口气,“那你列举出来凌夫人究竟做了什么给你表姐添堵。”
宗政隆盼支支吾吾一会儿,猛一拍桌子红着脸梗着脖子道:“她的存在就是给表姐添堵了!”
东安王妃仍旧温柔的笑,“阿盼,你表姐觉得凌夫人给她添堵是因为凌夫人长得像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