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的他早已不同,他可不能轻易地就被气死。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他要她百倍千倍地偿还。
洛弋转头便要离开,却听见身后的女人用高了八度的声音说道:“我今日找你就是要和你说清楚,我如今已然成亲,我心里只有我的夫君,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洛弋的脚步顿住了。
萧铭简直难以置信,他拽住陆离的肩膀,指尖力度之大,仿佛要掐进陆离的肉里:“不,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最爱的明明是我。是他逼你这么说的对不对?”
萧铭双眼通红,脸上表情简直可以用狰狞来形容。只差装上獠牙就能吃人了。
陆离吃痛,一个劲地摇头。她没想到被激怒的萧铭如此可怕。洛弋再不过来救她的话,恐怕下一秒萧铭就要掐住她的脖子了。
下一秒她没有被掐断脖子,反而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香气的怀抱。肩膀上的禁锢也被解开了。
是洛弋。
他推开了萧铭,将陆离护到了自己怀中。
“你想对我夫人做什么?”声音一改往日的温润,可以感受到满满的怒气。
陆离还未及细想为何洛弋会有力气推开暴怒的萧铭,萧铭就又卷土重来。
寒光一闪,萧铭亮出了手上的匕首。他是有备而来的。
“把阿梨还给我,我就不杀你。”萧铭拿刀指着洛弋,试图从洛弋脸上看出一丝惊慌,不料洛弋居然一脸的淡定从容。
“我家夫人,只属于我。”洛弋作势紧了紧手臂,很明显就是在宣示主权。
萧铭被刺激得越发癫狂,举着刀冲了上来。
洛弋的金手指能在受到攻击的时候触发自我防卫,所以他并不怕萧铭的攻击,相反萧铭的攻击越狠,他的防卫也会相应地越高级。所以他一再地激怒萧铭,等的就是他来攻击自己。
不料萧铭却刀锋一转,径直向陆离刺去:“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此时的陆离其实也并不慌张,因为她才发现刚刚刷新的工具栏上,正好是格斗术。
她正准备用格斗术教萧铭做人,就发现洛弋挡在了自己面前,似乎是想替她挡下这一刀。
陆离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洛弋为自己挡刀,她闪身到了前面,轻而易举地握住了萧铭持刀的手,竟让萧铭动弹不得。
随即陆离大喝一声:“夫君头向左偏。”
虽然洛弋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却听从指令偏了一下头。
陆离一记勾拳,看似是要打洛弋,其实却因为洛弋这一偏头没有打中。陆离没有收力,拳头一拐,将愣住的萧铭打翻在地。
萧铭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方才全仗着手上有刀才占了上风。此刻被陆离一记重拳打翻在地,居然再也爬不起来了。
陆离方才是假打洛弋,实打萧铭。因为没打中洛弋,格斗术就被视为作废,从工具栏里消失了。打坏人加上完成任务,一拳搞定。
打倒萧铭之后,陆离赶忙将刀捡到了自己手中,防止萧铭再次拿到刀。
“来人。”洛弋的声音冰冷。
不一会儿家丁就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萧铭皆是一怔。
“愣着干什么,抓起来。”
家丁将萧铭反手押在地上,等待洛弋的指示。
“此暴徒持刀行凶,送到衙门去。”洛弋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让府尹看着办。”
言下之意,就是让官府怎么重怎么来。
家丁会意,带走了依然在挣扎的萧铭。
洛弋表面上一脸漠然,却还是看了一眼陆离,确认陆离脸上只有将坏人绳之以法的畅快之后,才移开眼。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萧铭的眼眸露出凶光,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一句话。
不过此时的陆离和洛弋却并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
“夫君方才可是想要为我挡刀?”陆离没想到洛弋居然想为自己挡刀,心里自然是感动的。
洛弋不置可否,脸上是惯常似笑非笑的表情:“夫人方才可是说了,心里只有为夫?”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倒也十分会抓重点。
方才为了向洛弋表忠心,陆离没想那么多就说出口了。此刻从洛弋口中听来,倒怪难为情的。
陆离支支吾吾:“想必是你听错了......对,听错了。”
还好前面她对萧铭说的假话没有被听到,不然此刻她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洛弋的心不由得一动,陆离这傲娇的模样实在是十分可爱。她方才对待萧铭的态度也并不像在作假。难道她是真的转性了吗?
“话说回来,夫君当时怎会推得开萧铭?”毕竟洛弋的病弱有目共睹。
“再怎么说你夫君我也是个男人。”洛弋干咳了一声,似是不愿意在此问题上多做纠缠。
“我倒还没问夫人,如何能一拳就打倒一个男人。”一句话将皮球又踢回给了陆离。
陆离只得讪笑:“毕竟武将之女,自幼习得些功夫,皮毛而已,不足为奇。”
这边二人还在说着话,忽见一个丫头急匆匆地跑来:“可算找着了。少爷,少夫人,老夫人正找你们呢。”
☆、第 4 章
国公夫人已经坐在前厅等候多时了,见儿子儿媳一道来了,笑得和蔼。
行礼问安之后,洛弋便坐在了左下首,陆离温顺地坐在他身边。
“今日寻你们来,是陇州来了信件。亲家她这两日身体不大爽利。我琢磨着,让阿梨回去看看她母亲。陇州路途大概一两日方能到达,到时候我多派几个家丁跟着。”
陆离听着点了点头,却很快发现她话里的不对劲。
“母亲这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回去看望我娘?”陆离也顾不上失礼了,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
国公夫人稍稍皱了皱眉,还未及答话,洛弋却先开口了:“母亲,依礼,我该陪着夫人一块回去才是。”
“可弋儿你那身体,断受不了这舟车劳顿。”说罢深深看了一眼陆离,似是怪她不懂事。
陆离委屈地低下了头,不是她不懂事,实在是离开洛弋两三天,她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不过洛弋那虚弱的身子,万一路上真出点差错,自己也没法向国公夫人交代。
左右为难的陆离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
洛弋看了一眼陆离的抓狂样,轻轻笑了笑:“母亲,阿梨她,离不开我。”
陆离怔怔然抬头,不过只能看到洛弋的侧脸,但还是因为这句话稍稍感动了一下。
国公夫人却能看到洛弋的眼神,似乎透着一股坚定。不由得在心里叹息,此刻她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娶了媳妇忘了娘。
“我知你二人新婚,自是难舍难分。不过你的身体要紧,这可不是儿戏。”国公夫人依旧表情凛然。
洛弋却站了起来:“儿子如今身体大好了,母亲若不信,可叫谢大夫来看看。”
因为洛弋常年生病,所以府里聘了一个大夫,一来专门为他诊治,二来也可以防不测。
丫头带上来一位白须老者,便是方才洛弋口中所说的谢大夫了。
谢大夫细细地给洛弋把脉,表情从淡然渐渐变为疑惑。
国公夫人坐不住了:“先生有话直说。”
谢大夫拱手答道:“学生不才,公子这脉象,倒真是与正常健康之人无异。”
谢大夫表面答得波澜不惊,内心早已万马奔腾。洛公子不药而愈,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啊。
国公夫人此刻脸上早已一派喜气:“这,真真是上天佑我洛家了。”
既然洛弋身体已无不虞,国公夫人自然同意了洛弋陪陆离一块回去。
众人皆大欢喜。
***
次日陆离和洛弋便一同出发了。
陇州虽远,但是有官道直通上京,再加上马车中的软垫甚是舒适,一路上倒无甚颠簸。
不过上京到陇州之间,有一片荒僻之地。山高林密,四周既无官驿,也无客栈,只有一处道观。
这道观因为常年有人来借宿,道长便发现了商机,渐渐地开始向路人收起住宿费用来。客人若要吃食,则价钱另算。
因着附近只此一家,路过之人倒都甘愿出点钱住在这里。
形势所迫,赶了一天路的洛弋他们便也借宿于此。
道观十分老旧,屋瓦颓斜。院中杂草丛生,隐约能看到杂草掩映的院墙剥落了一大块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