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繁星更耀眼 [电竞](35)

“好不好?”他声音又低下几分。

温繁星心里一阵晃荡,她不明白自己昨天话都说到那个份上,黎予是鼓起了多大勇气来跟自己说这番话,枉自己一直觉得他是个孩子,不懂事,但他的勇气却是自己数十倍之多。

“姐姐。”没听到她的声音,黎予慌了,“求求你。”

一句姐姐,一句求求你,彻底将温繁星才筑起的围墙击垮,散落一地,拼凑不起。她深吸口气,努力压下那快要淹没理智的情感。

“黎予。”她唤他。

黎予心一颤,每次她叫自己名字就代表就重要的事要说,上次是拒绝他,上上一次是自己与她发生争执。

“姐姐。”他语气请求,请求她不要把自己推出千里之远,“不见面也行的,我偷偷看你好不好?”

温繁星心彻底塌陷,那到嘴边的话怎么都再说不出。她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

没任何犹豫的:“喜欢。”

“即使我有病也喜欢吗?”

黎予怔住,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姐姐怎么了?”

说着就要检查她的情况。

温繁星退离他的怀抱,在黑暗中去寻他的眼,“你跟我来。”

黎予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三两步跟上去,伸手接过她手里袋子。

门打开,蛋黄依旧站在门口摇尾巴迎接。蛋黄记得黎予,脑袋往温繁星手里拱,尾巴挨着黎予,在求抚摸。

把罐头混着狗粮倒进蛋黄碗里,弯腰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黎予。

黎予不明所以的接过,目光触及诊断结果时瞳孔瞪大。

—报复性狂躁,或伴随精神分裂失控。

报复性狂躁和精神分裂,几个字像针般刺痛黎予的眼。

“精神分裂我还没发现,可能是还没出现症状,也可能出现了我自己不知道,报复性狂躁已经跟着我快十年。”将黎予的表情收入眼底,温繁星心下逐渐冰冷,握着玻璃杯,声音低缓:“记不得是八岁还是九岁开始,我开始憎恨我爸,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身边的每个人,他们喜欢什么我就砸什么,不让我做什么我就偏做什么,他们喜欢温承泽,我就变着法的弄温承泽,只要看到他们不得安生,看到家里一团乱我就高兴,包括到现在......”

她转头看他,从包里拿出那张才开的罚单,“就在刚刚,我甚至会想要撞上前面的车,甚至在刚接回蛋黄的时候,它因为在阳台上上厕所就差点被我掐死,我原来栽种过几盆盆栽,没多久就被我连根拔起,阴郁狂躁,随时随地会害人害己,像个不定时炸,弹一样,这才是我,撕开皮囊下真实的我。”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即使在用恶毒的字眼形容自己时声音始终平淡无波,像在叙述一件随处可见的小事。黎予只觉手里的纸有千斤重,因为这不单单是一张诊断单,更是她过去十多年不堪回首黑暗的过去。

温繁星喝了口水缓下心神和情绪,眼睫轻颤几下,“现在还能打车回基地,如果坐不到车,你也已经在沙发上将就一晚,明天一早离开,以后好好训练,好好打比赛。”

她没说不要再来找她,他应该也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黎予没说话,只是把那张诊断单放回抽屉,然后起身。温繁星虽没转头但余光已经将他动作看个清楚,心下一哂。

不意外,只是觉得好笑,或还带着几分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儿了。

☆、第二十九章

心情差到极致,不想再多看黎予一眼,放杯起身,“我累了,你随便。”

说完就要走,刚迈出半步一双手环上了腰际,那温热的胸膛再度贴上来。

“姐姐。”他轻声低语,环在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保留在恰好到处的位置,“我喜欢的不是温繁星这个名字,也不是那个救过我的人,我喜欢你,全部的你,好的坏的,所有的温繁星。”

温繁星快要沉入谷底的心又浮乐了起来,像卷带着风,兜兜转转找不到停留的地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即使震撼,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知道报复性狂躁是什么吗?知道我每次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是什么样吗?当众嘲讽你们教练,踩废那个职业选手的手,都是轻度行为,重则.......”

她喉咙哽了下,不想往下说,更不想去回忆。

腰间的手没松开,身后的气息凑近了些,“我知道,我都知道,但不重要。”

“你不知道。”温繁星抬眼望着天花板,视线变得有些朦胧,最后豁出去般,掰开他环在腰间的手。

“姐姐。”

黎予不愿意撒手,她掰开一根手指立刻又握回去,男女到底力量悬殊过大,温繁星红了眼,“黎予!”

“你尽管吼我,不管你怎么吼我,就算你叫我滚,我都不会松开的。”黎予也红了眼,双手紧紧把她圈在怀里,半分不肯退让,又慌又气又委屈,“姐姐,你别这样好不好?”

他心快疼死了。

温繁星也半点不好过,那扇门被打开,刺骨的寒风直往里面灌,仿佛要生生将她冻住。

“你先松开我。”她声音哑了几分。

“不松。”黎予不听,“松了你就要跟我划分界限,赶我走,让我以后不要再找你了。”

趁着那寒风彻底淹没之前,温繁星拍了拍他的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如果你看了还坚持,我就不赶你走。”

黎予半信半疑:“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黎予想了片刻,缓缓松开手,但却被退开,随时准备着把人重新捞回来。

温繁星站在原地伸手把披肩的头发全部捋至身前,接着摸索到裙子拉链,下拉。

黎予双眸瞪大,又惊又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了半步。随着拉链慢慢往下,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像这世上最晶莹剔透的珍珠,让人移不开眼。

黎予耳根绯红,不自在的滚了滚喉结,偏移视线:“姐...姐姐?”

话里的紧张和无措尽显无余,温繁星眼眸动了动,开口:“看到左肩上的纹身了吗?”

纹身?

黎予回过眼去,后背左边蝴蝶骨位置果然有个纹身,是一只黑色蝴蝶,纹得栩栩如生,像在雪地里驻足,驻足之后就会扑腾翅膀离开,

“蝴蝶的位置,原本是伤口。”

清清淡淡的一句却让黎予犹如五雷轰顶。

“伤口?”他喃喃重复。

温繁星笑了声,重新拉上拉链,遮挡住那丑陋不堪的地方,“我的母亲也有报复性狂躁,有一次她效仿岳母刺字,拿着针说也要给我刺字,你猜是刺什么?”她转身看着黎予笑,笑得眼里泛红,“废物。”

那噩梦般的场景并未随着时间而消退,相反愈加清晰,清晰到她半夜睡觉都不敢熟睡,更是需要蛋黄睡在床边,因为有任何异动,蛋黄都会爬起来从而让自己醒来。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她声音低下去,她不想变成跟母亲一样。

黎予心从没这么痛过,像有人拿着一把又钝又锈的刀,一点点剐着心脏,心如刀绞也不过如此。他红着眼眶上前半步,伸手把面前的人拥入怀里,实实在在的抱,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翻涌的情绪。

“不会的,你不会变成这样,我会在你身边,永远在你身边,我会看着你,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低头嗅着她发间清香,“其实你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好,你善良柔软,你把蛋黄养得多好,你还救过我,鼓励我,你管理着那么大一个公司,每件事都做得井井有条,你还帮我出气,怕连累我,你怎么会不好,你很好的。”

他声音低柔轻缓像一首悦耳治愈的钢琴曲,字符是他的节奏,声音是他的魔力,轻柔却有力,最后化成一片羽毛掠过心脏,最后停留湖面激起点点涟漪。深海里的鲸似被惊动,摆动尾巴打破凝结的冰块,将那颗鲜红跳动的心脏释放。

少年的气息席卷五官,温繁星鼻头猛地一酸,好似漂泊已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岸。

“姐姐只是脾气急了一点,以后发脾气前我拉住你就好了。”少年声音如同天籁,敲击在耳膜,“别再推开我了,姐姐。”

温繁星眼眶越来越烫,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没入他的T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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