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戚苒。
微博界面上是一张被涂鸦过的照片，原图是LPL专业摄影师在QD五人谢幕时抓拍的照片，戚苒站在正中央，迎着一束灯光，明媚似青阳。
而这位博主，在图上写了个“凹”字，正好完美契合QD五人的身高。
评论里有人亲切地称呼QD，“凹队”。
“不愧是七哥，我队成立六年除了一个‘亲爹’就没被起过外号，七哥你一来就有了！”
“我已经超过我们川市平均身高了好吗！”戚苒一把掏出自己的手机，愤然说道，“为什么不能用心去感受我灵魂的高度？！”
沈祁白：“那观众会以为QD只有四个人的。”
戚苒用眼神把沈祁白切割成了八心八箭。她拒绝理会冷血的队友，默默打开微博。
“叮”，无数个99+扑面而来。
她一条条点进评论和艾特。
——新中单真的帅炸了！第一场在电脑前尖叫得这么痛快！室友差点把我赶出去！
——小姐姐你真的好棒！我也是一个女玩家，现在打到祖安王者啦，一直想打职业可是害怕被喷成玻璃心。因为你，我决定去尝试一次！要加油呀小姐姐！等你成为世界第一中单！
——之前那些说七哥走后门靠关系的人呢？！怎么不出来跳了？！我们七哥真的是太给粉丝长脸了！我要做你一辈子的老婆粉！
甚至，还有这么一条微博。
“我要对@QDQiran戚苒道歉。我是QD老粉，六年了，经历了那么多，憧憬过也失望过，我相信很多人对QD的爱已经只剩下情怀了。Wind离队的时候，我想，结束了，QD选择了一个小女孩，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吧。原本打算再看最后一场比赛，就不再关注。但是，她冲进龙坑的那一刻，像极了干脆利落的Sunny，也像极了无所畏惧的Wind。我突然间觉得，QD又活了。也突然觉得，当年那股激情回来了。@QD电子竞技俱乐部加油，等你们加冕为王。”
戚苒看完，久久不曾言语。
沈祁白扫了一眼，笑道：“要哭赶紧，出去有记者。”
话音刚落，戚苒已经两眼泪汪汪了。
“表哥，你再怎么嘲讽我，我也会继续打职业的。”戚苒胡乱揩一把脸颊，“他们说的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沈祁白再度扫了一眼她的微博：“不好。”
“啥？”
——她不像Sunny，也不像Wind。她是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果然，她发光的样子，就是最好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上不方便复制霸王票和营养液，我下一章一起感谢=3=
赛季背景结合S6和S7～戒LOL快一年啦，平时只看赛事，细节有点记不清，干脆想到什么写什么啦。
第38章 当QD接到代言之后 ...
春季赛首战告捷, 戚苒一夜之间卫冕热搜第一，“LPL第一位女选手”以爆炸的态势席卷了圈里圈外人的视线。
Dyo捧着他镂空雕花的小镜子, 顾影自怜：“讲道理，为什么七哥隔两天上一次热搜？难道没人发现全场游走的无敌辅助是个美男子吗？“
咔嚓。戚苒把这一幕传给徐子棉, 继续摸着碗里的提子, 含糊不清地说：“讲道理，你哪天把徐美人追到手了, 肯定能上一波热搜。”
Dyo追求徐子棉的事情在电竞圈是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一个乐此不疲, 一个欲拒还迎, 有很多人骂徐子棉是吊着Dyo的绿茶婊, 但在戚苒看来，感情这种事，自己开心就好，旁人的说三道四何必在意？
手指忽然猎不到提子了，戚苒把目光从手机里拎出来，懒散地瞟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小碗。她窝在椅子里转了一圈，准备锁定一个好心队友帮忙再拿一碗水果。
“你是猪吗？”沈祁白一看戚苒贼兮兮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把自己还没开动的一碗草莓推到她面前, “赶紧吃完准备训练赛。”
草莓泛着少女的红润，娇羞地躺在碗里。戚苒嫌弃地看了一眼，把自己蜷缩得更透彻：“啊……草莓还要吐叶子，好麻烦，可以给我换一碗葡萄吗？”
“葡萄也要吐皮和籽。”
“不吐也不影响口感嘛, 快去拿一碗葡萄。”
沈祁白闻言挑眉，带着一丝危险的信号，他逼近缩成一团的中单，笑得相当邪魅：“指使人很开心？”
“……不、不开心，表哥我错了，我这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戚苒刚起身，就被沈祁白一把按下，徒手塞了三个取了蒂的草莓。
腮帮子被撑到抽筋，戚苒望着淡定自如的沈祁白，眼含泪光：“妈的！你不是人！”
一旁围观已久的吃瓜队友们吐了一口瓜子壳，内心很纠结，不知道到底该心疼撒娇失败的七哥还是体贴无能的队长。
……助攻这一对好难。
这时，Kay破门而入，一手一台笔记本电脑：“来来来，都过来选一选！”
“啥玩意儿？“
Kay把两台电脑放在茶几上，招手让他们过来看——左边是不同产品的广告样图，右边是具体的协商条款。
戚苒有点懵懂：“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们去打广告？”
Kay兴致勃勃地把PPT展示给他们看：“之前也有很多广告商找上门，但职业战队嘛，都差不多，因此价格也就那样。但娇花你来了，QD就是广告商的第一选择！LPL第一位女选手，简直不要太吸金！你们看看这个代言费，真的美滋滋！”
“哇那是不是要上电视什么的！”
“何止啊，你看，这有个胖次广告，你接了这个说不定会被印上胖次。”
“……多多你这张美丽的樱桃小嘴能不能闭上？”
沈祁白蹙眉。
他想起几个月前跟朱八珂说的话——你们俱乐部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是职业选手，不是明星。
“不去。”
斩钉截铁的拒绝打破了一室喧闹，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众人有些许尴尬。
Kay揽着Dyo的肩膀，摇摇头：“余弦，现在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了。“
基地一向和谐美好的氛围霎时间剑拔弩张起来，戚苒连忙发问：“不过，我们是为什么要接广告呀？”
“一支战队的运营成本一年少说千万，光靠赞助商能吃饱？”Kay叹气道，“你以为为什么战队要签直播？为什么选手要卖周边？为什么有那么多战队解散？资金是支撑一个战队生存的基础，老板又不是傻子。”
戚苒细细在脑海里搜索着QD这几年的广告史……搜索不到相关信息。
“对，的确以前没有代言过。”Kay朝沈祁白努嘴，“因为有余弦和八珂兜着。”
QD的主要赞助商只有两家——国内知名的游戏公司朝禾以及葫芦TV，比赛时使用的外设也都是朝禾旗下的。此外最重要的投资人，就是已经霸占八零后富豪榜数年的朱八珂。
朱八珂投资QD，起初的确是因为对表弟的支持。
但现实如此，凭借热爱和情怀永远不可能走到巅峰。
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无法盈利的战队也就没有继续运营的必要，以前的空缺靠朱八珂和沈祁白填补，可随着电竞行业蒸蒸日上，运营成本早就不是他们二人能承受的了。
Koala沉默片刻，开口道：“我赞成代言。”
Rock和Dyo对视一眼，也应声附和：“我也赞成！我想上电视和广告牌！”
沈祁白抬眼，目光冷冽。他走到笔记本电脑前，一张张翻着代言价格，面上露出一丝愠色：“内衣？薯片？廉价化妆品？拍这种低俗的广告有意思？一两百万的代言费而已，我出。”
Koala反击道：“沈祁白，知道你是我们几个里身价最高的，但没必要看不起这一两百万吧。凭自己本事赚的钱，为什么不要？”
这是戚苒进队以来，第一次从队友的口中听到“沈祁白”三个字。
“啪”一声，沈祁白合上电脑，眼中蔓延着怒火：“随便你们，就是不知道四个人的QD他们签不签？”
言下之意，是说无论最终如何决定，他都不会参与。
狠话撂下，沈祁白摔门离去。
戚苒看看Koala，又看看沈祁白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
“哇，这种忧郁美少年风一点都不适合你诶表哥。”
戚苒套着宽松的oversize卫衣，袖口露出几点白嫩的指尖，捧着一杯温暖的热饮，递给沈祁白。
沈祁白凑上去嗅了嗅，一脸嫌弃：“玉米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