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问题联系起来,她的意思太明确了。
所以,差点成为她男朋友的卓越,是gay?
只有这个理由才充分合理。
追了自己一年的男人居然是同性恋,他们因此不欢而散。
他因那晚出现在酒吧,高中时又有当鸭的传闻,所以她以为他一直在做鸭,而且还是服务男客的。
难怪她要点最贵的酒,这些天总想方设法要还钱,今晚还想和卓越竞个价。
这么想来,她倒真是个好同桌,没有嫌贫爱富,瞧不起边缘人群,反而为了能让他走回正道,不惜以身色、诱。
“有感觉吗?”
萧弃脑海中回忆起她问话时的神情,心里又一阵荡漾。
何止有感觉,简直欲,火焚身。
吻技自是优秀,但更让他情动的,是她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像是在朝他讨要奖赏。
他当时深度充血、无法思考,否则一定要给她颁发一张最佳调情者证书。
他的同桌,他喜欢的女人,做任何事都是最厉害的。
只是,她这会儿似乎在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懊恼,正不动声色地想要逃离。
他还禁锢着她的细腰,而她已经褪去了刚才那股即便是弯的也要掰直的雄心壮志,一双凤眼胆怯又讨好地看着他。
“我问完了,”她举起抵在他胸前的双手,和他尽可能减少接触,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肌,扯出一个敷衍的笑脸,“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下去了。”
萧弃可不想就这么放走她,扶腰的手紧了紧,头微微往去吻她耳畔的香味,压着声音逗他,“你什么意思,亲完就想跑?”
姜皖耳边一阵热气抚过,她身体一僵,感觉脊背一阵酥麻,连腿都软了几分。
她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整个人还处于震惊不已的状态,没想到自己种下的因结出邪恶的果子,还跑来引诱她。
她想及时终止这场错误的试探,又不想被他猜透之前的荒唐想法,绞尽脑汁去想脱身的办法。
“没有,我想坐起来,腿麻。”她声音柔腻,一出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嗯?”萧弃在他耳畔轻笑,一路嗅着她的味道直到她额前,轻轻落下一吻,像是在撒娇一样,“我手也麻了,你太凶猛。”
“......”姜皖呼吸一滞,顺口说:“那你早点过去休息,我......”
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
萧弃手上力气加重,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看她。
“刚才转给我那么多钱,还包含服务费,我都还没服务呢?你岂不是亏了?”
他果然猜到了!
姜皖希望落空,又羞又窘,完全无法直视他的眼神,艰难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想要我怎么服务?三倍的价格要求应该很高吧?给我说具体点好吗?”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诱惑,手虽然规规矩矩地没有四处游走,但却放在她敏感的腰窝上,轻轻按压。
“......我们之间,是有一点误会,”姜皖轻呼一口气,为了躲避他的手,腰肢左右扭了扭,又往前挪了一些。
萧弃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眼眸深深看她:“那现在误会消除了吗?”
“消除了,完全消除了!那个钱,你要是觉得太多了,就退给我吧。”姜皖全无之前掌控全场的气势,想到自己刚才还去摸他那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萧弃唇角勾起一丝笑,“行。”
他一手控着她的腰,一手捞过手机,单手点了转账,又把她的手机递给她,看她点了收款后才满意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奸计得逞,还不忘补充一句:“无债一身轻,现在我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
“那我起来了。”姜皖收了钱就当是危机解除,心情愉悦地扭了扭腰肢,提醒他松手。
萧弃却没松手,而是手上用力,将她提起放在床上,和他并排坐在床边。
倒不是他忽然良心发现不愿意逗她了,而是她扭动产生的摩擦让他身体反应太大,再不放手恐怕就控制不住了。
姜皖如释重负,不敢再同他坐同一张床,急急站起身俯视他,一本正经地说:“回屋休息吧,都快12点了。”
萧弃的背弯成一张弓,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静默一会儿,抬眸看她,目光深沉:“再等一会儿。”
“等什么?”姜皖诧异。
“起反应了,你让我缓缓。”他笑着看她,一脸坦诚落拓。
“......”姜皖目光扫向她之前触碰过的地方,别扭地把脸转到一边,语气幽幽,“这种话不用说了吧。”
萧弃存心逗她,轻笑着说,语气吊儿郎当,“你都好意思摸,我还不好意思说啊?”
看她咬着下唇脸色泛红,他又补充了一句:“这都是因为你。”
语气里浓浓的暧昧。
姜皖原地闭了闭眼。
对,都是因为她。如果有时光机,姜皖一定会穿越回半小时前,一巴掌拍醒自己。她怎么就那么多管闲事呢?
“好了没?”过了一会儿,他还没起身的动静,她忍不住出声催促,“我有些困了。”
好肯定是不可能好的。
刚才那一幕实在刺激,导致他一看到她,或是仅仅想到,身体就先一步反应,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怎么办,我好不起来了。”他眉头微皱,似在隐忍,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姜皖好脾气用尽,直直看他,“那你就这么走出去吧,我又不会笑你。”
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像个渣女,她又说:“摸都摸过了,还怕我看到吗?你要不好意思,我背过去不看就是了。”
说完,还真的转身背过去。
“......”
萧弃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沉声一笑,这么伶牙俐齿的一个人,自己怎么说得过她?
不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既然开了这个头,就别想几句话糊弄过去,强吻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这算确定关系了吗?”萧弃忽然说,猜想她一定会炸毛。
果然,姜皖立刻转身,目瞪口呆地看他,急急说:“当然不算!”
“怎么不算?你之前都主动过一次了,这次又这么对我,不就是喜欢我想和我谈恋爱吗?”他的语气居然有几分委屈。
姜皖愣了愣。
也是,不喜欢干嘛撩拨别人?
以前,她以为萧弃是鸭,睡了大不了给钱就是,市场经济各取所需,等价交易谁也不吃亏,合乎公平正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而现在......
他们算什么?同学、室友,但绝不可能是情侣。
“不好意思,我之前......太冲动了,对,我这人喝了酒就容易冲动,你别放心上。”她忙不迭解释,觉得自己真是个渣女。
“只是冲动,不是因为喜欢我?”萧弃直直看她。
“对,只是冲动。”姜皖坚定地说。
萧弃叹了一口气,“那我真是很太尴尬了。”
“海绵体充血而已,正常的生理反应,我能理解,你不用尴尬。”姜皖安慰他。
“......”
还普及起生理卫生来了,萧弃毫不怀疑,现在给她一张纸一支笔,她真能一本正经给他画出器官解剖图来。
“不是身体上的尴尬,是精神上的。”萧弃说,语气低沉,“对你而言,只是一次酒后冲动,对我而言,这可是我的初吻,我在小城市里长大,对男女之事向来保守,原本还满怀期待的,没想到第一次被这么草率地对待了。”
这种碰瓷的话说出来,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
他的语气和神情都很严肃,姜皖惊讶地看着他,猜不透话中真假。
真要说初吻,这也算是她的初吻啊。只是,她并没有觉得这有多了不起,第一次和第一百次不都一样吗?她的生活里没这种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