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溺耳/乐鸣+番外(50)

作者:废废废名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平时是不会这样的。

可今天真他妈的疼。

回到自己班的门口,一进门,班里基本上都已经齐了。这次还是他来得最晚的一次,众多人都纷纷对他昨天这个旷学的行为表示出震惊、不解。

不打招呼,他拐弯,直直地往后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他从眼前路过的向蕊,眯起眼,发觉好像不太对劲。

住宿生没有校外信息来源,简直就跟封闭一样,前天晚上她给他发信息他就已经开始不接,一直到今天,才终于见到了他的人影。

胖了?

看上去确实是稍稍圆了一圈,又不是那种壮实,而是很虚,脸色苍白的那种。

过什么好日子去了。

吃山珍海味了吗。

他一回到座位就低头,从柜筒里随意抽出一本的书,翻开握在手里,这才发觉自己拿反了。

调过来,眼前却好像发涩一般,枯燥得看不进去。

往别处地面上瞥一眼,眯一眯,闭上。

疼痛像是会抽走身体里的血液,或者说大面积的创伤加速了蒸发,他连唇都没了血色,变得半白起来。

翻开桌角的那个小本子,上面清一色都是昨天留的「快交作业」、「快交语文作业」、「记得写英语作文哦」的话语……他看了,有些头疼,翻了一下书包连两个本子都没有。

凳子底下还给他压好了一沓试卷。

看上去有五六七八张,学案、小练、还有早午晚的数学试卷。

他就请了一天假。

就一天。

也就在家里躺了那么一天。

弯腰,忍着疼,捡起来。

「你昨天干嘛去了?」她走过来,问道。

「我都没早餐吃了」她蹙眉。

长期由他带早餐的习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虽说昨天没挨饿,但怎么说心里总不是滋味。

一声不吭地玩消失。

还是夹着三十块钱巨款跑路的。

「你就没想过我死了吗,」他歪了歪头,躲开目光,把飘到另外一边的试卷捡起来。

她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别扭,僵硬,不大像他。

「你才死了。」

着不是一个道理吗。

老实说,她还是很着急,心里无数次幻想着他遭遇什么意外。头一个晚上还好,接着第二天没来,消息也不回,心情就愈发愈像煎锅上的蚂蚁,煮得急躁,热气,压根没有道理。

她不喜欢他这样。

直到今天早上看见他,才算是定下了颗心,同时一点怨懑也溢出心里,更别说是……

「你是胖了吗?」

他低头看看自己。

「或许吧。」

少年的脸低下时有种淡淡的美感,眉心一拧,又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她发觉他今天真的很喜欢蹙眉。

「你究竟去哪儿了?」她再次重申了一下问题,靠在他的座位上,手撑桌子,义正言辞。

「在家里。」他如实地说。

「在家里干嘛。」她继续质问。

「睡觉。」他还是如实。

疼痛翻搅着心绪,十分难以入眠,一转身一靠,又是一阵胸口带刺。

足足翻腾了半天,才算合了一会儿眼,揉了揉被冷汗浸湿的头发,黑暗之中闲暇也就这般打散时间。

即便是现在,也还能看出一点他昨日生活的气息,有些懒散,没刮胡子,发尾微微翘起。

颓废。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往他身上靠了靠,挨着。

一下,碰到他烫伤的手肘,她没反应过来,他却是有些过激地弹开了。

手就这样缩了回去。

嘴里并发出了嘶地一声。

「???」她有些不明白,没注意,只见着他不满的神情。

即使是那么一下,也是带着情绪上的不耐烦,她的眼睛很灵敏,这骗不了人的。

凑近闻,还有股酒精的味道。

「你喝酒了。」

他说:「没有。」

「你就是喝了。」

她笃定。

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两人面面相觑。

「我喝了。」

「不你没喝。」

原因只因为本该是楼上的楼上的李子健同学,大老远地跑了过来,长途跋涉地在他们一楼的班级门口,对着他俩大喊了一句:

“乐鸣牛逼!”

全班安静。

不知是因为什么,很玄乎地就被吹成了为救五岁小孩儿,他义无反顾地将一锅热汤往自己头上淋,重度烫伤,经过长达十多个多小时的抢救后,脱离生命危险,并且又在区区十多个小时内成功痊愈,出院,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和免疫系统……

明明只是他,顺了个手,滑了一下,把自己给烫着了。

当时说想着救小孩保护顾客什么的,他怀疑自己根本没想那么多,不知怎么地就倒到自己身上了,回想起来也可能确实占一点原因。

大概率不是因为善良,而是自己家赔不起。

不想丢掉工作,也不愿意再背上些什么骂名,这或许大概就是极度自私,利己主义,居然能在这么一起事件里找到利益最大点。

虽然是疼了一点。

嘶嘶地抽进去一口凉风,灌进他的牙关里。此刻在一旁看着的她已经心疼起来,很想了解,也不敢轻易地四处去碰他。

这种事情。

其实也丢人。

他不是很肯告诉别人,起码在他眼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李子健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后立马就闭了嘴,毕竟忽地想到不是谁都愿意告诉别人自己在哪儿哪儿打工。

私人的事情。

他没怎么把在意放在自己脸上,一副漠然的样子,照常地翻着自己的书。

「有多严重?」

「也没多少。」

起码不像李子健说的那样,一百二十多度的滚油,从头淋到脚那么夸张。

一点点而已。

她之前也是被烫伤过,手上一小块地方,很痛,虽然现在痊愈也不留疤,但当时那种作痛感脑海犹存。

更何况是他那一大盆淋在身上。

「没什么事。」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多去换几次药,按时清理,等两三个月就差不多能全好。

她听了,更觉得难受。

把这两天的笔记给了他抄,他俯了俯身,手提起笔,模样认真起来,眉眼却也时不时地蹙动。

几个英语知识点,写得还不太详细,想要补补,却看见他的水瓶。

拎起来,摇摇,是空的。

她说,「我帮你去装水吧。」

拿起,这还算是她第一次帮他打水,绕了一下出门,脚步一踏出去,踩到了走廊的地板。

李子健趴在门口,见她一出来,立即凑上去问。

李子健:“没伤到吧?”

先前他还在一直远远地观望,像做贼一样,悄悄咪咪的,路过的老师还以为这是那层楼对文科女生图谋不轨的学生。

然而不是,李子健可有诚意,出了这件惊天的大事,作为社长必须关心一下社员不是,而且做的还是如此之有正义感,符合日王仔高级研究所社旨的伟大事迹,必须得好好嘉奖一番。

可还没嘉奖,就先被甩了个黑脸。

她略过,难得的没有心情,十分心累地往前走着,草丛两旁的兰花草齐齐整整地被剪了个精光,只剩光秃秃的枝茎。

他跟上去,一脸关怀。

然后又追问了同样一句:“没伤到吧?”

这都没伤到,她记得他受伤的消息就是从你这儿传出来的。

她浅浅地拉着腔调,懒得理会他,不给正眼地对他敷衍回问道:“没伤到什么。”

李子健有些讷讷,扒了扒出口道:

“——小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天气很干燥,留了两天的鼻血,手还被刮了三道口子,大家要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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