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会沾上花粉,”面对娇花毫无怜悯之心的教皇说,“我不能闻一点花粉,一点也不行。”
公主住所,几个侍女脚步轻快地端着水果进入来,最近缇欧娜公主心情非常好,也不会随意处罚侍女和摔东西,大家的日子好过了。
今天晚上要举行告别单身舞会,缇欧娜公主和韦斯特王子是当仁不让的主角,雪花般的邀请函已经发出去,按惯例,这种单身舞会也是隐形的相亲会,全圣萨排得上名号的单身男女会来参加寻找合适的伴侣。
缇欧娜公主指甲涂上漂亮的指甲油,手指一张张地拿起回函,上面的任何一个家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只有他们的回函需要她亲自翻阅。
“康巴特家的,克罗家的,……对了,怎么没有索罗穆家和斯伯尔家的?”她不由皱起眉头。
侍女长递上另外两封回函,“索罗穆家的阿尔弗雷德大人受伤未好,已经回信表示不参加了。”
“那希特里克呢?”
“希特里克先生也回信婉拒邀请了,”侍女长看她似乎要发怒连忙说,“不过他一向不会出席这样的舞会,甚至连王后举办的舞会也来了以后马上就走。”
其实侍女长心里也颇为遗憾,作为圣萨炙手可热的单身汉,如果阿尔弗雷德也不出席,舞会将会大大失色。
缇欧娜站起来拈了一颗无花果,走到穿衣镜前左右顾盼,“崔蕾丝,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漂亮了?”
侍女长整理回函的手停了一下,心里斟酌着应该怎么说才不伤她的心,又听她说,“海蒂那该死的庶民之女,身份不如我,容貌不如我,怎么跟我争韦斯特王子的宠爱?”
说着嘻嘻嘻地笑起来,着迷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如同看着自己的爱人般。
侍女长不由得有些疑惑,“殿下会不会最近压力太大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呀?
等侍女长离开以后,一个侍女端着草药茶过来,缇欧娜公主大喜,顾不上草药茶还热气腾腾,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没过一会儿就喝完了。
侍女恭维说,“殿下美丽动人,一定是舞会上最耀眼的星星。”
“舞会上的美丽姑娘这么多,最耀眼的也许不是我。”缇欧娜公主谦虚道。
“怎么会呢,殿下是马蒂诺最娇艳的玫瑰,是圣萨所有女性的表率,没有人能比你更加尊贵,如果有人敢对你不敬,那你可以用这个来教训他。”侍女从宽大的衣袍里拿出一把匕首,匕首柄上雕刻着一只乌鸦,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而成,显得尤为诡异。
“真是好主意啊。”缇欧娜公主像孩子得到一个好玩的玩具,手掌不断在刀鞘上摸索。
作者有话要说:写好存稿忘记保存,又写了一次,我真傻
☆、成为魔王的第53天
窗户半开着,风吹得人微醺,不过海蒂真的有些醉了,原因是手上那杯已经没有多少的美酒,她挚着被子,里面的紫红色液体晃晃荡荡,在阳光下析出美丽的光芒。
韦斯特王子眼睛半眯着,显然一时半会还爬不起来,“那些黑暗信徒太可恶了,我没搬回王宫的时候几乎每天来捣乱,等我回王宫以后却不来了。
让他想找个让父亲刮目相看的机会都没有!
海蒂撩了一下长发娇笑着,“也许那些人知道殿下在,所以都不敢来了。”
两人调笑了一会,海蒂又说,“晚上的舞会好像很热闹,我也想去。”
“别胡闹,”韦斯特王子懒洋洋的,“这是告别单身的舞会,和普通的舞会不一样,等我成为国王以后,你喜欢参加什么舞会都行,没有人会拦着你。”
最要命的是父亲最近不怎么搭理他,有很多事情交给费琳娜公主去做,他感觉到一丝危机。
“你带我进去吧,我会尽职地站在一边不会惹事的,也不会去打扰你和缇欧娜公主。”海蒂不愿意放弃这个见世面的好机会。
一番软磨硬泡之下,晚上韦斯特王子出场时,身边便带着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仆。
消息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子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韦斯特王子新宠,据说他为了她和其他的交际花断绝关系,还搬回王宫里住,可见受宠的程度。
其实韦斯特王子感受到众人不解、诧异的眼光时,心中已经十分后悔这个决定了,但看到缇欧娜公主时,意志却慢慢地坚定了下来。
——他已经捏着鼻子和一个丑女人结婚,难道还不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吗?
侍女长站在缇欧娜公主身后十分着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提醒,“殿下,不要生气,记住要保持你的仪态!”
缇欧娜公主仪态优美地站起来向王子走过去,“放心吧崔蕾丝,我没有生气。”
相反地,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
只不过是两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罢了,解决了便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他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那她就让他们看一出好戏,而且还是不用付门票钱的那种。
侍女长听了更是提心吊胆,跟在缇欧娜公主身后,直到两人携手滑入舞池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她多心了。
布莱恩特宫。
希特里克送来的花最后被安置在最偏僻的储物间,一到晚上,维尔便丢开手中的公务,拉着寇晓檬出去玩了,说是要休息一下,等回来以后她去储物间一看,花已经不见了。
维尔摊手,“可能是女仆收拾东西的时候丢掉了。”
“对,对。”罗伊掏出手帕擦汗,心里却暗暗叫苦。
——如果没有亲耳听到他吩咐扔了这束花,还真会相信了!
她心里想这么漂亮的花扔掉可惜了,但看着罗伊窘迫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算了,既然扔掉就算了。”
罗伊:这里有个老实人,我们快来孤立她!
维尔说,“如果你实在喜欢花,我明天和你一起去买玫瑰,刚刚从花田里摘下来的那种,还带着新鲜的露水,漂亮极了。”
“你不是花粉过敏吗?”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对玫瑰不过敏,但其他花就不好说了,我也没有一种一种试验过。”打脸什么对于他来说是不存在的,连脸都不要了,也就不存在打脸的问题了。
她“哦”了一声。
——真是薛定谔的花粉过敏!
她回到房间,从行李箱里找出换洗衣服去洗澡。
浴室里水汽氤氲,几个强壮的仆人提来热水后倒入浴缸里然后行礼退下,她留了一个心眼将门锁好了才开始脱衣服。
她脱下外衣随手放入脏衣篓,另一只手则从锁骨开始解衣服。
牧师服一共有两层,外衣宽大,而内层堪称少女的噩梦,因为非常窄,企图将所有女性线条都勒平了,每天穿上十个小时的话也有些吃力。
而衣服的领子也采取竖领设计,遇上天气热的时候估计很难受,但幸好现在白银大陆的天气应该是遇上寒冷的小冰期,这样的设计刚刚好。
内层衣服刚刚脱下来,她感觉整个人松了下来,据说有些女性为了显得腰瘦,还会穿鲸骨制成的内衣,将腰勒得细细的,这样不累吗?
她心里吐槽着,眼睛不经意地看向镜子,惊讶地发现镜子里竟然出现一个黑发红眸的恶魔,他斜坐在躺椅上,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欣赏眼前的美景,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杯甘醇的美酒。
她的第一反应是马上捞起毛巾盖在胸前,她怎么忘记这个家伙能在镜子中现身呢,大意了!
见被她发现,他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晚上好,魔王大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请收下我对你的由衷赞美和深深爱慕。”
“晚上好?一点也不好。”她脸红耳臊,连耳垂也红得几乎滴血,冷笑一声手掌往镜子上一挥。
换作在现代,他这个情况是要进警察局的!
意料中玻璃破碎残渣满地的情况没有出现,罗格姆也伸出手使出全力挡住,两者的力量在脆弱的镜子里外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
她眼中寒光微微闪动,正想拿出恶魔镰刀,这时门外响起问话,“爱丽丝,发生什么事了?”
是维尔的声音。
罗格姆抢着大声回答,“没事,你不要进来。”
听到浴室里传来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还是男声,维尔怎么可能放心,此刻心里已经焦急万分,甚至有了其他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