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酋长感兴趣的抬眼看向冷静自持的岑晖。
“光头想要拓展其他风格类的剧想很久了吧？”岑晖不等他回答，继续道：“光头走的风格虽然很吸引眼球，但单一的东西生命周期有限，哪怕是有再多的选择都会有疲软的时候，目前光头就处于这样尴尬的状态里，想要长久的走下去，就需要百花齐放。而目前甘愿和光头同生死的只有《卿凰》。”
“……”酋长沉默。
岑晖分析完全正确，之前他就想找《卿凰》谈合作，但当时《卿凰》的风头正劲，想要插一脚，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才迟迟没动手。却没想到他慢了一步，机会竟然送到了他的嘴边，如果刚刚两人态度强硬，应该早谈妥了，可偏偏两人对自己的作品没半分自信，才让他有种“看错了”的感觉。
“酋长，光头和《卿凰》的合作，我们都不会吃亏。”
“是个聪明人。”酋长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把资料拿过来！”
刚刚见到的野人将文件送了进来后就离开了。
“看看吧！想要在光头上映是有要求的，如果能全部做到，那我们的合作马上就可以开始。”
资料上面的条条框框都不苛刻，只不过在风格上让两人有点不太适应。
光头TV对于剧集的要求是按照日韩风格的路子走的，每集时长要求在70~90分钟，一部电视剧要求在24~32集。要求随拍随播，单集审核制，待审的片子必须审核通过才能在相应的时间播放。播放的过程中，平台会将用户数据分析交给剧组让编剧作为参考修缮剧本的进度和节奏。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要求，但对于习惯了全片拍摄过后再上映的张泉来说还是有点不适应。
岑晖看向张泉，这方面他还是要听听老张的意见的。
见两人还有些迟疑，酋长也无所谓，道：“两位最好考虑清楚再做决定，想在光头上映是有试水要求的，前两集播出后七天内的数据走向达标才有上映的资格，如果数据火爆可以着重主推，在黄金时段上映。如果数据没有达标，《卿凰》会被强制下架不说，那前两集的成片就等于废了。”
“到底如何，两位最好考虑好了。”
两人对视后，岑晖没急着表态，“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也好，好走不送！”
随着酋长的话落，两道受惊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响起。
两人身下的位置乍然间出现两个大窟窿，他们顺着窟窿一路下坠，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慌乱的双脚着陆，睁眼一看，竟然到了光头公司的大门口，正是刚刚进入时没人接待的那段路。
两人好奇的抬头看棚顶，上面除了爬满绿色植被外什么都没有，看不到可以容纳人的空间或者通道，只觉得新奇有趣，今天的拜访让他们觉得自己尝到了童话里的奇妙冒险。
张泉率先回过味来，拍岑晖的肩膀，“走吧！”
两人推开公司大门，牛皮纸材料袋砸在两人脸上，奇怪的打开看了眼，确定是关于合作的材料后，带着它直接回了酒店，会议再次召开，这回众人的态度没了昨天的坚定。
众人看过了上面的条条框框，后期最先跳出来，满心的不愿意，苦着脸叫难。
“张导这不行啊！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我们现在拍摄的大部分都没法用，可利用率只占35％~42％之间，这样的情况下跟重拍没啥区别啊！……再说前两集还需要调整节奏和剧情，那我们的可用度就更少了。”后期摇头，“不可行。”
“也不是非要……”张泉想要说服他，岑晖凌冽的眸子刮过后期的脸，“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直接放弃时露不就……全解决了……”后期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咕哝的声音越来越小。
“也是，如果放弃时露就不用打乱之前的运营计划。”
“我看行，如果担心预算成本，前期拍过的地方改不掉了，用AI换脸也成，其他部分换人来演不会超过预算，这样也能暂解燃眉之急。”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附和。
“你们也都这么认为？”张泉目光不善地看向不发一言的负责人们。
被问到的几人互相眼神交流过后，摇头，各自发表意见。
“我觉得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放弃时露只会让我们更加被动，演员阵容强大目前为止是我们唯一的优势。”
“那位只会让我们之后的路更难走，得罪了一次，不会有人敢在为我们雪中送炭。”运营主负责人直白的说道：“如果这次不抓住光头TV的这次机会，《卿凰》可能会夭折，除非你们能找到比那位还硬的关系。”
“………………”众人再次沉默。
那位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了，他们去哪里找超越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如果真能找到，现在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愁白了头发。
岑晖见还有人意见不统一，他也没藏着掖着，“你们的担忧我不是没想过，昨天之所以瞒着你们是不想你们也跟着担惊受怕，有确切的内部消息，那位早就有撤资的想法了。”
心里愤愤不平想要拿掉时露的几人哗然，随之更加愤怒，这是存心想要弄死他们啊！
吵吵闹闹的怒骂了一通后，所有人统一战线决定放手一搏。联系了原著和编辑连夜修改前两集的剧本，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吸睛，只要人物不出戏，完全可以放飞自我加入她们所有喜欢想要放进去的元素。
只等剧本尽快赶出来，马上开工。
*
时露惴惴不安的休息了两天，总觉得要出事，可偏偏剧组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知道的人口风又很紧，打探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章悦朋友回国她去招待去了，翁东一大多时间都在健身，时露除了在酒店补眠也没干什么，晚上她洗了个澡边吹头发边看男神的那期《完美恋人》，看到有趣的地方，她也跟着笑笑。
看的入迷电话响了，看眼备注，她手上的吹风机差点掉地上，她慌里慌张拿起手机，讨好的接听：“哥~”
“你个臭丫头，好久也不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
“别胡说，我没有，没可能，我超顾家！”
“贫嘴。”时莘宠溺骂道：“还不快点滚回来，爸妈回来了。”
“啥？！爸妈回来了？”时露心惊肉跳，急的团团转，忙打开衣柜在里面选衣服，能穿的抓起来就往身上套，委屈的抱怨，“啥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点说啊！你是不是我哥，想要害死我啊你，我怎么这么可怜啊~，我苦命……”
“呵呵……”时莘笑。
时露套衣服的手顿住，“你笑什么？”
“爸妈明天上午才回来，拿点东西就走，你明天九点前回来，不急的。”时莘语调满是温柔。
“呼~”时露手上的衣服丢进衣柜，“你可吓死我了。”
“我答应过你的什么食言过？！”
“也是，我哥最好了。”
“明天千万别回来晚了，听到没有。”
“YES，时SIR！”
☆、第 13 章
第二日一早，时露知会了剧组她要回家后，打车直奔家而去。刚一进门，就看到身着休闲居家服的哥哥斜靠在门边含笑的看她，“在家住不行吗？非要出去住，每次爸妈回来你都鬼鬼祟祟的来回折腾，多麻烦。”
“怕什么，我都不嫌麻烦。只要每次回来你少唠叨我两句就谢天谢地了，职业病也不是你这样犯的，多唠叨唠叨你学生去。”
时露冲进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拖出喜欢穿的衣服随意地丢在房间各处，看了一圈，不慎满意，又在房间中各处留下被弄乱的痕迹，转头问杵在门口的时莘，“有问题没？”
时莘摇头，“多此一举，爸妈根本不会随便进你房间。”
“有备无患，爸妈聪明的很，做戏不做全很容易被发现的。再说我可不想被逼问，以爸妈刨根问底的功夫，不出半个小时能把我每天几点上厕所都问出来。”时露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赶紧脱下外套换了身居家服，弄乱头发，挤在时莘身边一起看电视。
时莘也不嫌时露黏人，从茶几下翻出薯片零食丢给她，“吃吧。”
“嗯。”时露不客气地接过咔嚓咔嚓的吃着。
电视上播放的是出土文物的高清纪录片，两人看的津津有味，一边讨论文物所在的年限一边推断其受损的程度，用什么样的手法进行修复可以让损耗降到最低。说着说着，两人争论的声音不由的就大了起来，就连门开了有人进来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