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岑晖：“……”
气氛压抑到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岑晖才道：“这样，我先回去，你去召集人手，咱们开个会。”
张导挂掉电话后急忙去调派各个部分负责人开会。
时露章悦翁东一和男三围在一圈说笑，张泉的小助理突然跑回片场冲着大家喊道：“大家收工了收工了。”
工作人员好奇的七嘴八舌询问，“这么早就收工了？才拍一场戏啊！”
“就是啊，我们不是还有两场雨戏要拍吗？”
“喷水车那边都约好了，这时候要退，也太可惜了。”
“还有，我们今天的……”
“……”
助理也说不清楚为何突然停工，只知道是张泉下达的命令，避开众人好奇的提问，传达道：“张导说有点私事，今天大家可以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拍摄的时间决定后再给大家消息。”
助理极其耐心的和众人交涉，工作人员也只好收工回去，只有时露和章悦两人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担忧，翁东一皱着眉，同样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不一般。
几人都回去休息，连轴转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能休息自然也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回到酒店美美的睡上一觉。
至于此时张泉酒店的房间，人络绎不绝的进进出出，各个部分的负责人在这里聚首，等了一个多小时，岑晖才迟迟的赶过来。
众人将他迎了进来。
“怎么样？”
岑晖进屋后接过张泉递过来的冰水喝了一口，道：“挺麻烦的。”
“怎么说？”
“来之前我去找了万象视频的方总，之前的几次合作方总出了不少力，本来他也三缄其口，念在多年打交道的份儿上，他还是委婉的提点了两句。”
“他说什么？”副导演心狂跳。
“他说上头交代新剧必须要好好严查，半点违规内容都不可以有，至于……，至于咱们的剧，只要拿掉不应该在的人，就没问题了。”岑晖环顾房间中一众的负责人，他话中的意思大家应该都能清楚。
张泉沉默了，其余的人也安静了下来。
不应该存在的人想想都知道特指的是谁，整个剧组只换了元纤纤，至于元纤纤背后的后台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毕竟她的后台对她是百依百顺，强加干涉找场子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沉静又压抑的气氛让众人心间乌云笼罩，他们拍摄了将近一个月，再换人已经折腾不起了，时露非常的敬业，她的戏份拍的也是最快的，已经拍摄超过了四成，换人就要从头再来。
不知是谁打破了沉默，问了句，“那我们要怎么办？真的要让时露走吗？”
如果换了平时岑晖肯定会同意这个意见，简单的问题就要用最简单的办法处理，但是现在他不敢随意下决定，剧组扛不起这样的消耗，况且就像张泉说的那样这个角色时露诠释的很好。
“我绝不同意时露走。”张泉抢着表态。
众人见状，也纷纷发言，表示放弃时露非常不明智。
“不放弃那要如何？”负责人中也有冷静理智的人，出言提醒：“各大平台的态度不过是个开始，用来试探我们的，如果我们不放弃她的话，之后肯定还会麻烦不断。大家别忘了，元纤纤后面那位还给我们投了一亿五千万。如果我们一意孤行继续用时露的话，万一那位突然撤资，我们就完了。”
房间中的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有人气恼，“难道我们就只能妥协了吗？”
“……………………”
近几年影视行业发展迅速让市场更商业化，商业化的同时外行领导内行的事情屡见不鲜，在场的负责人都是业界老鸟，他们单纯的想要做个精品好剧怎么就这么难呢？
见大家的状态低落，岑晖道：“撤不撤资那都是后话，我们目前最大的麻烦是要怎么寻找出路，老张不愿意放弃时露，我们要怎么在阵容不变的情况下找到可以上映的平台。”
“要不我们试试走小地方的电视台？”
“先不说小地方顶不顶得住那位大佬的压力，就说我们的这部剧是要爆的，走小地方台曝光率不够，我们后续的运营会后继乏力……”
“依我看实在不行的话就从源头解决问题，放弃时……”
“我不同意你的意见……”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可行的方案，只为能找到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第 11 章
会议从下午一直开到凌晨三点多，各部分负责人绞尽脑汁地联系所有能用的人脉，折腾一整天，都没找到愿意接收《卿凰》这部剧的平台。倾尽全力却毫无所获，众人精神萎靡不振，打着哈欠却无半点睡意，只觉前路迷茫。
看着大家身心疲惫，岑晖轻声催促大家，“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办法总会有的，好好睡一觉，剩下的明天再谈。”
“也行，走了走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啊！”
“嗯，回去早点睡。”
“……”
众人配合的着走了，房间只留了岑晖和张泉。
张泉身体向后倒，躺在床上，手捂住脸庞透过缝隙盯着棚顶的吊灯，无声的呼吸。似乎是受压抑的气氛影响，岑晖暴躁地扯开领带，甩掉眼镜，放松的岔开腿，狠狠地叹了口气。
“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不会轻松，如果连你都倒了，咱们的剧就……，真的完了。”张泉知道自己比较容易冲动，所以岑晖必须要保持冷静，时刻的盯着自己才不会闹出更大的麻烦。
“你说，那位会不会……”岑晖深呼吸，强行让不安的心镇定下来。
对于那位会撤资的可能性他很早就想到了，之所以不打算放弃时露，就是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两头都丢了。刚刚假装镇定地安抚住其他人，到了独处的时候，他其实是怕的。
张泉坐起来点烟，手颤抖着送到嘴边，狠狠地抽了口，“八.九不离十。”
“唉~”
两人心里有事根本睡不着，第二天他俩顶着黑眼圈去酒店楼下吃饭，碰到剧组的工作人员寒暄客套了片刻，告诉大家这两天休假，可以自由活动，等开工了在另做通知。
工作人员好奇为什么，可见两人身心疲惫的样子，也放弃了刨根问底。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回房间，正要托人找找门路，张泉的手机就响了。
“喂！”
“老张，是我。”
“王强？你怎么这时候来电话了？”
王强是圈儿中很有名的导演，两人从前一起合作过电影。
“听说你最近有点麻烦？！”
“都传到你耳朵里了。”张泉苦笑。
“你也别丧气，我倒是有个能让你盘活的门路，就是风险挺大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张泉急着抢道：“有什么愿不愿意的，你说说。”
“光头TV。”
张泉一脸懵逼，“光头TV？”
“对，就是那个被成为五毒俱全的视频平台。”王强笑道：“我想你应该听过。这个平台虽另辟蹊径走古怪路线，但受众也不少，年轻人居多，能在这个平台上爆火就等于火遍全网，你不如试试？！”
“这爆火和我想要的不太一样。”张泉皱眉，无声地给岑晖比划让他赶快查查光头TV的详细资料。
岑晖会意，打开了张泉的私人电脑，快速地搜索起来。
“不是我打击你，老张。只要那位发话了任何平台不会要你的剧，哪怕最后你妥协，谁都不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帮你，哪怕其中有利可图。至于光头TV，他们光脚不怕穿鞋的。”王强点着他道：“话已至此，老张你好好想想，是胎死腹中，还是放手一搏。”
“我……”
“行了，知道你忙，我先挂了。”
张泉的手还没放下，木楞楞地看向岑晖，问道：“如何？”
岑晖皱眉，“这家平台和我们走的路子确实大相径庭，他们平台主要走雷，毒，重口味的方向，另辟蹊径倒是养活了不少靠剪辑而生的自媒体营销号，就怕我们的正剧在这样的平台上受众不吃。”
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张泉道：“那我们也去试试吧！”
岑晖好奇的看张泉因纠结而变狰狞的脸庞，“你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