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是最近才发生的。而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吹干头发,他开车在外面随便逛,心里的事太纷乱,吹着冷风穿梭在城市中时,心情到是会平静一些。
最后下意识地停在了双巷渊宅门口。
坐在车中,看着那扇红门,一只接一只的抽烟。心里烦躁。
过了一会儿,扭头看到又有几个摆摊的人,开门下车,倚着车门看着他们抽了几口烟后,转身把车里放的指虎揣口袋里,向他们走过去。
“随便看看。”对方招呼他。
他有些痞气地叼着烟,歪头看这些人:“你们干嘛的呀?”
“卖东西呀。”对方梗着脖子:“你是干嘛的呀?”
另一个到是认出孟夜来:“呀,呀呀呀呀!孟公子!!!唉呀唉呀,我们这是今天走的什么运,有福气遇到孟公子呀。”连忙站起来。
“你们在这儿干嘛?”孟夜上下打量他,问。
“就,就……”对方鬼鬼祟祟地看看渊宅,对着孟夜嬉皮笑脸:“孟公子到这儿来,是……算卦来了?”说着一幅都同道中人的样子:“孟公子真的是神通广大,这里都知道呀。”
“问你干嘛的。”
“孟公子,敝姓周。”对方说着,连忙掏出一张名片来。
上写风水命批。
孟夜笑了笑。
在这个世界上,处理神仆的,不只有孟家。
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杂家。孟家把他们叫游士。
游士,要么是自行摸索入行,收钱帮人除所谓‘鬼怪’。
要么是早些年,曾经服侍过孟家的外姓,对祟有一些了解,后来改换门庭自立门户。
游士们,主要接一些,帮着事主改运、除祟、看风水的活。
不过,前一种人,因为不会颂文,多是些神棍,知道的事也很有限,神仆在他们眼中,就是鬼怪这么简单。解决事情也看运气,多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后者则更灵验。他们从孟家离开,学过的颂文没有丢,会写符文,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灵力,但有些符文,不需要灵力就有用。虽然功效不大。但小事足够了。
遇到再大一些的事,则会孟家帮忙。
孟家乐得有这些人帮着除去边边角角的东西。所以很乐见其成。
而渊宅么。
存在这么多年,有些姑姑除了入魇,还很灵性的,老早时指点过一些搞风水算命驱鬼的游士。
一来二去地,一代代下来,这样的事情多了,这里在游士眼中的地位就不太一般。
只要是入了行,哪怕是完全边缘的、不入流、啥也不知道完全靠骗的神棍,也都知道这个地方。
孟夜读了读递到自己手上的名片上:“刘贯仲。”
没听说过,那就是不入流的神棍了。
也是,连孟家是什么人家都不知道,能是什么行内人。跟一般的民众也没什么差别。
伸手将名片丢在他脸上:“赶紧收拾滚蛋。”
一开始就比较刚的那个,很烦他:“凭什么呀?”
“凭这是我的地方。”
“你什么地方呀?有钱了不起呀,我站在大马路上,你管得着吗?还说什么这是你的地方,怎么的?这大马路也是你家的?”
“对。”孟夜说:“不止你踩的这条路是我家的,这条路向东一个街区范围,千百年来,也全是我家的。这是我家的祖地。”说着冷笑,伸手大力拍打他的脸:“听得懂吗?不服啊?”
对方听愣了。
还有这样的?
这合法吗?
不合法吧。
私人怎么能拥有道路呢?
疑惑。
可你要说,人家有一块地任意使用权,他就愿意在上面搞条路,似乎也不违法吧?
违法吗?
不知道。
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算了算了。”叫刘贯仲的那个连忙拉他,扭头给孟夜陪小心:“唉呀,孟公子别生气。他年轻不懂事。”
麻利收拾东西。
不过边收拾边劝孟夜:“我来是因为,我跟一同行的哥们儿喝酒,他说这里灵得很,住这里面的人在风水驱邪界的地位很高。所以我就想嘛,过来向高人求教。那万一高人要收徒弟呢对吧。不过我来几天了,都没人。真的。您也别等了。可能出门了。”
说着腆着脸过来:“您要想算卦问事呢,敝人勉强可以帮您卜一卦。”
“你不是刚才还说来拜师的吗?”孟夜乜他。
“我这是来进修。进修不一样,是本来有基础,只是来拓宽知识面。与一无所知的新人是两回事嘛。孟公子,我真的很准呀,避凶趋吉。还可以改命、添寿。试试吧!收费很低了,虽然一次折我十年阳寿,只要你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孟夜‘嗤’了一声,当他傻子呢?赞赏了刘贯仲一句:“鳖孙。”转身往自己车去,没回头,高声说:“赶紧的,别让我在这儿再看到你们。”
才刚回到车上坐下,车子还没发动,手机就响起来。
“哥,张笑好像出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暖心小贴士:张笑,是跟宋小乔、宋分时一起出发,去查宋分时过去二十几年生活轨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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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吃完晚饭歪了一会儿,结果一觉睡到凌晨三四点。所以更新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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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次探望
申姜心情非常不好, 跟在孟观鲸身后,顺着石阶向上走。
两个人行至牌坊时,大概因为这次申姜没有浪费时间, 所以比先前略早了一些, 过了牌坊一直走到了吊桥中心才遇到那队匆匆向外去的子弟。
这几个自然还是对申姜十分不屑,但孟观鲸面前不敢放肆。
退站到两侧, 低眉敛眸地让两人过去。
申姜从他们身边走过,走到中间就不走了。
故意对孟观鲸说:“师父, 我脾气可真好。如果性格差一点, 想着平常他们老欺负我,现在一伸手就把他们全推下去了。”
那几个弟子从孟观鲸看不到的角度, 狠狠地瞪眼。
其中有一个只是笑着说:“赵师妹说笑。师兄弟们顽皮一些, 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只是你入门晚年纪又最小,大家喜欢逗你。却不知道师妹介意。以后师妹不高兴了,当场说出来便是了。”
申姜不咸不淡地说:“师兄,我只是跟你开玩笑, 你看你。”心里嘀咕, 原来四喜姓赵。
赵家在灵界应该算是大姓吧。
因为她听那个割麦子的人说过, ‘赵钱孙李’是入魇的世家, 其它入魇的,只能被称为杂家。至于乌台, 自然是不在被评价之列。
就像讨论一个国家有哪些世家时, 不会把皇帝本家算在里面一样。
“原来师妹是说笑。”那个孟家子弟边说, 边向其它的人看,交换眼色对申姜的态度有些轻蔑。
“当然是说笑,我怎么会真的推你们下去呢,你们肯定会飞的呀, 又摔不死。”申姜阴阳怪气。
这些人,平常不知道怎么跟风欺负赵四喜呢。
这一行人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不过这时候,前面的孟观鲸顿步回头,他们立刻又垂下了头。
“还不走?站在那里胡言乱语。”孟观鲸说了这一句,就继续往前去了。
申姜对那些弟子笑笑,并不热切地应了一声:“哎。来了。”慢腾腾地跟上。
心里在想的是,记忆一般是以事件为中心的,因为某件事而让某年、某月的某日,从众多面目模糊的时光中变得特别,被记住。
那么,现在可以梳理一下,从这个时间点,到次日的日落这段时间内,一共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已知的有三件。
第一件,当然是孟观鲸亲自‘迎接’青玉琵琶。
第二件,玲先生跑来跟他吵架,两人不欢而散。
第三件,家里的长辈叫他去谈大祭的事。
申姜更倾向于,这是一个完整的事件。
所有的事其实都是围绕着大祭发生的。
比如,孟观鲸明明喜欢玲先生,但叫四喜这个不被重视的人拿琵琶去修来掩饰自己的感情,随后跟玲先生吵架的时候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把人气得和他决裂,都是因为大祭。之后则去和长辈商讨了大祭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