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分钟,空气里就混合了好多种味道,不管好不好闻,混合在一起都呛人得厉害,就像是五彩斑斓的色彩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了极致的黑。
卫铮倒是不担心,毕竟他和卢毅都还没分化,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干扰,但他看着酒吧里越来越混乱的景象,第一次好心的去帮帮忙,反应灵敏地去翻沙发前矮几的抽屉。果然这种ao不禁的酒吧一般都会准备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
他拿着抑制剂穿过躁动的人群顺着香气找到了玫瑰o,拉开他身边不怀好意的alpha,将手中的抑制剂扔了过去。
再转身时,张牙舞爪的玫瑰渐渐合拢花瓣,四处乱窜的信息素也慢慢安分了起来,但不知为何,卫铮的世界没有任何预兆地陷入了黑暗,合眼的最后一秒,他在恍惚中看见了卫辞模糊又虚无的身影,隔着浓雾朝着自己走来……
第二章 分化
卫铮搞不清自己在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个朦胧的身影就是卫辞。
但他现在无法分心思考这些,身体的灼烧感已经快要将他毁灭,火种遍布了全身,在生长中相互连结。轻薄的血管顷刻爆裂,血液涌向大脑,堵住了他的气管和咽喉。
他能听到自己轻声又急促的呼吸,就像一尾脱了水的金鱼,又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里,拼命甩尾挣扎却还是不能从那种窒息感中逃离。
他觉得,如果自己能睁开眼睛,一定可以看到死神在不远处的天际向他招手,跟他说:孩子,过来吧,我来接你回家。
火势在瞬间变猛达到顶峰,后又迅速回落。灼热似乎在渐渐抽离,却在变得顺畅的呼吸中一起割走了他的血肉,带走了他的灵魂。就连仅存的皮囊也变成了一只被扎破的气球,在爆破中四分五裂……
再恢复意识时,已经是17小时后。
卫铮眨眨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标准单人病房,觉得有些凄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晕倒就算了,怎么卢毅那个家伙把自己送到医院就又不管了,这损友是真的够损的。
他稍稍抬头用力,想直起身子在床头靠一会,顺便按一下呼叫铃,叫护士小姐姐进来,问问自己莫名其妙的病情。
但他的身体貌似很不给面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他甚至没有知觉,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要不是隔着被子能看到自己身体的轮廓,他会以为自己就只剩下一个头了。
未知带来的恐慌让他有些眩晕,恍惚间,病房的门被轻声推开。他转过头,酝酿了满腔骂人的话在看到进来的人时全都憋了回去。
他自顾地认为只有卢毅会来看自己,毕竟酒吧是和卢毅一起去的,晕倒了估计也就只有卢毅会送自己来医院,现在有人来看自己,自然也是他。至于晕倒前看到的模糊身影,早就在疼痛中忘的一干二净了。
所以看到卫辞的时候,他还是很惊诧,就在这惊诧的眼光中,卫辞走过来,欣喜的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小铮醒了?我看看还烧不烧?”
带着凉意的手掌贴在额头上,让卫铮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就连没有知觉的四肢都跟着过了一遍电。
“还好退烧了。”卫辞松了一口气,却见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静止般一句话也不说,还没呼出去的气又收了回来,紧张地去按呼叫铃,“小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觉得哪里特别疼?”
那眼底的紧张和焦虑真实地快要溢出来,卫铮突然恶劣地咧咧嘴,没有一点之前软声叫哥哥的样子,“我除了全身都没什么知觉以外觉得都挺舒服的。”
“没……没知觉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铛,铛,铛”的声响,一位护士带着病历本走了进来,脸上表情严肃,话语简单利落,“1405,叫卫铮是吧?有什么问题吗?”
卫铮还以为护士姐姐都是很温柔很爱笑的的那种,完全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干练不和蔼。
生病的人普遍都矫情又脆弱,卫铮突然就不想理她,撇撇嘴,把脸转了过去,没理会护士问的问题。
卫辞看他耍小性子颇为无奈,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不舒服,只好叙述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我弟弟说他全身都没什么知觉是怎么回事?”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小姐姐听到这话竟是轻笑了一声,“确定没什么感觉吗?要是没有就等一等,可能是药效还没过。”
“被信息素诱导提早分化的现象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根据过往经验,还是把积攒的信息素……”护士撇了一眼闭着眼睛的卫铮,声音大了几分,“还是把信息素释放出来比较好,至于怎么释放……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病例,“不过,像你这么小就被诱导分化的确实是第一个,虽然过程有些折磨人,但好在腺体发育比较成熟,提前分化也没发现什么损伤,估计原本分化期就比较早,家属按照医嘱好好照顾就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不然就浪费了这么好的苗子了。”
听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卫铮才又睁开眼睛,看着卫辞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所以我就这么完成分化了?”他试探地伸出手放在脖子上,摸了摸颈后的腺体,轻轻“嘶”了一声,有点酸酸的疼,还有点酥酥的麻。
卫辞坐在凳子上,环着胳膊看着那个恢复知觉而不自知的人,“不是告诉过你最近要自己注意点,怎么一个没看到就跑到酒吧去了,而且你还没成年是谁带你进去的?”
“不,不是卢毅吗?你没见过他?那是谁告诉你我在医院的?”
卫辞当然不会说,他是掐着点去学校接卫铮,结果看到两个小男孩搂着肩膀一路打打闹闹跑到了酒吧,他一个心里不舒服就跟着进去了,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卫铮,就看见他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至于问那个小男孩是谁,就是想了解一下信息方便他打个小报告,让家长好好好管管孩子,别带坏了他家小铮。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自己知道他住院的原因,就听到卫铮扭扭捏捏的开口。
“那个,你能不能……扶我去,卫生间?”原本卫铮还不懂刚刚护士说的是什么,直到那一股股热流在小腹处汇聚,才明白她为什么要笑,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觉得隔着被子都能隐隐看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时间有点羞涩和尴尬。
卫辞听过医嘱,自然知道他不是单纯的想去卫生间,也看出了他的不好意思,却故意凑近了几分,“怎么?现在恢复知觉了?是不是没有力气,需要我帮你吗?”
“帮,帮什么?”
“自然是帮你把信息素释放出来,自己憋着不难受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只是想去卫生间而已。”
“是吗?”
卫铮只想着让卫辞赶紧把自己弄到卫生间,根本没注意到,有一只手悄悄伸到了被子里。
“你……”
身下那个自己都很少碰的地方,被眼前的人隔着薄薄的病服和内裤轻巧地握住,卫铮僵住,不知道该不该动。
“确定不用我帮忙吗?我觉得它还挺迫不及待的。”
“卫,卫辞?”
“小铮乖,要叫哥哥,哥哥帮弟弟很正常,没什么的,放轻松。”
正常吗?卫铮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双拿过画笔,弹过钢琴的手,钻进了被窝又放进了他的裤子里……
卫辞没戴眼镜,没有了玻璃的阻挡,那双眸子里的墨色清晰的让他心慌,但他偏偏要固执地继续盯着,两个人看着对方,都没再说话,任由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病房里蔓延。
一条被子,隔绝了两个世界。
被子下的柱身被那双手亲密的握着,一只修长的食指翘起,点在了头冠,在凹陷的空隙中轻轻搔了搔,像是在按钢琴的琴键,一切的动作温柔得过分,完全没有达到疏解的目的,反而让本就翘起的物体又肿胀了几分。
卫铮受不住,不觉挺挺跨,在拢起的手掌中前后摩擦了几下。
“小铮乖,我们不急,慢慢来。”
卫辞也是第一次帮别人,再加上一切都看不见,所以只能凭借手中的触感和卫铮脸上的表情,借着本能判断自己下一步的动作该是什么。
握在柱身上的手并没动,只是那只食指突然发力,在顶端绕了一圈后,向下沿着清晰的脉络,与其他手指会合。十指慢慢交叉,手腕用力,向着中间合拢,与柱体又多了几分亲密,没再舍得留下任何缝隙。原本带着凉意的手,也在上下动作间与手中滚烫的物体温度趋于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