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长得不像吗?”
叶竹看看苏清,像,贼他妈的像了,要不是知道苏清被流光仙尊给弄死了,他都怀疑眼前这人就是苏清了。
“是挺像的。”叶竹砸吧砸吧嘴说道。
苏清一脸无所谓,“没事,我爹刚过头七,就算真的不像你说实话也没啥,反正我娘也死了。”
叶竹:……
这破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讨喜呢。
“跟你爹一个德行。”叶竹哼哼说道,都讨人厌。
“伯父你半夜过来是打算问我什么事吗?”苏清步入正题了。
叶竹背着手,左右走了两步,现在天黑了,灯笼的光不大,瞧着一切都挺模糊的,“你叫什么来着?”
“苏水青。”
水青则清嘛,苏清一向小号都喜欢用这个名字。
“多少岁了?”
“刚满二十。”
叶竹摸摸下巴,“比斟儿小不少呢,生辰呢?”
苏清突然退后好几步,生辰八字可是每个人的秘密,这玩意咒人贼灵验。
叶竹也觉得不太对,所以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就算算你俩八字,看你俩合不合。”
“叶家还有人会算八字?”
“那倒不是,丹家会,丹家以卜卦闻名天下,尤其算姻缘,再过几天鹊桥会上刚好丹家那边会来人。”
苏清那目光嗖嗖的,想了想,委婉说道,“伯父,我娘是难产我死的,我也不知道我八字。”
这句话一半真,一半假。
叶竹表示明白,“实不相瞒,你跟斟儿,我是不同意的。”
苏清觉得他跟叶斟好像也还没怎么吧。
叶竹又走了两步,“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吧,你爹对我、”
“我爹?!”
叶竹轻咳了两声,点点头,“没错,当年你爹对我吧,挺情深意重的。”
“那我可真没看出来。”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爹心思如此复杂!”
苏清捂着自个小心脏,小心翼翼问道,“我爹心思怎么复杂了?”
“他自个不能成为叶家人,竟然派他的儿子来入赘,死也要跟我家沾亲,冤孽啊!”
苏清:……
我他妈本人在这儿呢!
造谣,这是赤/裸/裸造谣!
幸好他没死,他这要是死了,也得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贤侄啊,你可能不明白,我跟你爹他、”
“你跟我爹??”
当初他特么不是跟着叶木进的叶家么,跟你有毛的关系啊!
“对,我跟你爹,好歹相识一场,也算是故交,你也算我半个儿子,你要是不嫌弃,你叫我一声爹,我担得起。”
“爹???”
“哎,儿子,听爹话,叶斟就是你兄长了,乱/伦这事咱们做不得。”
“乱/伦!?”
叶竹一甩袖子,“那是当然,你叫我爹,叶斟也是我儿子,你说你俩能成什么关系!”
苏清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外面探出半张脸的月亮,忍不住的问道,“伯父您到底怎么坐上叶家的家主之位的?”
难道是这颠倒黑白的能力?还是恬不知耻的脸皮?或是对方谜一样的脑回路?
苏清现在强烈怀疑叶家的基因啊。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叶竹脸色也一变,“那大的都死完了不就该我上位了么。”
苏清:……
合着你是活生生熬到这个位置的么!
苏清觉得今晚他受到的刺激不少,他捂着自个小心脏,觉得累了,“伯父你放心,我跟叶斟之间一清二白,没半点不纯洁关系。”
“你可能对斟儿不了解,他、”叶竹突然停顿住了。
“他怎么了?”
苏清也一脸纳闷。
叶竹一脸凝重,“他这人死心眼,你可能被他骗了。”
“我应该没这么好骗的吧。”
“你不懂,斟儿这孩子,当年对你爹也、”
“你不是说你跟我爹情深意重么?!”
“对,所以说这孩子是我亲生的,我俩口味完全一模一样。”
“……”
苏清觉得他今晚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叶竹面露难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年你爹吧,毕竟现在也过头七了,我就有一说一了,挺水性杨花的,斟儿也是个死心眼子,这些年来虽然他不善言辞,但心里一直还是念着,前不久你爹不是在玉清山上被捉了么,他马不停蹄的就跑了过去,回来后很是心伤。”
苏清开始在身上找什么东西,东翻翻西翻翻,挺急。
“你找什么呢?”
“瓜子,我之前记得我买了好大一包来着。”
“什么味的?”
“五香。”
“怎么不买核桃味的,甜啊。”
“不爱吃甜的,啊,找到了,来来来,进屋来说,你嗑不?”
“来一点,我好多年没嗑了。”
苏清拿出凳子坐在桌前,还给叶竹倒了杯水。“刚刚你说道哪儿来着?”
叶竹嗑了两颗瓜子,想了想,“想不起来了,干脆我从头开始说起吧,斟儿从小就成熟稳重,只有两次让我觉得他还挺有血有肉,像是个人。”
“怎么个说法?”
“第一次是他两岁的时候,尿床了死活不承认,非一口咬定说是小松鼠跑他床上来尿的。”
“噗。”
“第二次是他十六岁时,帮你爹偷跑了,为此被叶木打了八十一条戒鞭,在床上躺了小半月,背着一身伤就去了渊谷,从那以后就开始潜心修炼,但其实我知道,这孩子心里其实还是没过去那坎。”
“什么坎?”
“对你爹呗!”
“哦哦,你继续。”
“然后吧,你应该也多多少少知道点叶家的规矩,都挺短命的,我熬到现在是真的不容易,好不容易坐上叶家的家主位置了吧,下面一群小的,我得时刻稳住自己身份,哎你这瓜子哪买的,这五香味的还挺好嗑。”
“万宝楼,搞活动之前,买二送一。”
“是么,下次我也去买点,刚刚讲到哪儿了,哦哦对对,下面一群小的,我跟你说啊、”
苏清专心致志的磕着瓜子,听着叶竹把家里长假里短的事唠叨了一圈,然后最终又把话题转到正题上了。
表示叶斟其实喜欢的不是他,肯定不是他,还有可能是把他当成他爹替身了,这孩子心眼比较死,让他千万别上当了,叶斟就看着老实,指不定心里多黑呢。
苏清点点头表示赞同,“哎不是说今晚要放炮仗么。”
之前他听叶竹说准备了两百斤的炮仗来着。
叶竹拍拍手,抖抖身上的瓜子壳,“叶家家规,天黑不准放炮。”
“那就白天放呗。”
“白天更不准了,到时候看见是我了,我脸往哪儿放。”
难道看不到就不知道是你了么,苏清同情的点点头。
“这家规就不是人定的。”
“谁说不是呢,呸,说什么呢!”
苏清赶紧赔罪。
叶竹看看窗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准备回去了,“宵禁了,我得回屋了,叶家规矩贼特么多。”
苏清把人送到门口,叶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哎我跟你说的懂了吧,你跟斟儿可不能胡来。”
“不能,我俩谁跟谁啊,我能跟自家侄儿胡来么,不存在的。”
“好哥们!讲义气,当哥的记住你了,有事你招呼着啊,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行行行,你先回去吧。”苏清哐当把门给关了。
叶竹看这大门一关,想了想又觉得有点奇怪,但又好像没什么奇怪的。
摸了摸鼻子回自己住所了。
而苏清这边则是伸了个懒腰,有点困。
不过他也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叶斟背后的那戒鞭原来是这么来的,当初给叶斟上药的时候苏清见过对方背后的鞭痕,很是触目惊心。
那么多的鞭痕,当初被打的时候挺痛的吧。
苏清手指忍不住抚上手腕上的金丝,他低头看去,金丝已经被那黑线侵蚀了一大半,另外半截的光芒也暗淡了几分。
为什么他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呢。
苏清看向窗外,此刻外面一片昏暗,叶家的晚上都是宁静的,甚至还能隐约听到虫鸣鸟叫声,层层烟雾会慢慢包围这里,然后到清晨再慢慢散去。
从白河进来的时候,如果苏清没看错的话,白河下面便是禁制,这也是为了保护叶家人而设下的禁制,非叶家中人,绝不可能闯进叶家,也是一种无形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