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番外(525)

作者:沧海太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昏暗石室中,真的有一抹春风掠过。

凤乘鸾眼珠儿溜溜转,偷眼看了他一眼。

刚巧,他又瞟了她一眼。

两人目光相触,一闪而过,又各看各的。

凤乘鸾看屋顶。

阮君庭看着她的伤口。

他竟然……,又在逗她了!

凤乘鸾忽然觉得,若是就在这儿重伤死了,这辈子也值得了。

“后来呢?”阮君庭逗完了她,又依然面若镜湖,做着手上的事情,却是对那故事,兴味盎然。

“后来……,他就真的替我爹管教我了……”

她娓娓道来,他就专心地听。

治伤的手,很轻,很仔细,即便是缝针时,也小心翼翼,如耐心修补一朵饱受摧残的花。

听到尴尬处,便会眉眼低垂,掠过一抹笑意。

听到情深处,手会略略停下,似是想要细细体会一番,那些前尘旧事,都是什么滋味。

凤乘鸾一如既往,在给旁人讲自己的故事时,都会挑那些好的说,而伤痛心碎之事,都一句带过。

针穿过皮肤的刺痛,牵拉着线,一针又一针。

她额角沁了汗,攥着他的衣角,咬着牙,继续讲她的故事。

等到石室中的蜡烛燃尽时,外面已经天光一线。

浑身大大小小伤口,已经全部止了血,缝了针,包扎完毕,阮君庭用手背沾了沾额头,见她人已抱着他的衣袍,精疲力尽地睡去。

到底是怎样顽强而痴心的女人,才能做到对一个人如此不离不弃?

他将手撑在石床上,俯身仔细看她的睡颜,想要将这个女人看个仔细,又或者透过她的脸,将那故事中的阮君庭和自己合二为一。

他忽然有些嫉妒那一个自己,那个可以自由自在,爱其所爱,快意恩仇,骄傲肆意的北辰靖王。

“我该将你如何是好?”他微屈的指背,在她的脸庞上轻轻掠过。

——

凤乘鸾醒来时,人是窝在如云的锦被之中的。

周身的伤口似是又被重新上了一层药膏,已经一点都不痛了,还有些新肌生长的微微麻痒之感。

自从与阮君庭达成那份主仆约定,她就再也没有回迷罗坊,也没见糯糯。

半个多月的时间,全部在伺机、杀人、再伺机,再杀人之中度过。

有多久没有这样疏懒如一团烂泥样,四仰八叉地睡觉了?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摊成一个大字,之后,迷迷糊糊睁眼。

头顶上,偌大圆形的银白床帐,绣着腾龙云纹,是九御的上用之色。

龙床!

凤乘鸾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阮君庭他疯了?

他居然把她堂而皇之弄回寝宫来!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管不顾!

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只会坏了他的大事!

凤乘鸾急急忙忙手脚并用爬下床,寻了鞋子,正找不到衣裳,就听见寝殿的门开了。

“呀!凤公子醒了,快去禀报君上。”进来的宫娥惊喜,对外吩咐。

“凤……公子……”凤乘鸾扶额,好吧,阮君庭这是公开承认自己是个弯的了!

“凤公子,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还是快躺下静养。”宫娥不由分说,将她拉回硕大的龙床边,扒了鞋子,将人塞回被子里去,那架势,哪里是关怀,分明是怕她跑了!

“君上将您疼得紧,您这点苦,是吃得值得。要知道,在紫极宫中留宿,这种荣耀,是多少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额……等等,什么意思?”凤乘鸾一头雾水。

宫娥抿嘴笑,“凤公子还真是个懵懂的妙人儿,难怪能哄得君心大悦,不但专门找人替你过了血,连上药包扎这种事,都是亲力亲为,不愿假手于人呢。”

凤乘鸾越听越糊涂,“……,这位姐姐,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呵呵,还真是有趣。”宫娥掩着嘴笑,“不过啊,不要说你不信,整个紫极宫上下,若不是一双双眼睛亲眼看见,君上天亮时才亲手抱着你回来,任谁都不信,这世上还会有人能享受如此殊宠的!”

“……”凤乘鸾手指攥得咯嘣一声。

阮君庭这个王八蛋要作妖,怎么不提前跟她知会一声?

现在他又不知滚到哪里去了,她一个人在这巨大无比的宫殿中央,好“怕”……

第367章 小兔崽子,又来偷孩子

等那多嘴多舌的宫娥出去后,凤乘鸾又小心下床,将耳朵贴在门口偷听了半天,才从问外那些七嘴八舌的闲话里多少听明白了些门道。

原来,自打那日在大樟树下,阮君庭承认她肩头的伤是他在床上扎的时开始,宫中就隐约有了一些谣言,说君上与大长公主迟迟不能完婚,皆是因为君上偏好男色,而且床上的癖好极为残忍变态。

最可怕的是,前一夜还宠幸之人,第二天便被弹指之间给杀了!

所以,今天清晨抱回来的这位,一身的凌乱刀伤,都是君上一时兴起的“杰作”!

太变态了!

凤乘鸾自己都一个激灵!

她听着那些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顺便脑补了一下当年阮君庭曾经把她吊在床架子上,用小剪刀威胁她的情景,估计,他骨子里,大概是真的想过这么干的!

太可怕了!

不过,此时门外,已经被锦鳞卫重兵围了起来,没有阮君庭的允许,不要说姜洛璃和九部的人,就算是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所以,他应该认定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这里养伤,倒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凤乘鸾正琢磨着,外面脚步声已经近了!

他回来了。

宦官的通传被禁了声。

该是他怕吵醒她。

凤乘鸾掉头,踮着脚尖往床上跑。

奈何,这寝殿太大,脚上的伤口有点深,她一瘸一拐跑到床边,正手脚并用地往里爬,就听身后的门开了。

于是,她就爬在床上,撅着个屁股,被当场抓包!

“呵呵,君上……”她现在这个姿势,也不知该躺下矫揉造作好,还是爬下来跪地请安才对。

阮君庭见她那熊样,就知道还是宫里的伤药奏效了,挥手屏退左右,关了门,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活了?”他也不急着走向她,就远远地站着。

凤乘鸾索性回身在床上盘腿坐下,躲在洁白的纱帐后,“嗯。”

她一颗心,莫名地狂跳,好吵!

他又站得那么远。

吵得她生怕他说了什么话,她却一个不小心,漏了哪个字没听见。

“不问你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阮君庭朝会回来,帝冕上的十二旒在面前摇曳,银白的龙袍拖曳于地,向她慢慢踱来。

“你该是有你的打算。”她坐在纱帐后,局促不安,出人意料的乖巧,就如等着掀盖头的新娘子,候着她的夫君。

“你睡着后,孤左思右想,觉得你知道的实在太多,若是交给旁人,势必要坏了孤的大事。”他轻轻掀起纱帐一角,在床边稳稳坐下,头顶薄薄的纱帐,就轻若无物般地委堕在帝冕之上。

“哦。”

凤乘鸾眼中的光,有些暗淡,原来是这样。

他接着道:“但是,孤又不能终日在那石室里守着你,无奈之下,才决定将你一并带回来,毕竟,将你藏在孤睡觉的地方才是最安全。”

他望着她,看她低着头,满头的青丝,第一次如水一样地散开。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总算有个女子模样,又露了张完整的脸,在他面前,在他的床上,手足无措。

她抽他耳光时候,还挺疼的,麻麻的,像只小辣椒。

“就因为这些?”

凤乘鸾又低低问了一声,原来他只是为了自己方便,那颗脑袋没了精神,已经快要埋进两只膝盖之间去了。

她不开心了?

阮君庭微微偏了偏头,想看清她的脸,却又怎么都看不见。

人若无情,就不解温柔;不懂怜惜,就有些耿直粗鲁。

他索性直接伸手,温热指尖划过她耳畔,替她将发丝拢在元宝一样的耳朵后,露出明艳侧颜,之后,顺着滑腻的脸颊,钩了下颌,将她的脸,给强行掂了起来。

四目相触,两两相对的瞬间,阮君庭竟然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她那双大眼睛给抓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离不开眼,就想在她的水汪汪的目光中沉沦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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