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不但不害,而且是救她。”
“我……,我需要想想。”
“还想什么!”咚!又是一拳!
震得整个假山都在晃!
啊——!
诗听闭眼,两手抱住脑袋尖叫。
夏焚风将她小小的身形笼罩在下,“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诗听用力向石壁上缩了缩,“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磨叽!”夏焚风扬起拳头,还要砸墙。
“不要再打了!”诗听忽地抬手,抓住他的手,“不要再打了,都出血了!”
她忽地,抱着他的大拳头,就哭了。
那泪珠,在冰冷的假山洞里,落在他淌血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之后变凉。
夏焚风顿时愣住了。
他打打杀杀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从来不觉得拳头上出点血算什么。
可现在,他这样吓唬她,她竟然还心疼他的手出血了?
他眼中装出来的凶光瞬间全都熄了,声音也柔地像个大孩子,“听听啊……”
粗糙的手指,将她小脸上的泪珠抹了,“听听,别哭了,我……”
夏焚风想了想,不行,王爷交待的任务还没完成,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呢?
装傻!
“呜呜呜……,听听,你别哭了!听听……,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他将心一横,将诗听整个抱住,俯下身子,趴在她小肩膀上,开始哭!
额?诗听懵了,怎么回事?又傻了?
“听听啊……,想死毛毛了!听听……”
一颗大脑袋,在她耳畔蹭啊蹭啊蹭!
夏焚风豁出去了!
只有装傻,才能让小丫头乖乖听话,还不记仇!
果然,没多会儿,诗听不哭了,不但不哭了,还安慰他,还用自己的小手帕给他将大拳头包了起来。
“原来他们没有治好你啊,你看你疯疯癫癫的,一会儿那么吓人,一会儿又像个大狗一样,好可怜……”
诗听被夏焚风抱上假山的石头,她就坐在上面游荡着两只小脚,摸着他一脑袋的红毛。
“不过你说得也对,如果小姐吃了假死药,外面又这么冷,如果真的冻死在棺材里,可怎么办呢?”
“嗯!就是!”夏焚风将头埋进她怀中,扮大狗,顺便偷偷嗅了嗅她身上女孩子那种好闻的气息。
诗听脸上还带着泪痕,却已经忘了刚才的害怕,“但是,她不走不行啊,难道让她真的留在这里给涵王当王妃?小姐又不喜欢他。”
夏焚风抬起头,抓了一把头发,咬在嘴里,“那要是给靖王呢?”
“什么?”诗听忽然警惕起来。
“啊,哈哈哈哈……,靖王!靖王比涵王好看!”夏焚风赶紧继续装傻。
给靖王当王妃?
诗听摇摇头,她家小姐要是从涵王妃变成靖王妃,还不像一只凤家军的黄莺叫那样,嗖地一下飞上天,吓跑了!
她什么都不说,夏焚风也不敢再多问,怕问多了,穿帮不说,又要把她吓哭。
俩人磨叽了半天,也没啥结果。
直到远处藏在暗处的秋雨影再也受不了了,现身出来,呵呵呵笑,“啊,焚风,你怎么在这里打扰诗听姑娘?来,王爷要走了。”
夏焚风偷偷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你就不能晚点过来?我还没腻歪够呢。
诗听见有人来了,赶紧从假山石上跳下来,站好,“秋将军好。我家小姐她……”
秋雨影端端正正站着,两手踹在身前,依然一副文弱书生的气质,“涵王妃已经回去了,诗听姑娘快过去伺候吧。”
“啊,好的。”
诗听匆忙看了眼夏焚风,急急迈着小碎步就跑。
“听听呀,小心路滑!”夏焚风大嗓门,装傻地喊。
“哦,知道了!”
“听听呀,我明天再来看你呀!”
“……,哦!”诗听慌慌张张应了,那脸,唰地又红了。
第195章 长凤长凤,愿有凤相随,长长久久!(1更)
夏焚风咧着大嘴笑,看着她逃走,满心满眼都是笑。
等笑够了,扭头,看见秋雨影正冷眼看着自己。
“咳,看什么看?”
“问到了没?”
“内个……,没。”
秋雨影白了他一眼,仰天悠悠叹息,“哎,要你何用啊?”
“我可是已经软硬兼施了,她就是一问三不知,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真的动手,那小脖子,一掐就死了。你有本事,你去问?”夏焚风愤愤道。
“我若是从西门错那里能问的出来,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出卖色相?”
夏焚风嘶了一声,“按说,西门错是龙太师的人,这龙太师不是跟王爷一条心的吗?”
“龙太师相中了殿下,想让殿下当外孙女婿,那是因为一向老实的凤于归越来越不老实,南渊若是大乱,普天之下,只有王爷可以替他护住这个宝贝外孙女。但西门错,一个山贼出身,却没这么大的心思。”
秋雨影双眸如一汪秋水,望着满园雪景,凉凉而无波,“人心难测,各怀己心罢了。咱们要做的,便是守住王爷。莫要为了个女人,乱了方寸,自毁长城。”
夏焚风一拍脑袋,“我有办法了!”
“怎讲?”
“咱们,换一换!”他挤挤眼。
秋雨影有些凝然的脸,也立时展颜,“有你的。”
——
没多久,诗听也跟凤乘鸾一样,慌慌张张逃回那件红彤彤的新房,一进门,就被凤乘鸾揪住。
“听听,你听说我,我觉得这涵王府有问题。”
诗听也反手抓住凤乘鸾的手臂,“小姐,没错,我也觉得这里太可怕了。”
“不如我们逃走吧!”
“好!”
“收拾东西!”
“哎!”
两人将尹丹青和西门错喊来,四颗脑袋凑在一处。
“今晚就走?……唔……”尹丹青大嗓门一声,立刻被诗听捂住嘴。
西门错重重点头,“我赞成!我也觉得这涵王府不正常,不像个王府,倒像个专门圈禁起来的地方,用来困住咱们小姐。”
他有意无意这么一说,尹丹青就想起来了,“对啊,今天我想出门去转转,就在门口被人给拦了,说什么没有腰牌不得随意进出,就算是王妃的护卫也不行。”
如此一来,凤乘鸾就更加笃定了,“阮君泽绝对没这个魄力,他手里那些护卫,哪里来的本事拦着咱们?”
“啊?”诗听直咧嘴,“不会是靖王吧?”
“难说。”
“他先由着涵王娶了小姐,然后把小姐这个大嫂给软禁起来?霸占涵王府,霸占嫂子?他不是一向口味清奇的吗?”诗听眨眨眼。
凤乘鸾也眨眨眼。
这个梗,听起来好狗血?
“不行,不管那么多了,总之先逃出阮君庭的魔爪!白玉京这么大,咱们隐姓埋名避开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尹丹青有些担心,“可是,小姐是奉旨和亲的公主,这突然逃了,万一北辰朝咱们南渊要人,怎么办?不如还按原定计划,再等几日,瞅个时机,将假死药吃了,一走了之。”
诗听想起了刚才夏焚风的话,道:“不行,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咱们没想好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小姐的尸体,万一真的被他们给埋了,岂不是把小姐冻死在皇陵里了。”
“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逃出这个涵王府,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了。”凤乘鸾咬了咬嘴唇,她可不想再整天在这里每每与阮君庭“偶遇”,上演叔嫂情深的戏码。
她一见到他就画风总跑偏,总不受控制,总被他哄得心神不宁,总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他是谁。
凤乘鸾不知阮君庭是怎么知道假死药这件事的,更是还不知道龙皓华一早就计划着将她塞给阮君庭。而且这种事,西门错也有份,自然也不会跟她坦白。
眼下,假死这个伎俩,能骗肃德,骗阮君泽,骗天下人,却骗不了阮君庭了。
所以,只有撒丫子逃了!
“咳!”她定了定神,“这个,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咱们躲开阮君庭后,在城中可以随时关注风声,万一肃德真的借此向南渊兴师问罪,我再跳出来,然后病痛交加,不治而亡。但是眼下,逃出涵王府,才是当务之急!”
嗯!众人点头,纷纷撸袖子,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