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为欧盈欣换衣服的小田助理显然想到了什么，小脸通红。
欧盈欣无奈地白眼，撇了一眼田助理，又看了一眼门，没好气地说：“你想得真多，能不能健康点，别满脑子黄色，小心肾亏。”
“我亏不亏的不知道，你就真不……咳咳。”方烨试探地问。
“能有什么？” 欧盈欣嘟囔了一句。
“你那阴影还没好吗？都这么多年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心理医生？”方烨有些歉意地说着。
很多年前，欧盈欣还是方烨小助理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撞到一些不该看到的景象，当时还是小白的欧盈欣受冲击很大，心理生理上都相当的不适。
当晚她打电话给林辞旧，电话通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两人隔着电话听着空气的声音，很久，林辞旧轻声问：“你在哪？”
欧盈欣发了个地址给她，那天，天下着大雨，林辞旧没一会儿就打车过来了。
林辞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木讷的她也不会劝人，就默默地站在旁边。
欧盈欣在那里吐，林辞旧就站在旁边给她打伞，给她挡着身后的风雨，一句都没多问。
后来，圈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欧盈欣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要说阴影，她也是有的，一但别人靠近她，她条件反射地就要离开一些保持距离。
住院的时候，她不习惯别人的照顾，即使现在她手受伤了，也尽量自己换衣服，小田助理最多帮忙她搭下手。
换好了衣服，欧盈欣从里面房间里出来，方烨挥了挥手让田助理回避。
他泡好咖啡放到欧盈欣桌上，自己坐到对面，两人看着早上，办公室落地窗外的太阳聊着闲天。
两人也是老战友了，硝烟过后，享受一下难得的恬静。
欧盈欣看他应该才洗了澡，头发都还没干，懒懒地说：“下次，你不喜欢睡人家就说，你是想把自己洗秃吗？我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这种小事，习惯了，我又不吃亏。你以为我是你吗？这种事这么介意。”方烨用指尖轻敲着咖啡杯，八卦地问：“喂，你和那位真没什么？都结婚这么久了，嗯，你这样，她真没意见？”
“不知道。”欧盈欣看着晃动的咖啡，悠悠想起了结婚那天晚上。
林辞旧应该很紧张，一直笔挺挺地躺着，瞪着眼睛没说话，让她也莫名跟着紧张。
直到床动了一下，林辞旧翻到上面，她看着面前的林辞旧，当时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
“你，你干什么？”
欧盈欣很紧张，瞳孔不安的震动着。
林辞旧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翻到另一边。
“我习惯睡这边。”她轻声说着，所有的不安和躁动在那之后全部褪去。
欧盈欣现在都不确定，林辞旧当时真的只是想睡到另一边，还是有别的意思。
不过想想，林辞旧好像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和她保持着距离，虽然对她很好，但是即使两人说话，也站得隔着一个人远。
以至外面疯传，她俩是假结婚，黑粉死灰复燃，又来搞事情。
欧盈欣为了应付跟拍的狗仔，给林辞旧准备了一堆剧本，教她各种场景应该做什么。
林辞旧看完剧本却先问她，“真的照这样做？”
欧盈欣点了点头，但想了想补了一句，“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
“没事，你不介意就行，这也没什么。”林辞旧说着，很认真地翻起了剧本。
林辞旧除了认真，脸上很少有其它表情，没人能完全看懂她的想法，即使是和她结婚多年的欧盈欣也没办法完全看懂。
看着晃动的褐色咖啡，欧盈欣的心情却像是回到结婚那天晚上。
心跳不受控地跳动着，想要去证实什么，却又不敢。
第21章
林辞旧一大清早就忙着收拾了家里，炖了汤，又准备了很多菜，可是忙了半天却接到欧盈欣的电话。
“我还要忙一会儿，可能很晚回来。”
“嗯。”林辞旧轻轻应了一声，没什么情绪。
看着厨房里码得整整齐齐的菜，林辞旧突然全无兴趣，饭已经不想做了，林辞旧把准备好的食材放进冰箱里。
坐在沙发上，看着空空的房间，她无聊的眼睛四处转了转，这房子不大，但空是真的空，拿出了手机发讯息。
“出来吧，无聊。”
“你无聊不去找你老婆，找我干什么？”
“她有工作。”
“切，等我。”
没一会儿，一辆黑漆漆的老吉普车停在林辞旧家小区的门口，林辞旧慢慢晃出来上了车。
“去哪玩？”开车的是一个扎着小辫，穿着皮衣迷彩裤的干练女人。
她是林辞旧因为一个奇怪爱好结交到的朋友周小贝，欧盈欣也不知道有这号人。
林辞旧靠着车窗，无聊的看着车外，“随便。”
“那去爬山？”
“还不想死。”
“露营去，我刚买了一个新帐篷。”
“没时间。”
周小贝的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我去，你怎么比我前女友还难伺候。”
“去你那儿吧。”林辞旧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欧盈欣此时在城市的另一端 ，陪着金主爸爸们开着无聊的招商会。
当然这个会议本身的含金量不低，欧盈欣又给公司的新男团拉了一波资源。
李媛也跟了过来，台上男团在表演，台下一群人看着手机很忙碌的样子，大概只有欧盈欣在无聊地等下班。
欧盈欣看了一眼手机微信，置顶那截木头又成了假号。
哼，不是说要来接我的吗？问都不问一声了？
欧盈欣点着屏幕生闷气，可点着点着，她的指尖慢了下来。
那个书呆子应该是特意请假陪她吧，她这样算是放鸽子吧。
难道，林辞旧生气了？
她脑袋里自动生成了画面，空巢老人林辞旧不会孤寂地坐在家里，看着远方叹气喝茶吧。
要不早点回去？
欧盈欣看了一眼旁边的金主爸爸，想找机会溜，可才转过头就和金主爸爸对上了眼神。
“欧总，你这批新人还不错。”
“还得靠您多关照。”欧盈欣笑得脸有点酸，她好想回家。
好不容易金主爸爸把脸转回台上，她低头看了一眼那截木头的头像，心里也有点酸。
明明说好了放假，为什么老天总和她作对。
李媛在旁边一直摸鱼玩手机刷视频，自家几个小男生的表演她看过太多次了，没意思，她需要看点新东西，时刻走在潮流的前端。
但一不小心，她刷到一个奇怪的视频，瞪着眼睛看完，她沉默了。
她偷偷摸到欧盈欣身边坐了下来，小田助理看她过来，疑惑地看了一眼。
“咳咳。”李媛轻咳了两声，试图引起欧盈欣的注意。
欧盈欣白了她一眼，不想理她。
李媛日常被老板怼也习惯了，她还是强行厚着脸皮，开启话题，“姐，姐夫是不是一直忙着工作和读书啊。”
“嗯。”只想下班的欧盈欣闲闲地答着，心不在焉，其实想想她们结婚这些年，林辞旧也一直在忙，不是工作就是继续读书深造，两人能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
可能异地恋，跨国恋，都比她们见面次数多。
不对，她们本来在结婚的这些年里，也经历着异地和跨国。
李媛绕着圈子问着，非常有耐心，“最近姐夫放假了？是不是空出很多时间啊？”
“？”欧盈欣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你老板正烦着，别问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蠢问题。
李媛收到警告，赶紧切入正题，“姐，你看紧点姐夫，外面的女妖精可多了，小心挖你墙角。”
欧盈欣很想给她个白眼，就林辞旧？
那截木头能把人冻死好吗，她当年光是和林辞旧说上话就用了整整一个学期。
试问哪个女妖精能受得了她那冷脾气。
李媛纯粹是瞎操心。
小田助理一直在偷听，这时弱弱地说：“其实有很多人偷偷问我要姐夫的微信。”
“嗯？”欧盈欣看了小田一眼，眼神凌厉，她还没离呢，还真敢挖她墙角，活腻歪了吗？
“我没给。不过他们说，姐夫反正要离婚了。”小田助理的声音再次弱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就是乌鸦嘴，再这么下去，她真要帮忙老板捉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