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琛又递给他几串香喷喷的里脊肉。
“今天你要是有什么苦闷的可以尽情跟我讲，过时不候啊。”俞嘉珩吃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季明琛看到他的样子弯起嘴角。
一天之内连续看到他冷漠的眉眼露出这样柔和的表情，俞嘉珩呆愣了一瞬，莫名耳朵尖发热。
妈的，平时从来垮着脸的人笑起来都这么勾人吗？
他心里发虚，埋头继续撸串。
“那些都没有的事，你别听他们瞎猜。”季明琛声音低沉，“我前段时间确实感情上很低迷。”
“啊……？”
俞嘉珩头一回听到他这样放轻了声音说话，好奇地又抬起头。
“但是那都过去了，我现在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很开心。”季明琛语气温柔得让人几乎要不敢呼吸。
他突然就懂为什么那天岑翰会说Eagle的声音会让人耳朵怀孕了。
是真的。
俞嘉珩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又灌了一口茶，“那……恭喜你？”
“谢谢。”
季明琛显然很高兴，一整顿烧烤吃下来他扬起来的唇角就再没放下去过。
一直到二人吃完回了基地大楼，亲自把俞嘉珩送进了宿舍，看着他关上房门，季明琛收起了笑意。
他沉着脸，抬脚走到Mittel的宿舍门口，重重敲门。
有些人不敲打敲打，就不知道死活。
第31章 直播
昨晚上跟季明琛相谈甚欢, 俞嘉珩一直睡到中午自然醒，神清气爽地洗漱完，回到房门口, 撞见了来找他的王正平。
“季少等了你一早上, 赶紧吃了饭去训练室, 今天给你开通直播间。”
“？”上辈子从来只打比赛不直播的俞嘉珩一脸懵逼。
“别不情不愿的嘛，刚开始进队先攒攒人气, 每个月的时长要求也不高, 不会影响你训练的。”王正平以为他不愿意, “我们俱乐部跟WaveTV合作，账号都已经给你认证好了，开播就有推荐位, 再让季少给你双排带带人气，露脸露手这些你自己选择, 我们不强求。”
看他还没动, 王正平接着循循善诱, “直播的打赏收益咱们跟WaveTV二八分, 我们拿的这八成全归你, SFM一分钱不要。”
俞嘉珩眨眨眼, “喔。”
“也别播太久啊，你手还没好，直播的时候注意言辞, 尤其是第一天开播。”王正平看他答应了，连忙又叮嘱一番，然后风风火火地进了办公室。
TYB为了出成绩，一队里像他和Since这种层次的老牌队员都不开直播，一个是会分心, 第二个影响训练时间，而且也没必要。
他们不确人气，不缺钱，唯一缺的就是时间，毕竟为了直播耽误训练导致比赛下滑不得不退役的选手数不胜数，TYB恨不得把他们的每分每秒都榨干在训练赛上面，只有二队往下的选手才会因为出不了成绩被安排去直播。
SFM的规矩就灵活很多，从他这段时间观察来看，基本就是靠自觉。
俞嘉珩推开训练室的门。
但真要说起直播，他还挺感兴趣。
一队的其他人都已经在准备下机吃午饭了，看到他进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约觉得Mittel和Tea都眼圈青黑，一副熬夜过度要死不活的样子。
俞嘉珩眉毛跳了跳。
“起来了？”他还在寻思，季明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旁边，“吃饭了吗？”
“没。”
刚刷牙洗脸的俞嘉珩有点心虚。
昨天睡太晚了，明天一定早起。
季明琛沉默了一下，“先跟我去吃饭，吃完再教你直播。”
有了昨天一起吃宵夜的经历，俞嘉珩心中警铃大作，“不用不用，我自己订外卖。”
已经走到门口的季明琛回过头来，“走吧，我座位都订好了，不远。你不想下楼我去给你打包上来也行。”
啊这……
俞嘉珩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又吃了一餐养生粥。因为季明琛说空腹不能吃刺激性太大的食物，连榨菜都没让他放。
口里淡出鸟来的俞嘉珩吃完粥和季明琛回到训练室里，闻到Tea和Mittel订的麻辣香锅的香气，眼睛都要粘上去了。
季明琛不着痕迹地皱眉，“出去吃完再进来。”
从来都是边吃饭边混直播时长的两人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回想起昨天被季少支配的恐惧，Mittel苦着脸捧着碗出去了，Tea也赶紧站起来收拾了一下，“等等我！”
等他们两个都跑出去，季明琛走到座位上打开了换气系统，“坐过来吧，直播间的界面都给你装饰好了。”
俞嘉珩也跟过去开机，按照他说的登陆了账号，打开直播助手后台。
“在这里选播放画面，你只用勾选The Shammers就行了，这样你中途切换屏幕聊天玩别的游戏都不会播出去。”季明琛的声音在他发顶响起，低低沉沉的，他突然感觉耳朵有点痒。
俞嘉珩伸手挠了一下，手指不小心戳到了季明琛的下巴。
“啊，不好意思。”
季明琛抬起身，眸色深沉，“没事。”
“双排一把吗？”俞嘉珩想起刚才王正平跟他说的话，问。
“好。”
季明琛坐回他的隔间里，打开直播间。
“啊啊啊啊啊啊E神开播了！”
“卧槽卧槽卧槽今天是什么日子？月末了吗？”
“露脸吗露脸吗露脸吗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前面的鸡笼警告”
几乎是一个瞬间，直播间人气就登了顶，弹幕刷满。他扫了一眼，关掉了弹幕助手，点开游戏登陆。
屏幕上还显示正在加载中，季明琛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沉思片刻，打开了摄像头。
让他带人气，好像每次开摄像头人气会更高一些。
在季明琛看不到的弹幕助手里，满屏都是粉丝刷的WaveTV专属舔屏表情。
旁边俞嘉珩的直播间就要冷清许多，但也只是暂时的，在他屏幕上显示收到SFM-Eagle的组队邀请的瞬间，标题为SFM-Sicher的直播间直接冲上了网游分类的前十。
“？？？从E神直播间来的，这是哪个我怎么没听过？”
“前面云玩家？这是SFM前几天刚官宣进队的新人”
“小俞神小俞神小俞神”
“小俞神又是什么梗？我村网通”
“……能不要碰瓷我俞神吗？转黑了”
“啊啊啊啊E神竟然带新人！！Mittel和Tea都没有这个待遇！我酸了！柠檬.jpg”
弹幕一下子刷得飞快，俞嘉珩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准备好了吗？好了我就开了。”
SFM-Eagle后面的喇叭亮了亮。
果不其然下一秒，直播间人气又飞窜到了游戏网游分类的前三，弹幕炸开了锅，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点进来的路人刷问号。
“要是觉得他们吵就把弹幕助手关掉，在你右下角有一个小扳手。”季明琛的声音又在游戏里传来，俞嘉珩找了一下，看到了他说的小扳手，点了关闭。
屏幕上飞窜的文字全都消失不见。
舒服了。
俞嘉珩感觉他的眼睛终于得救了，“开吧，我这边好了。”
“E神不当人啊啊啊一来就教新人关弹幕！”
“平时从来不感谢小礼物原来是因为从来不看弹幕，实锤了”
“E宝答应妈妈不要这么温柔好吗呜呜呜”
在一群粉丝狂热的弹幕里，突然混进来了几条“训练赛虐G神没品新人呕呕呕”“就这新人？素质极差”
但这几条很快就被其他粉丝的弹幕刷了上去，两个关了弹幕助手的当事人毫无察觉。
季明琛点了开始匹配，并且照顾着俞嘉珩的手伤，悄悄还勾选了“同阵营”选项，这样两个人就只会分配到相同的阵营，能给他减少一点压力。
弹幕已经要疯了，女友粉的群里全在问这个Sicher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能让从来不带新人的E神破例，还用她们从来没听过的温柔声线处处照顾？
【已匹配到比赛，正在加入……】
季明琛开的大号，新赛季没了压他一头的Falconer，他ID前面的小金拇指常年挂着的数字从“2”变成了闪亮亮的“1”，显示他是前五百强的第一名，分数高到吓人。
俞嘉珩的号从解封了以后就没打排位，已经从百强掉了出来，但也是大宗师的最高段位。
两个人顶着金标匹配进去直接闪瞎了其他路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