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难移+番外(43)

齐凯言被他一记膝击撞在胃上,当即捂着胃连痛都没来得及叫出来就瘫软了下去。

郁容还不解气想要冲上去动手,就被陆舟从身后死死架住,陆舟看了眼逐渐聚过来围观的人群,警告道:“郁容!够了!你要在大马路上弄死他不成?”

“郁容?”齐凯言捂着胃,他的眼睛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红,他问:“你护着他是吗?”

郁容心说我那是怕他趁机直接拧了你脖子,但他不可能说出口的。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郁容只是冷着脸,在齐凯言逐渐灰暗下去的眼神中缓缓放开了江姜,然后伸手把齐凯言扶了起来。

齐凯言劈手就甩开郁容,他一手按着下腹,他此刻是当真觉得有些好笑了。

齐凯言的脸上有什么冷冰冷的东西落下来,他突然问:“多久了?”

郁容没有说话,齐凯言在他的沉默中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他半张脸都叫眼泪浸得湿漉漉的,他张了张口,说:“郁容你欺人太甚了。”

然后转头就步履飞快地从这片肮脏却又堂皇的地方匆忙逃离。

江姜抱臂冷眼看着齐凯言的背影,直到人走过楼梯拐角再也看不见了,这才看向郁容寒声问道:“怎么?你不去追?”

郁容深深看他一眼,反问:“我追出去了你怎么办?”

江姜没说话,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郁容,眼睛里是毫不掩饰地犹疑,突然楼下郁文玉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僵持。

“齐凯言?你走路着急忙慌的干嘛,那么大一条道还能撞我一下?”

“诶?!你跑什么?”

郁文玉像是拽住了一个佣人问:“他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郁文玉!滚上来!”江姜从楼上的栏杆处探出一个头,厉声喊他。

郁文玉走上来看见他哥和江姜的脸色,半点摸不着头脑。

但他下一秒就想到了刚刚齐凯言的反常,“你?你?你们?”他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晃了两下。

“卧槽?不是吧?”

又见江姜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立刻反应过来了他在想什么,郁文玉瞬间高举双手,“我没有不是我!我他妈昨天晚上就溜出去玩儿了,刚回来呢,不关我的事儿啊!”

这间他和郁容常住的四百多平的临江平层里的生活用品已经被陆陆续续地搬去郁宅了,堂皇昂贵的装饰与家具空荡荡地落在那里,冷寂完美得像一间样板房。

齐凯言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如此喜欢玩笑他,他的生活总是这样毫无征兆地就在下一秒变了天。

他辞了职,认真打包了东西,准备好了去做郁夫人三个字之后的人。

他的阿姨也找了回来,郁容和他求婚了,郁容家里人的态度表面上也有所软化,分明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

怎么就变了呢?

郁容那么爱他。

郁容爱他爱到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

这样一份沉重的爱情,也是可以瞬息间就物是人非的吗?

齐凯言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郁容没有打电话,而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和一个定位,短信只有短短九个字,“言言,我们明天谈一谈。”定位是一栋滨江公寓的顶楼复式。

——我该怎么做呢?

——郁容要和我分手吗?

——我要和郁容分手吗?

如果是当年的自己,应该会头也不回地走,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自己了,他和郁容在一起了整整十三年了。

——他舍不得,哪怕郁容欺他哄他,哪怕郁容欺人太甚。

——哪怕郁容,心里有了一点别人。

他在这世间三十一年,和他的母亲搀扶跌撞行过十七载,再往后,就是与郁容一路纠葛扶持直到如今。

如果没了郁容,往后这人世间,便只有他一人了,便只有他一人蹒跚而往,天地苍茫了。

“小齐,你回来了吗?”

齐凯言看到了秦悸发来的短信,他扶着仍旧抽疼的下腹站起身,去洗了把脸,从衣帽间剩下的的衣服里随便找了一套换上,打了辆车出门了。

他得找点什么事情做,他不能再想这些了。

秦悸看到他空手而来,也没生气,“找不到了啊?那也没事儿,你把字签了就行了,以后应该也不麻烦你了。”

齐凯言有点想说,要不我不走了。可秦悸冲隔壁会议室喊了一声,指了指走出来的消瘦男子对他介绍,“小张,人也挺机灵的。”

他拍了拍齐凯言的臂膀,“这是你前辈了,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人今天正式交接了。”

齐凯言便自觉地把那六个字咽下去。

齐凯言从公司出来的时间不巧,A栋的四部电梯因为系统问题全坏了,他便只能跟着同样牢骚的人群往通往B栋的通道走。

这个通道平常是不开放的,这次因为电梯故障难得打开了。

齐凯言时不时地会拿出手机看一眼,但无一例外,锁屏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站在电梯间排队等待的时候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手臂外侧,他侧身去看,是一个个子不太高的漂亮女人。

女人一头黑发一看就是花大价钱搭理出来的慵懒弧度,手上的Birkin金扣闪烁,应当不是来要联系方式的那种搭讪。

女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红唇一勾,与她周身打扮全然不同地大咧咧惊喜道:“齐凯言?是你吧?”

“是的,请问您是?”齐凯言骤然被陌生人叫出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没认出她来。

女人掩唇一笑,“我啊,陶佳戚呀。”

第二桶狗血来辽齐凯言:md年轻人不讲武德滴滴留言??

第42章

齐凯言礼貌地帮女士拉开了凳子,他脸上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奇怪神色。

他和陶佳戚的关系认真来说有点尴尬,因为他曾经把这个姑娘当作郁容的女朋友而闹过一场大乌龙。

陶佳戚抚了一下裙摆坐下,有些惊讶:“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变了好多。”

齐凯言的坐下之后把饮料单递给了她,“是么,陆舟也这么说。”

陶佳戚眼色一扫自己的身侧,“就比如这种事,你以前才不会注意到呢。跟郁容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他那套做派啦。”

齐凯言张了张口,眉眼蒙上一层轻薄的惆怅,他反问,“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还在一起呢。”

陶佳戚转了转眼珠,喝了一口自己的抹茶拿铁,“断了联系又不是从地球上消失,郁容是谁呀,他的一举一动不是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

齐凯言失笑,“也是……”他郁容太近了,时常会看不到他脚下踩的是怎样的高度。

陶佳戚却突然咯咯一笑,“我骗你的,大家都知道郁容身边常年有一个人,好像是当年闹得很难看的那个。

但是具体是谁,不是他身边的上哪儿知道去,他把你藏得太好啦。”

陶佳戚精致的裸色指甲指了指齐凯言的手腕,“百达翡丽6104r,看上去很新,你又不是会花钱买这种东西的人。”

齐凯言低头看了一眼,是在冰岛的时候郁容随手放在他床头的,他向来不去了解这些,都是家里准备好了他就拿起来穿用,“很贵吗?我以为就是普通的时装表。”

陶佳戚咬着吸管,“不贵啊,我给你八十万你卖我吧?”

“你喜欢?”齐凯言很感激她在这个时候愿意做坐下来好好和自己讲话,他有太久没有过这样平等又轻松地和旧人说话的时候了,他浑不在意地抬手就去解。

“诶!”陶佳戚抬手赶紧按住他,“别别别,我还想活着,以后你就算要卖,千万记得谁给你只开价八十万就让他滚好吧。”

陶佳戚想了想齐凯言利落地动作,眯了眯眼,状似满不在意随意一猜,“你和他有事情吧。”

然后果不其然看见了齐凯言陡然僵住的脸色,又判断道:“还是刚出的事情。”

齐凯言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她还是这样的生猛,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想说,“算是吧。”

陶佳戚搅了搅杯子,狡黠地眨眨眼:“怎么样?我配听吗?”

陶佳戚真的是个生得很好看的姑娘。

也难怪在那么多人往身上贴的高中时代,郁容和陆舟这两位眼睛长在天灵盖上的太子爷独独和她保持了那么久的关系。

她今年也三十了,按道理来说是一个不再年轻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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