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到了洗手间,却没有进去,只是站在洗脸台 的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他礼貌道:“等我一下吧,我怕找不到路回去。”
他的头发一直没剪,在脑后扎了一个蓬松的揪。
江姜理完头发,就关了洗手池的下水,打开了水龙头放水。
水流不是很大,江姜等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抽了一根烟出来,轻轻咬在齿间。
男生见状立刻乖觉地划了火柴替他点燃,火柴的质量不错,木质的香味很浓。
没过一会儿洗手池就放满了,江姜关了水突然问:“你几岁呀?”
男生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但还是恭敬地回答了,“我六月份刚过了二十三岁生日。”
江姜咬着烟哼笑了一声,“那你长得挺小。”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还没开口,就听江姜继续道:“你觉得我好看吗?”
男生愣了一下,诚实道:“好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姜。
江姜冷漠地想,真是大胆又诱人。
“那和我对面的那个男人比呢?你是不是喜欢他更多一点。”江姜点了一下烟灰,又故意问。
男生有些害羞地点了头。
可就在下一秒,他的后颈被一股巨力陡然掐住,而后死死地按向水里,口中的尖叫还没出口,就被冰冷地自来水呛灌了进来,他的额头狠狠地磕在了池底,沁出一片血花融进了水中。
男生死命挣扎却分毫无法挣脱那只卡在他后颈的冰冷手掌,他眼前一片漆黑,脑内因为缺氧而突突直跳带来一阵阵地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把拽了起来,窒息和呛水来带的呕吐感令他剧烈咳嗽。
俊俏的脸蛋已然青紫扭曲,血混合着水一道从额头的创口淌了下来。
他听见那个看着漂亮又苍白的男孩子轻声细语地警告,“不是你配肖想地明白了吗?”
他想说我知道我明白了!!别杀我!!
可什么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又被死死按进了冰冷的水中。
他在剧痛和窒息中绝望,却又在彻底沉沦向黑暗的世界前一秒,再次被提了起来。
男孩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甚至比上一次更加柔软了一点,他慢悠悠地说:“你这根漂亮手指头,要是再敢搭到他身上去。我就给你一根根剁下来塞到你的喉管里。”
江姜把半死不活的一滩烂泥一样的人丢地上,居高临下地说完最后的话,“让你自己的指甲,好好地给你挠个痒,从里到外的,听懂了吗?”
江姜换了一身衣服才回去,毕竟溅上了不少的血水。实在有些不雅。
“你怎么洗个手还能换件衣服?你这个衣服裤子上有扣,我躺得不舒服。”郁文玉抱怨了一句。
“滚……”江姜面无表情地塞了两个枕头给他。
吃完饭一行人就回房间打算睡觉倒时差,进门的时候郁容慢了半步,似乎在刻意等他。
江姜嬉笑一声,“那么懂我呀?我就是吓吓他。”
郁容回了齐凯言一句我说两句话就进来,转向江姜,“是不太像话。”
他说完又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江姜:还是小可爱谢谢齐凯言:我可能活在平行时空郁容:歪果仁的话我比较喜欢女的,对男的不太行,什么你说江姜,他长得不太歪所以我可以滴滴,有留言吗
第30章
郁容在飞机上睡了一路,此刻并不是很困只是在床上陪齐凯言躺着。
郁容留了一盏台灯,但调到了最低的亮度,只够人朦朦胧胧地看清一点东西,齐凯言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暖而暧昧,郁容的指点轻轻点在了爱人的眉心。
齐凯言的眉骨长势平缓,他整张脸都不是很显骨头,哪里都是平淡文秀的。
——他和江姜一点儿也不像。
如果是江姜的话,从眉心往下摸就会有一个明显的转折,那里连接着他线条凌厉精致的鼻骨,眼窝也是深深的,像是能盛下一汪夜色。
齐凯言的眼皮很薄,但睫毛很长,却不卷翘,恹恹的塌陷下来显得人很难接近,可其实是一个十分容易心软的人。
江姜却不一样,他眼皮褶子很深,睫毛卷翘,看起来含雾多情,却是个面软心狠的人。
也不算面软其实,郁容想,江姜有一点儿眉压眼,不带笑看人的时候其实挺戾气的,只不过他太爱笑了。
郁容的手指一点点往下滑,落在齐凯言的唇间,他的嘴唇很薄,有一点干燥,下巴削薄,几乎摸不出什么唇沟。
江姜有一对儿柔软的唇瓣和饱满的下颏一道促成的可爱唇沟,郁容非常喜欢摸江姜的那个部位,从唇沟一点点地蹭上去,碾过嘴唇,江姜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十分乖巧柔顺地把手指含进去。
郁容想着就有些指腹发热,手下的动作无意识地就重了几分。
“郁容……”齐凯言被他折腾醒了,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罪魁祸首的名字,“你干嘛……明天不是……唔……”他未尽的话语就被郁容含进了唇齿间。
郁容没有很深入的吻她,只是轻咬舔弄言的下唇,那一块软肉被这样反复碾磨十分容易地就肿了一点儿起来。
齐凯言的手无意识地攀上了郁容的脊背,他其实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只是对郁容的体温太过熟悉和放心,毫不设防地就袒露出了柔软的内类。
郁容本来也没想折腾齐凯言,但是蹭着蹭着就变了味,“你带套了吗?”他蹭着齐凯言的脖颈含糊地问。
齐凯言不太喜欢他内射,而且身体不太好,内射的话十有八九事后是要发烧的。
齐凯言在由内而来的热气蒸腾中勉强空出了一块脑子思考,“唔……在床头柜第一个里。”
郁容摸了安全套,顺手就想把齐凯言翻过去,但是齐凯言猛地挣动了几下,他的声音都因为急切而变得有些尖利,“别!郁容!别从后面!”
郁容操了一声,反应了过来齐凯言对后背位的心理阴影,他最近和江姜胡来惯了,直接就把这一茬给忘了。
“对不起宝宝。”郁容把人肉贴肉地抱进怀里,低声哄着,细碎地吻他,“别怕,别怕,我不会再那样对你的。”
齐凯言很快就在郁容的安抚中平复了下来,他挂在郁容脖子上的手紧了紧,勉力抬起头吻了一下郁容眉心。
齐凯言在被贯穿的时候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因为疼痛而抓红了郁容的后腰,他对疼痛太敏感了,哪怕扩张做到位了还是会疼,总是要缓上好一会儿。
当年的郁容把这个当做紧致的情趣十分受用,后来知道了,在一开始的时候总是会刻意忍着,等他彻底适应了再开始。
钝痛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消失,齐凯言的身体也一寸寸地放松了下来,“可以了……”
郁容咬了一记他白皙的脖子,“你每次都欺负我,让我忍那么久。”
齐凯言在喘息和呻吟中故意道歉,然后贴在郁容的耳边说我爱你。
因为齐凯言实在太困,郁容做了一次就放过了他,齐凯言匆匆冲了个澡躺回床上就睡着了,郁容倒是因为运动了一下而越发没了困意,他头发吹得半干,躺在另一边拿了本书随意翻看着。
却突然没由来的心头一跳,犹豫了一下,郁容起身披了捡外套在浴袍的外面,回头看了眼睡得正熟的齐凯言,抬手推开了房门。
郁容是在顶楼的玻璃暖房里找到的江姜,北地的星月很亮,江姜只点了两个香薰蜡烛,他裹着厚实的毯子窝在暖炉边上的沙发里,手边的茶几上是几瓶酒和散落的药瓶,烟灰缸里有两根抽了几口就按灭的烟。
郁容没有说话,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看了眼他的黑眼圈,皱眉问:“你失眠怎么这么严重?”
江姜答非所问,只是捏着毯子张开手,看起来像个巨大的蝙蝠,“要抱抱。”
郁容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抽出了厚实的羊绒毯子,跨上了沙发,分开腿把江姜整个抱进了怀里,恶声恶气道:“睡觉睡觉,你要是哪天失眠猝死了,我上哪儿去逮个长得像江媛的哄郁文玉那个傻逼。”
江姜勾了勾唇角,他仰头抵着郁容的右肩,指了指天……
“我长大的地方和这里很像,到处都是雪,晚上星星很亮,但是没有森林,只有一望无际的冰原和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