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赐教。”
老狐狸!
商澜套不到话,只好说道:“门上的……”
萧复抢过话头,“门上的痕迹太浅,不大像蒙面人所为,墙上的痕迹又太低,只要会些功夫, 就绝不会在那里留下痕迹。”
说到这里,他逼视管家,“管家,绑匪逼你安排马车时,你都看见了吧,大概是几个怎样的人,口音如何,身材如何?两位县主身边的婢女何在?”
他的目光深沉锐利,管家打了个寒颤,“小小小人当时太害怕了,没看清他们,听口音明显不是京城人。二位县主的婢女也一起被掳走了。”
萧复冷哼一声,“如果让本官知道你满口胡言……”
那管家又哆嗦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永乐长公主。
永乐长公主将茶杯重重地落在石桌上,“他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你威胁他作甚?”
萧复无动于衷,问申巍山,“申大人什么意见?”
申巍山道:“尽快找人吧,萧大人和商副门主有什么想法吗?”
商澜道:“赵县令,让人把鱼鳞册拿来,我想看看。”
“啊?”赵县令惊讶地呼出一声,立刻看向永乐长公主。
萧复明白商澜的意思了,心里佩服得不行,眼里也有了笑意,说道:“怎么,鱼鳞册看不得吗?”
“这……”赵县令哑口无言,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脸也白了几分。
永乐也呆了,目光茫然无措。
萧复道:“不然本官派人走一趟?”
赵县令无奈,吩咐一名捕快,“你去取一趟……”他凑近捕快,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捕快点点头,转身 就走。
这时,萧复抬手招来一名缇骑,说道:“你带两个人陪他走一趟。”
缇骑拱手道:“卑职明白。”
赵县令的腿软了,差点坐到地上。
……
福安县不大,几个人骑马去骑马回,一炷香的工夫 就回来了。
缇骑把鱼鳞册交给萧复。
萧复又交给商澜。
鱼鳞册,是县官掌管本县土地,征收赋税的依据。
上面记载着土地所有人,面积大小,土地优劣,所处位置等信息。
商澜把册子铺在石桌上,翻开,目光在镇北侯府和永乐长公主府两个备注上一扫。
萧复看一眼,把它交
给王力,手指点着上面的一处,“和捕快走一趟这里,务必把两位县主好好接回来。”
王力一看,萧复所指正是镇北侯府的庄子,心中顿时明白大半,说道:“大人放心,卑职去去 就回。”
……
申巍山视线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永乐面色大变,坐立不安。
大概一两刻钟过去后,那挨打的管家一步一步挪过来,眼神躲闪着问道:“殿下,厨房备了些饭菜……”
“滚出去!”永乐一扬手,杯子里有刚倒的热水,朝管家铺面而去……
商澜手里的背包脱手而出,拦住了这一杯危险的汤汤水水。
“你敢!”永乐勃然而起。
商澜正要说话, 就听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长公主殿下,两位县主刚刚被人劫持,七名婢女和五名小厮被杀。”
“什么?”永乐面如死灰,摇摇欲坠,又一屁股坐回了石墩上。
作者有话要说:没太改好,等它凉凉,我再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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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交换
萧复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吩咐道:“王力,你和萧诚带着我的印信走一趟大营,找到李指挥使, 请他派一队人马增援。”
“是!”王力、萧诚齐齐答应一声,跑步离开。
萧复又道:“李强,你带二百人马,送商副门主回京。”
“凭什么?”永乐长公主拍案而起,“你带了人来, 却不先救平宁?”
申巍山和聂荣也极为不解地看着萧复。
萧复直觉地认为,二女的失踪与商澜有关。
商澜是唯二掌握转轮1枪全套图纸的人。另一个始终在朝廷的严密保护之下, 不能自由行走。
所以, 她是得到图纸的最佳途径。
商澜明白萧复的意思, 说道:“不忙, 我们先找人,看看情况再说。”
一方面,如果萧复的推断是对的,那么她现在离开,永乐绝对要疯。
另一方面,她带人走了,萧复留下, 如果他出意外, 再反过来威胁她,一样骑虎难下。
他们在明,对方在暗, 手握死士,情况复杂,绝不能冒险。
萧复思考片刻, “也好,我们在一起更安全。”
永乐被二人忽略得干干净净,脸都气绿了。
申巍山起了身,道:“事不宜迟,我们这 就去案发现场。”
商澜颔首,看向赵县令,“捕快们都在衙门里吧?你立功的时候到了,赶紧让他们找几条鼻子好用的猎犬来。”
赵县令白着脸,颤声道:“是,下官马上去办。”
一行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
商澜拿上平宁和安宁的个人物品,和萧复上了同一辆马车。
在车上,萧复打开鱼鳞册,说道:“这边有许多闲置别院,大白天掳人,对方也许走不远,等大营士兵一到,估计很快 就能出结果。”
“可以。”商澜同意他的意见,道:“如果案发现场找不到线索,这样至少可以快速排除一部分区域。”
萧复问:“如果他们不在附近的庄子里,你觉得他们会在哪里?”
商澜从夹层里找到京畿地区舆图,找到西山,在几个方向点了点,说道:“会进山,西山够大,可进可退。”
萧复沉吟片刻,又道:“两位县主在公主别院没出事,悄悄赶到
镇北侯府反倒出了事,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诶……这是个好问题。”商澜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其一,他们的小厮婢女中,有奸细;其二,路上偶遇了某人;其三,有人提早知晓她们来庄子,早有计划,换到镇北侯府别院才动手。”
萧复靠在车厢上,一边抚着她脸颊,一边迅速把事情过了一遍,说道:“小厮婢女死了,其一无法印证;其二,抓到人才能印证;其三,把人救回来后,我们可以询问询问。”
说话间,镇北侯府别院到了。
下车时,永乐已哭肿了双眼。
商澜心有戚戚,却也谈不上有多同情——在她看来,溺爱和不爱可划等号,活该罢了。
她和萧复顾不上尊卑,一下车 就越过永乐,快步赶往案发现场。
聂荣与申巍山小声交代一句,也跟了上去。
赵县令留在外面,等着人带猎犬来。
大门口有断续的血滴。
商澜数了一下,大概十几滴,然后在一处车辙旁戛然而止,推测是上了车。
七八名幸免于难的下人,听到动静纷纷跑了出来。
萧复亲自询问。
“人什么时候被劫走的?”
“也 就一个时辰左右。”
“为何不报案?”
“歹人说,‘出大门者死’。”
“歹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小人藏在厨房,没敢出来,只恍惚看见有个又高又壮的,带着斗笠和面巾,看不清样貌。”
……
能活下来的下人,都是好好藏起来的,萧复没得到任何线索。
必须靠现场勘察。
商澜进了西侧门。
点滴的血迹尽头,躺着一具年轻小厮的尸体。脚朝外,头朝内,胸口中刀,一刀毙命,血流了一地。
几个血脚印印在青砖地上,脚掌偏大偏厚,步间距较大。
商澜道:“侧门没插,凶手进门后,将其一刀毙命。脚印的主人高大威猛,练家子,下手果断狠辣。”她扒开死者的衣服,看看刀口,“刀是绿林中使用的普通长刀,有血槽。肌肉松弛,死亡不到一个时辰……”
“还看这狗东西作甚,赶紧找人啊!”永乐厉声打断商澜。
“长公主,磨刀不误砍柴工嘛,急不得呀。”申巍山终于看不下
去了,语气温和地劝了一句。
永乐怒道:“本宫用你教训?”
申巍山捋捋胡子,站远了一些。
商澜也不理她,继续对萧复说道:“我觉着凶手进门时,二位县主也刚进门,所以门房才没来得及插门。如此看来,她们在路上偶遇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