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不能放弃他。居净,我送你回去,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告诉任何人你在哪里,等风平浪静,你再回九霄云宗吧。”
“可师尊,我能躲哪里?”
“天大地大,总有方寸之地能藏身。别怕,会过去的。”白顷轻笑地摸摸小姑娘的头发。
魔界之口在面前缓缓打开,里面是无限的黑暗,但黑暗的终点是人间。白顷拉过林居净的手,纵身跳入魔界之口。
狂风巨浪从黑洞中爆发出去,长灵子丝毫不敢进去,害怕被卷进漩涡里。长灵子暗想不妙,段虔回来肯定得发火。长灵子大喝道:“走,风再大也要去追!”
白顷把林居净送到汀州的西京小镇。这里是白顷下山门后第一个偷东西的地方,风景优美,景色宜人,离九霄云宗近,很适合居住。
林居净住进一家客栈,心里实在忐忑不安,坐在床上,说道:“师尊,我们跑了,段虔会不会把火撒在宗门上。”
“不会,我会回去的。”白顷喝了一杯水,说道:“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九霄云宗,不然……他……他又要抓你,知道吗?”
“好的,师尊。”林居净看着白顷脖子上淤红,眼眶瞬间泛红,跪在白顷身边,呜呜啜泣道:“师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是,绝对不是你的错。你别说这话,你没有欠谁。段虔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是我对不起你们。”白顷看着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挥出自己的一袋玉符,安慰道:“这个给你,平时去买东西,一定要戴个面纱,别穿九霄云宗的衣服。一定要注意安全,找机会去租个房子也行,毕竟客栈人多眼杂。”
“是,居净一定不乱跑,听师尊的话。师尊,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为了不被人发现,白顷特地摘了眉心坠,换了一身红衣半夜才出门。他戴着面具,特地跑到晋州与邳州待了四天,只为了迷惑段虔。
这四天,他算是听到段虔去干什么了不得的事了。段虔把人界的奴隶所都毁了个遍,拯救了所有奴隶。
难得做了好事,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白顷正在客栈柜台结账,准备出发前往九霄云宗,听到有几个修士在议论。
“抱遗老人丢下九霄云宗吗?听说九霄云宗的人都被抓了。”
“段虔不是跟白顷关系很好吗?”
“好个屁,估计闹翻了,段虔在九霄云宗抓白顷呢。”
“天下大乱,各大门派都打不过段虔,如何是好?”
“听闻临仙榜上的高手正准备跟段虔大战一场。”
白顷猜到段虔会逼自己回九霄云宗,所以他才准备回去。逗留不过是为了掩护林居净。不过,段虔真是个人间祸害。
白顷还是灰溜溜地跑回九霄云宗,凹凹凸凸远远见着月白色长袍的人就知道是白顷。
凹凹急忙说道:“你可算回来了,整个九霄云宗的人都被关押进你们的地牢,你不回来,他们都要死了。”
凸凸撞了一下凹凹,无语说道:“凹凹,你是哪一边的?说这话怎么感觉你是九霄云宗的人。”
白顷问道:“他没伤害九霄云宗的人吧?”
凹凹说:“都打伤了,尤其是袁怀,脾气又倔强,公子差点割了他的小兄弟。”
“……”
凸凸道:“都是得罪过他的人才被打伤,我怎么感觉公子小肚鸡肠了?当浮休时,有个师兄不小心撞到公子都被他揪出来暴打一顿。”
“……”
霁月山杏花娇嫩,满山遍野的白花如皑皑飘雪,清新明丽,芬芳馥郁。若是平常,白顷怎么也得进去溜达一圈,如今没心情。
白顷落在留余堂门口,伫立在垂柳树下,若无其事地喊道:“段虔,我回来了。”
里面的人大骂道:“我看你真的不怕我,还知道回来?行呀,白顷,你不是挺能耐的吗?逃呀,我打断你的腿,把九霄云宗的人都杀光。”段虔目光怒火,亭亭立立地站在留余堂门槛上。
“蜜酥红薯丸子,吃吗?我给你买的。”白顷把一袋蜜酥红薯丸子递到段虔面前。
段虔瞥了一眼热火腾腾的蜜酥红薯丸子,眸光火气怒意更浓,当即拍掉袋子,搂过白顷的腰,对他的嘴唇又亲又啃,生吞活剥。
白顷被咬得疼,轻声说道:“疼,轻点。”
段虔气得面目狰狞,大吼道:“你还敢逃?我真是小瞧你,你把林居净藏哪里了?”
白顷抬手抱住勃然大怒段虔的脖子,轻柔说道:“反正你有我就够了。”
“我要你干吗?”话罢段虔狠狠地捏了一下白顷的腰腹,怒骂道:“你把林居净藏哪里了?”
白顷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温声说道:“别生气,你留着她也没用。我给你灵修不就行了,反正你那么喜欢亲我。”
段虔被白顷的云淡风轻气得浑身闪电霹雳嚯嚓嚯嚓焕发,灵力道气熊熊滔滔。“谁说没用?白顷,你毁我大事,今天你不死,我不姓段!”
“那跟我姓,姓白!”白顷抬头亲吻着段虔的嘴角。
每次都是这样,说着讨厌,可是一亲上去,段虔整个人跟受了刺激一样,上瘾而享受,如尝美味佳肴,珍宝甜食,恨不得把人都生吞活剥。
白顷手中的蜜酥红薯丸子尽悉撒在地上,手上沾满了蜂蜜,整只手被段虔亲舔了很多遍,看得白顷脸红,美玉蒙上一层绯红的光彩。
“啪”的一声巴掌巨响声狠狠地打在白顷,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清晰可见的五指印记。
白顷的大腿痛得发麻发痒,委屈地揉揉,生气道:“段虔,打我干吗?”
段虔一如既往地发疯怒吼:“老子打你还要理由?你竟然给我逃跑?行呀,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狠,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力量。”
白顷被吼得头皮发麻,无奈苦笑道:“你这话真像霸道总裁。霸道总裁的落跑甜心?”
段虔捏住红润柔软的脸颊,怒气冲冲道:“霸道总裁是何人?”
“就是你呀。”
“当我三岁小孩呢?混蛋直娘养的白顷……”段虔眼尾泛着阴厉的红热,既要耽溺浓郁不消的欢乐,又分神出来发脾气恨白顷,“我恨你,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贱狗渣滓。你真是恶心败类,你怎么不去死?我杀了你,你不过是区区蝼蚁,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只能被我狠狠地折磨。”
白顷听着这话忍不住想发笑,仿佛此刻所有的险难不过尔尔。段虔厌极了他这副毫不犯哭痛苦的无畏样子,心里有恶魔罗刹想把白顷揉进地狱深渊,看他哭得泪花盈盈。
段虔奋力地折磨他,像一只狼叼着小兔子的白脖子。痛而麻,让白顷实在笑不出来。段虔的额角渗出冰凉的汗水,整个人阴冷暴戾,仿佛镀上一层柔光。
白顷紧紧拽住被衾,这是他平时在霁月山呆得最久的床榻,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跟段虔在上面做着这种事情。“别唧唧歪歪,我已经在你下面,给你胡作非为了,别生气。”
段虔越是见白顷如此淡定无所谓,恨得暴跳如雷,使劲地把白顷揉成一滩浑浊的泥巴。
越是干净,越要坠落云端。
段虔最是讨厌白顷一副霁月风光般的模样。
白顷疼得满身大汗,臀瓣被打出一道道巴掌印。白顷发觉温柔地对待段虔,段虔反而更抓狂,自己只能受苦。白顷疼得眼泪直流,好看的眼眸发红,无奈只能大声喊道:“段虔,你有病吗?停下来,我痛,我错了。”
段虔见他落泪,又听他这么不屈地认错,瞬间心情好多,轻柔了许多。“再说一遍你错了。”
白顷冷冰冰说道:“我错了。”
安静的留余堂传来阵阵粗喘怒号声,满院子的杏花纷飞抟直,如春日纷纷翩跹的蝴蝶。
事后,段虔把虚弱无力的白顷抱在怀里,嘴贴在白顷的耳边,冒着汗珠的鼻尖蹭着白顷的发丝,愉悦地说道:“这还差不多,林居净呢?”
白顷被他滚烫而又温柔的气息烘得神识恍惚,胡说八道:“她……死了……因为你老是惦记她,我嫉妒她,我杀了她。”
“谁让你杀她?”段虔掐住他的脖子,像疯狗一样在他脖子、肩膀、手臂狂咬。他的手上挥着闪电,眸光凌厉如刀锋,阴冷说道:“你坏我好事,又逃跑,我毁了你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