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娉婷(109)

作者:金漾清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的画画的不好。”林君劢笑话她。

“那你还当宝贝似的。哼,肯定你比我画的更差。”乔若初难得的轻松笑了笑。

林君劢也笑,笑着刮她的鼻子,“我是个粗人,你也要比。”

正玩笑间,副官紧张地跑过来说:“外面有个姓辜的要闯进来。”

“毙了扔一边去。”林君劢头也不抬,轻松说,吓得乔若初跪到了地板上。

“君劢,别叫你的手下开枪,看在我的份上,让他走吧。”她哭着哀求,自从上次他被徐鸿声设伏,动不动就要杀人,说要毙了辜骏一点儿都不是玩笑。

“若初,你这样怕我。”林君劢弯腰把她抱起来,见她眼中满是晶莹,心头酸酸的,又想起她和辜骏在上海过了两夜,到底不是滋味,手一用力,抓得乔若初的肩膀如脱臼般的痛。

乔若初龇牙咧嘴地喊痛,他才收了手,小生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去见见他吧。”

说完,他挽起她的胳膊,走了出来。

辜骏的神情很可怕,是乔若初从来未见过的,更让她胆颤的是,他手里还举着一把枪。

“林君劢,你混蛋,你弄得她家破人亡,还逼着她嫁给你,你有没有人性?”他因愤怒而涨红了皮面,雍容的眸子此刻变得生猛起来。

“辜公子,你跑到林某人的公馆门口来撒野寻死,我看在贱内的面子上,不为难你,滚!”林君劢迎着他的枪口走过去。

“骏,不要,他没枪。你冷静点啊。”乔若初失声痛喊。

两个男人哪里肯听她的,一声枪响,她蹲在地上用手撑着地,嘶哑着喉咙哭起来。

“若初。”两个男人一起叫她。

子弹打空了,没人死。

她突地抬起头来,见辜骏的枪被林君劢夺下了,他被踩在脚下,鼻子出了点血。

乔若初跑过去把他拉开,对倒地的辜骏说:“辜公子,你快走吧。”

“若初,是他逼你嫁的是不是?禽兽。”

林君劢回头把枪扔在地上,“小爷不跟你计较。有种你再开枪。”

乔若初飞快跑过去捡起枪,将要搂到自己怀里。

“小心走火。”声音未落,林君劢就到了她近前,扼住她的手腕往外偏了偏。

她一惊,感觉虎口被震了一下,一道火光,呼啸的子弹便贴着林君劢的胳膊划了过去,白色的衬衣袖子,立马被染红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血啊,流血了……。”

几名副官围上来擒住辜骏,林君劢抬了几下眉峰,对属下说“放他走。”

说完,他一只手牵起呆如木鸡的乔若初,转身迈进大门。

“没事,擦了点皮,若初不怕,不怕啊。”

马上有人来给他包扎伤口,乔若初鼓起勇气去看,虽说是皮外伤,但长长的一道,皮肉翻飞,血往外汩汩地涌,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现在流血的,就肯定是她了。

真是蠢透了。乔若初心中自责。她十指扣在他的胳膊上,看副官为他止血消毒包扎,心里一揪一揪的,想他一定很疼。

“对不起,君劢……。”

“以后别乱摸枪。”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婚

她恭顺地点点头,这次是真的服。

次日是个好晴天。东风微潺,柳絮飘飘点点。地上万紫千红起舞弄媚,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暗香清浅,黄鹂在枝头展喉婉转,处处蝶舞鸟鸣。

婚礼是在华意楼办的,来的都是林君劢的友人,主婚人是沈儒南。

大红色的嫁衣,把乔若初衬得如春天里的花之王后,一出场,多好的景致都黯然失色,所有的目光都随着她飘移。

“欢庆此日成佳偶,且喜今朝结良缘。…….”

以主婚人一段抑扬顿挫的证词开始,她记得和他拜了天地,敬了酒,一道道程序走下来,礼成,她从此,是他的夫人。

整整热闹了一天,她中途换了旗袍,应付一杯又一杯的敬酒。

送走客人,天都快黑了,她坐在更衣室里暗暗叫苦,昨晚没睡好觉,早早被拉起来盘头发穿衣服,更要命的是从早到晚都没吃什么东西,饿的眼晕。

万映茹以娘家人的身份陪着她,开她的玩笑,她绷得快要断掉的神经总算放松了点。

送尽宾客,林君劢才进来接她,她羞着脸,扭捏地站在原地不肯动。

“回家了,太太。”他横抱起她来,下了楼,钻进车里。

暮春的夜轻风剪剪,拂面洇开一对新人面上的酡红。林君劢十指紧紧扣住他的这般纤纤娉婷的新妇,所有的深情,无以言表。

没有回枫林公馆,车队去了城中他的别墅,老远就看到缠枝大铁门上的喜字和红灯笼,一派喜气。

她暗忖,原来,他连新房都布置好了。

他对她,是用心的。她觉得知足。

一下车便没了那么多礼仪和约束,家里留守的佣人做了夜宵,蒸的炖的,好像提前知道她没吃饱一样。

“我可以换下来吗?”乔若初指着身上的衣服,孩子气地问。

“当然,虚礼都结束了啊。”他惊讶于她的拘谨。

可是她又一想,这里没有她平时的衣服啊,换什么呢。佣人眼尖,马上指着卧室告诉她,东西搬了一部分过来。

乔若初跑进去找到一套家常的衣服,换上平底厚软拖鞋,洗了手,在饭桌上狼吞虎咽。林君劢看着她使劲往肚子里嚼东西,像一只许久没有觅到食物的小狐,说不尽的窈窕撩人,借着酒意,顿觉得腹中柔情百转,腰间烈火灼灼。

他站起来把忠朴的女佣人刘妈拉到一边,交代了几句,先上楼去了。

等乔若初吃到心满意足,才想起今晚要真的面对他了,脸上迅速飞起红霞,连耳朵都晕染了。

“太太,少爷在二楼卧室等您。”见她在饭桌上坐得久了,刘妈赶紧过来提醒。

她上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林君劢在卧室,书房的灯亮着,她拿了衣服去洗澡。出来的时候乔若初低着头看见他等在床上,连忙背过身去,不敢往前走一步。他过来俯身看她的脸,红润润的,出水芙蓉晕霞一般。他轻抱起搁在床上压了上去,从她的眉头啄起,到了颈间见她紧紧抓住衣领的扣子不丢,掰了掰,抓得更紧了。

他便在出露的皮肤上吻起来,一口一个粉色的晕,渐渐连成一片,洇开去,像写意的山水画。往下看,她的双腿蜷起缩成团,好像被猎人抓到手的小狐,瑟瑟发抖。

她是不是还不能接受自己。林君劢心里又出现那个该死的疑影,他后悔昨天没把辜骏当场给杀了。

“若初。”他翻身躺下把可怜的小狐搂进怀里,柔声唤着她的名字。“怕。”她的声音小到自己都没听清楚。“我是你的丈夫啊,初儿不怕啊……。”林君劢把她拢在臂弯里,拉起她的手,吻着。

等她稍微平静下来些,他才把手搁着衣服放在她胸口,在她耳边说:“我等你。”她困极了,耳朵贴住他的胸膛竟睡了过去。半夜她醒来,见小灯还亮着,他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她稍微动了动身体,他跟着醒了。

她同他拉开些距离,一会儿又轻轻靠过来。见她不似刚才那般惊恐,他寻着她的唇吻开去,她的衣衫被褪去,他全身都是火焰,重重地喘着气,喉间含糊:“若初,你真美好。”

他的手包裹起她胸前的雪腻香酥,温热有力,她感到他轻轻发抖,贴着她的他的侧脸似乎又烫了一层。双手攻城略地之后,他满头大汗,焦急得如迷失在平原找不到山路的老虎。

她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通身羞成粉红的海棠,竟带点主动地把玉骨冰肌的小手放到了他的背上安抚。

因她的鼓舞,他很快找到她的至柔。

那一瞬,周身空气凝滞,呼吸骤然停住。

兽般的低啸昭示血气方刚初尝情欲的酣畅,终究是蛮力大过轻重体贴,让身下冰清玉洁的人儿疼灼的撕心裂肺,额头沁出一颗一颗的汗珠,忍不住哭出声来。

当泪水湮灭欲火,他无比怜惜地抱起娇无力的身子,轻吻她的眉睫,一声声为他的粗鲁道歉,自责说早知道这样应该提前去堂子里找个女人,乔若初紧紧环住他的腰哭道,“我情愿是这样,情愿这样……。”

“初儿,初儿,……。”他唤着她的乳名,把她揉进心里,刻入骨中,道不尽的缠绵,述不出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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