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言怒了,你就记得我十七岁了是吧。“流氓!”他打掉湛云漪的手转身就走,将湛云漪远远甩在后面。
越往深处走,花香愈发浓烈,奚言内心总算平静下来,心想还是先离开吧。这时他好像听见不远处的花丛中好像有什么声音,似乎是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愉悦的低吟声。
奚言皱眉,走上前去,在绯红的春缕花掩映中,竟是两条交缠的人影。背对着他的精壮男子裸露上身,而他怀里则是宿玉川的国主鄢瑕。
鄢瑕纤细的双腿死死箍着那男人的腰,外袍滑落露出白皙而圆润的肩膀,他双眼迷离,不时发出诱人的低吟声。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他凤眸微抬,见是奚言,嘴角勾起弧度,朱唇轻启,伴随着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粘稠水声,“要一起吗?”
奚言脸腾地通红,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震碎了,没想到竟身临其境的了解到湛云漪所说的“助兴”是什么意思,此时恨不得自己真的瞎了,他后退两步,忙不迭地跑了,身后传来一阵轻笑。
他逃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头撞到前来寻他的湛云漪胸口,湛云漪的胸口硬邦邦的,奚言撞痛了鼻子,疼的眼泪快出来了。
“哎呦小言你怎么跑这么急?”
奚言捂着鼻子没出声。
“那边有什么啊,你脸怎么这么红?”湛云漪好奇的朝他身后看去。
“别看了!”奚言气得不打一处来,拽着湛云漪的袖子往外走。
“诶你慢点啊。”
终于回了他们的住处,奚言又开始坐在那里发呆,湛云漪对此习以为常,兴许他在想什么对策或者看天镜之类的,就不再管他,翻出话本自顾自看了起来。
当湛云漪翻了大半本话本之后,奚言终于回过神,“你说……男人和男人也能唔在一起吗?”
湛云漪手一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奚言板着脸,“就是、就是你今天说的那个花……”
“呃为什么不能,”湛云漪扶额,“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奚言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哦,你想知道怎么做吗?我可以教你。”湛云漪意味深长地说道。
奚言瞬间想起花丛中鄢瑕的脸,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充上了天灵盖,“不用了!”接着就不再理湛云漪了。
第二天依旧是非常糟心的驱邪工作,奚言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在殿前驱散了邪祟。
“走了。”奚言发现湛云漪正在一个柱子下面定着尸体看,“怎么了?”
湛云漪指了指柱子上吊着的尸体,“你觉不觉得他们很眼熟?”
奚言看向那几具尸体,都是被挖眼拔舌而死,死相相当凄惨,已经看不出面容,但是他们身上都穿着白色的术师长袍,奚言脸色惨白,“他们是那天的术师!怎么会……”
湛云漪沉默不语,他认出了其中一具尸体正是那天与他交谈的术师。
怎么会?我以为鄢瑕会放过他们,既然邪祟已除,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的杀死他们。奚言怒火中烧,一拳锤在石柱上,坚硬的石柱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我要宰了他。”湛云漪还来不及心疼奚言的手,就听见了他充满杀意的声音。
“你真要去杀他?”湛云漪追在奚言身后。
“嗯。”奚言皱眉,不能这样放任下去了,鄢瑕和他之前的接触的都不一样。
“等等。”湛云漪拉了他一把,示意他朝寝殿方向看去,原来是鄢瑕,他换了一身不那么华贵的红衣,没带任何侍卫,趁着夜色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要去哪里?奚言和湛云漪悄悄跟了上去,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鄢瑕那一身红衣又过于扎眼,要不是有天镜保护,他怕是会被愤怒的民众殴打致死。
他们跟了一路,最后停在了一座挂满了花花绿绿灯笼的楼阁,看起来相当热闹,枕霞楼,鄢瑕刚刚就进了这里。
奚言看了眼门前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她们甚至朝奚言抛了个媚眼,“这里是什么地方?”
湛云漪扶额,“显而易见,这是个青楼,我觉得你不会想进去的。”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奚言直觉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那些过于奔放招揽客人的女子让他退缩了。
正要放弃,就见到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也进了枕霞楼,他周身冰冷的气息让那些娇弱的女子瑟瑟发抖,不敢上前,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奚言看着这个人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湛云漪,我见过这个人。”
“你见过卓珏?”
“啊他是卓珏?奚言惊讶道,“可是我那天在花园看到他和鄢瑕……在一起……”
湛云漪看着脸越来越红的奚言,又想到他那天在花园的反常行为,瞬间明白了,“难道卓珏和鄢瑕有一腿?”
“这……应该不可能吧,他们应该是仇敌啊。”
湛云漪认真思考了一会,分析了一下,“也许他们本来就有奸情,但是鄢瑕每天沾花惹草,卓珏终于忍无可忍要砍了他,他可能是来捉奸的,你没见他带着剑吗?”
奚言眉角一抽,你一定是话本看太多了吧,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但是转念一想,竟然还有点道理,天啊我是被湛云漪同化了吧。奚言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行!我得去看着他们,若是真如你所说,那鄢瑕就有危险了。”
说着就慌忙地要进去找鄢瑕,“小言你慢点。”湛云漪连忙帮他挡下那些女人们。
一进枕霞楼,奚言就黑了脸,枕霞楼内部的布置极尽奢华,艳红色的纱幔垂了下来,朦朦胧胧似乎看见一些男男女女交缠在一起,中央的台子上有一个衣着清凉的纤细女子正翩然起舞,周围的客人不时叫好。而在嘈杂的舞乐声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多放浪的不和谐声音。
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奚言的眼睛,“别看啦。”
奚言僵硬地点点头,接着就去找人打听鄢瑕的下落,期间湛云漪还打晕了两个试图调戏奚言的男客,绕了好一会可算是找到鄢瑕所在的房间。
“我们在这里等着吧。”湛云漪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到对面的客人正将一个小倌压在围栏边,脸色一沉,就拉着不明所以的奚言敲开隔壁的门。
“哎谁呀?”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年打开房门,看到湛云漪眼前一亮,“这位大爷您……”
湛云漪将一锭银子丢给他,“这间房我们要了,你可以走了。”
那少年见来人并不是找自己的,神色不快,“凭什么啊,我们这里是花楼可不是开客栈的。”
“你滚不滚。”湛云漪的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白露刀出鞘抵住少年的喉咙。
少年腿一软,连忙收了银子,“好好好我走。”说罢连忙逃了,走之前还打量了一下湛云漪和奚言,小声嘀咕着,“没见过这么急色的人。”
他自以为说的很小声,但湛云漪还是听见了,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湛云漪平复了一下心情,关好了门,将外面的喧嚣全部隔绝。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奚言下意识抓着小指,有些紧张。
话音刚落,隔壁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湛云漪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我觉得我们可能是多虑了,再等等吧。”
“嗯。”奚言突然觉得他们这样听人墙角好变态,而且这个房间隔音也太差了,他捂着脑袋试图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见到桌子上有本书就随手翻开,第一页就让他瞠目结舌。
“你看什么呢?”湛云漪见他一脸呆滞,凑了过来。
“这、这是两个男的吧?”奚言指着书上栩栩如生的图画,有些磕磕巴巴。
湛云漪将那本书远远扔了出去,生怕脏了奚言的眼睛,“呃对。”
“可是,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奚言神情恍惚。
“你别忘了,我们隔壁可就有一对狗男男。”湛云漪无可奈何的揉了揉他的头。
奚言哑口无言,“而且那书上的姿势,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不合理。”
湛云漪将那本书捡回来翻了翻,“我觉得还是能做得到的,有点考验身体柔韧性……”
“下流!”奚言用看变态的目光看着湛云漪。“这种事有什么好的,怎么外面那些人都这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