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突然晕过去,洛裴然也不方便帮他洗澡换衣服,就只能把他抱到卧室的床上了。
“起来。”
“怎么了?”
祁渊离把手上抱着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换床单被罩。”说完,拿起枕头开始拆枕套。
“你这是有洁癖吗?”洛裴然从床上下来,给他帮忙。
“昨天忙了大半天出了一身汗,都没洗澡。”
洛裴然拉着一边床单笑他:“怎么,怕我嫌弃你啊。”
祁渊离把拆下来的床单被罩堆在地上,拿过放床头柜上的新床单扔到洛裴然怀里,冷漠道:“不,我嫌弃你。”
接住他丢过来的床单,洛裴然不满到:“怎么就嫌弃我了,我可洗澡了,衣服也换了。”
昨天安顿好祁渊离后,他可是洗漱了的,现在穿的是他自己的一套深灰色的丝绸睡衣。
祁渊离没有理会他的不满,迅速把新的床单被罩换好,抱起地上那一堆换下来的被单,准备拿到洗衣间去洗。
洛裴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他身后凄切的嚎了一嗓子:“唉……才新婚第一天就对我使用家庭冷/暴/力,阿渊你好狠的心~”
祁渊离离开的脚步一个踉跄,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才忍住了想骂/娘的冲动,在心里编排了一句:这人是演戏有瘾吗?戏这么多!
过足了戏精的瘾,洛裴然可算愿意去洗漱了。
洗漱完了,还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儿下楼做了两份早餐。
简单的培根三明治和煎蛋,外加一杯热牛奶。
祁渊离下楼的时候,洛裴然正好把做好的早餐端上餐桌,看到他下来了,笑着说:“早餐做好了,过来吃。我刚正准备去叫你,你就下来了。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阿然觉得是,那就是吧。”祁渊离走过去,拉了个椅子坐下。
对于这人抓住机会就要演一出的行为,他已经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放弃抵抗了。
之前没有看出来这人还具备戏精的潜质,是他眼拙。
洛裴然把洗干净的餐具递了一副给他,说到:“我觉得是。”
祁渊离接过他递过来的餐具,没有接话,安静的开始吃早餐。
不得不说,两个长相都十分标志的人,大清早坐在一起吃早餐这种画面,真的是极其养眼的。当然,如果某人不嘴欠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不过话说回来,阿渊,你这晕倒的规律还真是够随意的啊!有时候一两个小时,有时候是大半天,有时候甚至能撑个差不多一整天才晕!”
还真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祁渊离无奈至极:“可能是随机比较有刺激感吧!”
洛裴然失笑道:“嗯,是挺刺激的。”
祁渊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优雅的拿起餐刀,用力把盘子里的煎蛋从中间一刀切成了两半,因为用力过猛,餐刀划过盘子时发出“呲呲”的声音。
洛裴然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由自主把刚咬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的三明治咽了下去,差点没直接噎死他,他慌忙从餐桌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等到缓过劲儿来了才干笑着说:“呃……今天的早餐合胃口吗?”
祁渊离慢慢把已经切成两半的煎蛋切成小块,切好后,用叉子叉了一块放进嘴里,淡定的点了一下头。
洛裴然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套个近乎来缓解一下气氛,继续用略带讨好的语气问他“那阿渊平时在家都做什么啊?有什么有趣的消遣方式吗?”
祁渊离细嚼慢咽的吃完切好的煎蛋,然后把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牛奶喝掉,放下杯子和餐具,对着他和蔼的微微一笑道:“当然有啊。”
第 19 章
“吃完到二楼画室找我。”
祁渊离留下这样一句话,推开椅子站起来,从餐厅潇洒的走了,直接上了二楼。
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洛裴然甚至在他转身的时候看到他嘴角上扬起的一抹笑意。
祁渊离上楼了,餐厅里就剩下洛裴然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然后独自一人面对着餐桌上的一堆空盘子吃早餐。这情景,莫名就多了份凄惨的意味。
当然,最惨的是,吃完他还得亲自动手把空盘子都清洗干净。
人家都是有产阶级压榨无产阶级劳动力,到了他这里竟然反过来了,他在这儿是被压榨劳动力的最底层。
半小时后,洛裴然收拾好了上楼去找他。找错了两个房间才在第三次的时候找到祁渊离的画室。
敲门进去的时候,祁渊离正坐在窗边的高脚凳上,面前一个三脚架支起的画板,他手中握着一只铅笔,正在画板上面画着什么。
那全神贯注的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在他那里都静止了,只剩下手中挥动的铅笔。
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看上去神圣又美好,也让人……怦然心动。
洛裴然定定站在画室门口,看得痴了。
眼前的景象似乎和脑海中某个画面瞬间重合,耳边也似乎有遥远的嗓音传来,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祁渊离对他的自我介绍重合响起“我叫祁渊离。”他还下意识跟着念了一遍“祁渊离”。
祁渊离本来专注的在画画,听到洛裴然叫他的名字,侧头应了一声“嗯”,看到洛裴然定定的站在门口看着他,对他笑了一下,问到:“上来了怎么不进来?”
祁渊离的脸背着光,洛裴然只觉得看不清,恍惚间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闪而过,他想抓却抓不住。
看到他没反应,祁渊离疑惑的喊了一声“裴然?”
然而洛裴然还是没有反应,眼神依旧很恍惚,好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看着洛裴然恍惚的神情,祁渊离忽然有个想法,他突然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非衣。”
“啊,啊?”祁渊离叫出声后,洛裴然像是忽然回魂了。
“你刚才怎么了?一直在发呆。”
洛裴然笑了笑,说到:“眼前的景色太美,一时看呆了。”随后掩饰似的又问了句“对了,你刚才在画什么?那么专注。”问完,朝着祁渊离走过去,看他画的东西。
那是一副场景速写。
内容是他们刚才坐在一起吃早餐时的画面。
人物线条的绘画和透视角度的变化,位置的设计都很精准,就洛裴然一个门外汉也能看得出来,祁渊离在绘画上是个行家。
他发自内心称赞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祁渊离回以他开怀一笑。
洛裴然也笑了起来,环顾了一圈他的画室,发现里面空间还很大,装修也和他家里之前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墙上挂了很多的画卷、画框。
油彩画,国画,水彩画都有。
主要国画居多,油彩画较少,水彩画就只有少量的几副。
各种山水,美景,花鸟鱼虫,特色建筑,大街小巷老胡同。
目测光墙上就挂了有百来幅,地上还有很多裱起来叠靠着墙站立放的,和卷起来放在书画缸里的。
应该都是祁渊离多年累积下来的。
琳琅满目,简直都可以开一个大型画展了。
真是个隐形的富豪!
洛裴然调侃到:“祁大画家,我可以参观一下您画室里全部的大作吗?”
“限时参观,过时收费哦~为时一小时,现在开始计时。”祁渊离陪着他继续调侃。
洛裴然哑然失笑,一边走一边说到:“那我可得抓紧时间了,不然可就亏死了。”说完,抬起头开始欣赏这满屋的佳作。
祁渊离就这么坐在高脚凳上看着他,脸上盛满笑意。
洛裴然在画室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堆山水画前,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指着其中一副画卷问到:“这幅画……你什么时候画的?”
祁渊离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是一副很有意境的画。
郁郁葱葱的竹林围绕在一排小屋的周围,前面有一条小溪,小溪上还有一座小亭子,用一条栈道连接到小屋里。
那是他前几天记忆里想起来的,一千多年前居住的屋子,前两天刚画好挂起来的。
“哦,前两天刚画的,怎么,这画中的景象裴然你见过吗?”祁渊离试探的问他。
刚才他叫洛裴然的名字,洛裴然都没有反应,叫非衣,他好像才回过神来,现在又看到这幅画,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