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赤队番外（上）
我是赤司征十郎, 父亲是赤司征臣，母亲是赤司诗织，爱马名叫雪丸, 喜欢的女生是忍足纯奈。
我的人生目前可以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小学五年级时母亲逝世, 原本还有几分温暖的家庭只剩下冰冷的气息；另一个是在国中三年级的时候遇见了纯奈, 一种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人生向我袭来。
第一次与纯奈相遇的那天，放学的时候，真太郎找到我转达了桃井君的邀请, 她邀请我、真太郎、敦、凉太、大辉、哲也，加上她自己, 一共七人去聚餐。
“为什么桃井不自己来邀请你？每次都是让我转达, 我是你们之间的传真机吗？”绿间缠着绷带的左手推了推眼镜, 右手拿着透明塑料礼袋装着的一大朵绿色蔬菜。
“真太郎，不要使用容易让人误解的说法, 桃井君只是恰好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拜托你转达。”真太郎今天的幸运物是西兰花？我花了一秒确定那个蔬菜的真实面目。
“哦, 你的意思是国中三年, 她每次找你有事都刚好有事？然后刚好只能拜托我？”
“是的。”
“那么，你每到晚上回复桃井关于社团活动事务的信息，都请我转达给她, 也是刚好你没空？”
“是的。”
“……你居然心平气和地笑着说了谎, 还连续两次。”
“更正，这是社交的礼仪。如果你实在要归于谎言，我只能遗憾的将我们之间的这点默契, 比喻成善意的谎言。”我收拾好书包背上。
“…………谁跟你默契, 又不是在球场上。”绿间轻声反驳一句, 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望着远方对我说道，“那么，赤司，你参加吗？”
“确定参加的人有谁？”
“加上你就是全员了。”潜台词就是桃井搞定了其他人才来邀请赤司，虽然是通过他邀请。
“那我参加。”我果断回答。
“赤司，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
“没什么。”真是任何时候都无懈可击啊，篮球是这样，在处理与女性关系的时候更是这样，对待女性的态度尊重且绅士，但不会给别人丝毫误会的余地。
刚才要是我回答“只有青峰和桃井”，你是不是就不参加了？虽然有青峰在，但在你眼里依旧不保险，“单独和女性（桃井）相处”的几率大大增加。
明明和桃井单独走在街上，也没什么关系啊，帝光的学生都知道你们是同一个社团的人，但你依旧谨慎。
这样的你，不知道遇到自己喜欢的女生会如何呢？绿间又推了推眼镜，他想象不出来赤司与女性热恋的场景。
“喜欢的女生？热恋？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我听到真太郎的喃喃自语。
“我说出来了？”
“是的，说得还挺大声。”我示意对方看了看教室里的情况，周围的女生都竖起耳朵了。
“咳咳，抱歉，我们走吧。”绿间顶着众女生锋利视线的压力如此说道。
我和真太郎走出教室，走过走廊，在下楼梯的时候，他重新开启了这个话题。
“赤司，你喜欢怎样的女性？”绿间视线扫了一圈，发现周围没什么人就压低声音问道。
“品格高雅的女性。”我没有犹豫地回答。
“……你回答得太过果断和熟练，我有种这是为了应对如此询问你的人，预设好的答案。”绿间回答，但目光却在看周围，时刻注意我们的谈话会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一般的时候，这种情况直接敷衍或者模糊过去就好了，但问这个问题的人是真太郎。我看着队友警惕周围的模样，感受着队友话里不自觉流露得好奇与担忧……担忧？
多余且不必要的关心……但是，我珍惜这份不掺杂利益的情谊。
“该说不愧是奉行完美主义的真太郎吗？你的观察力很敏锐。”于是，我委婉承认他得出的结论。
“你用‘完美主义’来形容我，我总有种被嘲讽和挑衅的感觉，请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绿间皱眉，他声音更低问道，“赤司，你对你未来的伴侣有什么要求？”
我和真太郎走过楼梯拐弯处，继续向下。
话题不知为何一下子从“喜欢的女性”变成“未来的伴侣”，我也不知道为何听了我的回答，真太郎眼里淡淡的担忧变得沉重真切起来。
如果，这里回答真太郎“希望对方是遵纪守法的女性”会不会吓到对方？我权衡了一瞬，放弃了这个过于真实的答案。
“哪方面的要求？”我反问。
绿间一懵，犹豫着说：“比如长相身高之类的偏好。”他没好意思说，比如他喜欢年长的女性。
“对于我未来的伴侣，长相与身高方面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平均水准或以上就好了。”
“真是让人意料之外的回答，你啊，哪怕随便说点什么都好。”绿间叹气。赤司这家伙在说这种话题的时候，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眼神也平静得可怕，像是戴着温柔假面的机器人。他不由的更加担心对方，甚至有种可怕的联想——该不会赤司以后与妻子相处就像是对待合作伙伴吧？
“我只是说出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就没有什么‘绝对要达到’的要求吗？”
“会生孩子？”
“先不说你为什么用疑问句回答我的问题，不要使用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说法啊。”绿间下意识将赤司前面对自己说得话还回去，并且赶紧看看四周。还好没有其他人！
“我没有将女性当做生育机器的意思，只是赤司家需要继承人，无论男女，给我的家族生出一位继承人是我的责任所在。”
“……”绿间目瞪口呆。
“如果有什么‘绝对要达到’的要求，我认为就是这个。”
“…………赤司。”
“我在。”
“你还记得你几岁吗？”
“15岁。”
“既然记得，就不要说这种老头子的发言啊！一般国中三年级的男生会这么回答吗？就算不说脸啊、腿啊、胸什么的，至少说说喜欢的性格偏好，比如我就喜欢年长的女性！”绿间气急败坏喊了出来。
“真太郎。”我很平静。
“干嘛！”真太郎很火大的样子。
“周围。”我小声提醒。
绿间顺着赤司的视线，看到两位呆滞的女生，嗯，用看变态目光看自己的篮球部的一年级后辈。
绿间：“……”
我向两位后辈打招呼，解释了两句，轻轻松松让她们打消对真太郎“想不到前辈是变态”的看法，让她们认为这是误会后，拉着呆滞石化状态的真太郎离开了。
“赤司，谢谢你的帮助。”绿间故作平静推了推眼镜郑重到。直到走出教学楼，他才勉强回过神来。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确定真太郎处于清醒状态，我放开他的手。
“我知道的，如果是别人你不会开口帮忙解释，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还带着他离开现场，体贴照顾他的心情和处境。赤司这种温柔的地方很好呢，自然而然，却只是教养使然，又让人觉得有点遗憾，“再说一次，谢了。”第二次道谢的语气很轻松熟稔。
“你是我的队友和朋友。”
“朋友？！？”绿间相当震惊！“好吧，我、我不是怀疑的意思，我也、也这样觉得，只不过我想不到你会亲口说出这种话。”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与你们的友谊，可以保持得长久一些。”我的视线在真太郎泛红的耳尖停留了一瞬，平静移开。
“不可能吧。”他就算了，赤司这家伙还想和另外四人一直保持朋友的关系？绿间觉得青峰不是那种喜欢联络的性格，紫原倒是很有可能，他一向听赤司的话。
尽管赤司没有说“你们”具体指谁，但绿间秒懂。
“赤司，我们六人已经好久没有聚在一起说话了，黑子和青峰最近都没有参加社团活动，黄濑也好几次因为模特的兼职请假。你将队长之位传给后辈后，也会渐渐淡出篮球部吧。”他们六人现在的关系就不怎么样，怎么谈以后？“而且，恕我直言，我不觉得现在的你，很在意与我们的友谊。”
“胜利就是一切，不是吗？”绿间的眼镜镜片反射着森冷的白光。
“是的。”我很自然地回答。（那个时候的我是胜利至上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