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却不敢离开,邵明章摆摆手,说“下去吧就算死了我也愿意死在芝微的手里。”
我让邵明章缓一下,坐起来,他似乎又想要抽风,我摸着肚子,对他说,
“我怀孕了。”
“阿彻的。”
邵明章突然就愣住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手指放在耳朵上的耳麦前,关掉了电源,
“今天我过来就是找你算账的,你对我抱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我不管,那是你对不起你爹,你觊觎你的小妈是你自己的不孝道。可——”
“可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份心思扭曲了又打到对付阿彻上!”
“我揍你,就是揍的你竟敢联手布朗先生逼迫阿彻!”
邵明章阴着脸,舔着嘴角的血水,指了指我的蓝牙耳麦问我阿彻是不是在听现场的对话。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阿彻的人现在已经包围了李氏公馆,你要是想真的打起来,我不介意李氏公馆沦为地狱。
邵明章古怪地笑着,说沦就沦,你以为我怕啊!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指了指耳麦,
“你知道类风湿关节炎流产有多么危险吗?”
邵明章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的表情风云变幻,很久很久,才沙哑着嗓音问我,
“你……还没让林彻知道你的病?”
我说没有。
又捂着小腹部,笑的有些温柔,
“但是只要好好保护身体,孩子还是可以平安生下来的。”
“只不过……可能这辈子就只有这一次怀孕啦!”
邵明章突然抬头,眼睛往上一翻,似乎在忍着什么事。
我以为他不再说话了,觉得今天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就是来找邵明章给阿彻出气的,关耳麦的时间有些长,我知道阿彻肯定已经急了,连忙准备推开开关按钮。
邵明章垂下头,让我等一下!
我的手指停了半拍。
邵明章吸了吸鼻子,终于红着眼眶,对我说,
“你真的很爱很爱彻先生啊……”
我说,
“就算我不爱阿彻,爱的是李彻王彻刘彻,我也绝不可能爱上你!”
邵明章无声地自嘲笑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我,
眼神说不出来的难过,
“芝微。”
他对我一字一句道,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知道他在说布朗先生的事情,我明白布朗先生在我和阿彻临走时放下的那句话——这可是你们自己选择的!
这句话绝对不是恼怒后的诳语!
我转过身,听到打开耳麦,阿彻急切的语音一下子就涌入我的耳朵,“芝微!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关了通讯!”
“没事,有几句关于李业的私话要对邵明章说。”我温柔地对阿彻安抚道,跟阿彻撒谎说什么信号不好那绝对是在刀尖上舔火,更能暴露自己的虚心,还不如直接跟他说有私话不方便当着他的面说,并且拿李业来打掩护。
阿彻向来不会插手我跟林业的事情。
我背对着邵明章,推开门,留给他一句话,
“不管将来我和阿彻要面对的是什么,这已经都与你们李氏无关。”
我听到身后有人用拳头砸地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推开大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站在门外,逆着光,黑色风衣在风中飘舞。
“阿彻!”
“芝微!”
阿彻用力抱紧了我,摸着我的脑袋,像是个对心爱玩具得而复失的大男孩,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芝微……你吓死我了!”
“阿彻……”我反手搂住他的后背,让他安心啦我不是好好的吗?
阿彻松开我,把我放在他的面前,仔细打量我的身子,上上下下,特别是小腹部,大手贴着肚皮,轻柔地检查。
我对他说邵明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那孩子好歹也跟我生活了几年,我知道怎么对付他。
可这句话一出口,阿彻脸色突然就臭了好几分。
他突然就把我扑到在车里,像个大狼狗一样,狠狠啃咬着我的耳朵,
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阿彻咬了我的耳朵,一路向下,车子往前开,扑簌扑簌的,好半天他才抬起头,红着眼眶对我恶狠狠道,
“要不以后我还是把你永永远远藏在家里好了!”
“让你一辈子只能看到我一个男人……这样你就不会再对别的男人有深入的了解!”
“跟其他男人生活好几年……芝微,你会不会也跟我生活几年后突然就不要我了,从我身边跑了,然后对着下一个男人也像现在这样,说你对林彻也是这么了解,知道怎么对付林彻!”
“芝微,你可以对付我,但你不要跟别人跑了,好不好……”
我:“……”
第 25 章
阿彻突然从CIBN辞职了。
原因我没问,阿彻也没说,他只是告诉我他要出去自己干,干什么呢?他大学当时学的是生物,曾经在CIBN时有过好几个基因检测的公司有意愿和他合伙投资一家三代基因检测的公司。
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已经有一些微微隆起。我跟阿彻说好,你愿意干什么你就去干吧,我相信你。
我相信阿彻,因为他真的很厉害。
果然,离开CIBN出来单干后的阿彻更棒了,彻底摆脱了曾经在李氏集团下的阴影,纵身一跃成为商业界的一个冉冉新星。
年底评选C市的业界精英,阿彻居然排榜第十三位。
我看着C市的报纸,指着位列于精英排行榜第十三阿彻的名字,笑着给他打趣这个位置可不太好啊。
阿彻只是笑了笑,身手揽过我的腰,小心翼翼摸着我的肚子,眼底有些发青,
“最近瘦了。”
我推搡着他,心虚道,
“嗯,吐得厉害,妊娠反应嘛~”
阿彻有些难过,满脸的心疼,恨自己不能帮我承担怀孕的痛苦。
我说其实真的没什么的,你们男人在外面不也得打拼。窝转过身钻入他的怀里,摸摸他的喉结,
“你看你,为了我们母子自己出去当老板,都累的胡子茬冒出来了。”
阿彻没有什么反应,搂着我关了灯。
得有好一段时间,我摸摸阿彻的喉结,他都没有那么动情/欲。一开始我还怀疑过他是不是出去找了什么人,因为我怀孕不能碰的原因。
这个猜测让我嫉妒的面目全非,阿彻到底多么优秀,我从把他捡回来的那一刻就知道。外面又有多少女人在觊觎他。
我觉得我可能用脑子数不过来。
后来有一天晚上,阿彻到了一点多都没回来,我着急的在家里来回走动,打了很多个电话都说不知道林总去哪儿了。
明明下了应酬就回家的。
我问最后一个打电话的秘书,阿彻究竟跟谁出去应酬的,这些日子他老是回家很晚,是不是出去有什么事?你别怕,我知道这是人之常情,男人嘛,老婆怀孕出去找人的还不少吗?
秘书显然是愣了一下,我还在为我的“大度”感叹,她却突然火冒三丈,操着塞满了火药的语气在电话那一端对我吼道,
“林芝微,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老板!”
“我真为老板感到不值!”
我就是把最坏的情况给说了呢,我也不愿意这么说啊,可是自打怀孕,我感觉自己的心思越来越不正常了。
约莫半夜两点,阿彻突然摇晃着身子被人搀扶着进门。
头上有一块血。
是他的助理扶着他回来的,我看到这个场景,当即站起身,疯了般问助理这是怎么了,阿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彻喝了酒,额头上的血在往下流,不太清醒。我连忙吼助理怎么不叫医生,助理说医生正在来的路上。
我把阿彻抱到了一楼的客房。
医院的人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头部后脑勺被硬物撞击,幸亏力道不大,只是微微出血。”
“那为什么会昏迷啊!”我揪着阿彻的袖子口不放。
医生抽了一下嘴角,半天才道,
“林先生这是喝酒了啊……酒精上头导致昏睡了过去。”
我“哦”了一声,呆呆地看着助理和门外站在台阶上的保镖们将一声送走。
阿彻头上缠着绷带,呼吸不平稳地躺在床上昏睡。
我问助理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彻怎么会被东西砸了?
年轻的助理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背过身去,从门口拎进来一个大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