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在给予他诅咒的同时,也赐予了他一整座山。”
海莲娜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在霍格沃茨无聊地待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太多人愿意和我说话。我实在没事情可想的时候,就只能想自己的存在,我不明白我以幽灵的形态停留在世上,难道仅仅是因为不甘心自己的死亡吗?可是明明孤独地苦熬在世间比死亡更为痛苦啊。”
“然后我终于想通了。”她低下头,亲亲地吻了吻赫敏的脸颊。虽然她的嘴唇没办法真地贴在赫敏的脸上,只是像一个投影一样在赫敏的脸上落下一道阴影,而有些愣神的赫敏只能感到一阵凉风从自己的脸上飘过。
海莲娜重新站直了身体:“我决定在霍格沃茨任教,就像宾斯教授一样,当然,我讲课肯定比他有意思多了。”
“您也要教魔法史吗?”赫敏问。
海莲娜含蓄地露出一个笑:“是的。我想邓布利多一定不介意多一位不需要薪水的魔法史教授。”
“您会很受学生欢迎的。”赫敏微笑着祝福海莲娜。
格雷夫人微微抬起了下巴,脸颊微红,然而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心里话:“我的聪明才智值得这一切,不是吗?”
查尔斯静静地听着赫敏和海莲娜聊天,在心里思考着关于魂器的事情,不过他也没办法想得太专心,因为他手里还拉着赫敏的手。
他有时会分心去想,赫敏的手果然和她的脸一样,软乎乎的,或许也和她的头发一样好揉——他为什么要想这个?
在他们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走得比较近,略长的长袍衣袖垂下来,正好遮掩住了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也不用担心会被其他同学看到。
他们这么静静地走了一段路,直到赫敏听到一声尖叫从霍格沃茨的厅堂里传了过来,而后她注意到尖叫声不只一声,许多人的哭喊声和呼救声混在一起。
在一堆“快叫教授过来”“救救我”“烈焰熊熊”“昏昏倒地”之类凌乱的叫声中,她隐约地听见了“狼人”这个词,她心里一凉,和查尔斯轻轻牵着的手一下子松开了。
在她混乱的大脑里只有两个念头——今天似乎是满月,以及,卢平在霍格沃茨。
等他们飞奔进厅堂以后,才发现原本整洁的厅堂变得一片狼藉,许多学生的书被撕碎了散在地上,靠近出口的低年级的学生被学生会的人互送着一边往外跑一边哭哭啼啼,而一些高年级学生留在厅堂里不停地施咒,想要稳住局面。
在厅堂里那条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站着一只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长而尖锐的獠牙朝着众人嘶吼的狼人,在它的身上还挂着残余的长袍碎片。
一个格兰芬多的六年级学生颤抖着手把一个烈火熊熊甩到了狼人身上,但可能由于他手抖得太厉害了,狼人仿佛只是被火稍微燎了一下,哆嗦了一下就飞身扑向那个格兰芬多学生,那学生发出了一声尖叫。
幸好另一个学生用漂浮咒把一个桌子砸到了那个狼人的头上,让那个学生还来得及逃到远处。
赫敏止步门前,果断地往狼人身上砸了一个混淆咒。中了混淆咒的狼人一时辨别不了方向,不知道朝哪个方向攻击,只能待在原地打圈,脚底还不断打滑。
他朝天发出一声长啸,嘶吼着把刚刚砸到身上的桌子随意地朝四周扔去,从天飞来的桌子差点砸到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幸好她尖叫着及时避开了。
查尔斯趁机往狼人身上砸了个闭耳塞听咒和眼疾咒,让他一下子变得又瞎又聋。
一些胆大的本来被困在里厅的学生赶紧抓紧机会往外跑,也顾不上自己被撕碎的书包和作业了,生怕自己有被狼人伤害的危险。
可怜的狼人既看不见,也听不着,因为混淆咒的原因也分辨不了咒语从哪里飞来,只能乱跑乱叫乱咬。
珀西见他已经没法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了,就跳上了斯莱特林的长桌指挥剩余的学生们跑出厅堂,把大门紧闭封锁住出口,把狼人困住门厅里。
直到麦格教授匆匆赶来,一举击昏了在厅堂里撕作业的狼人。
第46章 第 46 章
霍格沃茨教授变身狼人袭击学生的新闻迅速席卷了魔法界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邓布利多甚至被魔法部召去问责,不得不为他招一名危险的狼人进霍格沃茨任教而向学生们的家长们公开道歉。
而在满月期间没有控制住自己变身狼人差点危害到学生性命的原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卢平,则因为没有真的伤害到学生,免下了阿兹卡班的牢狱之灾,但他不可避免地要辞去在霍格沃茨的教务,重新步入颠沛流离的命运。
赫敏和查尔斯以及哈利罗恩跑到卢平办公室为他送行,他们问卢平为什么这次没有在尖叫棚屋熬过狼人的变身。
“事实上……这次,我采取了格兰杰小姐的建议。”卢平面色疲惫,身上的长袍变得更加破破烂烂,看着来为自己送行的学生叹了口气,“我没有去尖叫棚屋,而是让邓布利多在我的办公室对我施石化咒,然后让他把我办公室的门反锁,这样我就可以用一种更平和的方式度过满月了。”
赫敏愧疚地捂住了嘴:“天哪……都是我的错。”
她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自责与懊悔席卷了她的内心,如果她没有给卢平提这个建议,或许他在尖叫棚屋度过满月还更安全一样,也不会发生狼人袭击霍格沃茨校园的惨案——他自己在怀疑他时狼人舆论刚起的时候就辞职都比现在满魔法界都知道他是一个危险性极高的狼人来得要好。她甚至开始担心,如果卢平现在有写作的想法,会不会还有出版商愿意为他出书?难道卢平只能再度面临穷困潦倒的境遇了吗?
“不是你的错,孩子,计划本来万无一失。”卢平虚弱地安慰着赫敏,“但是有人在我石化的时候打开了我的门,中途解了我的咒,所以才出现了意外。”
查尔斯一边听着卢平的话,一边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了赫敏,赫敏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渐渐止住了哭泣。
有人解了卢平的咒!但是为什么?他以石化状态度过狼人期对霍格沃茨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哈利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去解卢平的咒,除非他想要卢平被辞退——难道是觊觎黑魔法防御术位置的斯内普?
“那个人解咒的人是谁!”哈利急切地问。
“在我从石化状态中醒来,到变成狼人彻底失去意识的过程中,我有过短暂的清醒,那时我确实看到了解咒的人,但……”卢平又叹了一口气,“我总是不愿意相信,给我解咒的人是凯瑞迪布巴吉。或许她有自己的苦衷,自从我出事以后,邓布利多就联系不上她了。”
“凯瑞迪教授!”罗恩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是她,她是全霍格沃茨最温柔善良又正直的老师了。”
赫敏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在哪听过,凯瑞迪布巴吉是哈利和罗恩选的麻瓜研究课的教授,他俩经常在休息室里夸赞凯瑞迪教授脾气好,还遗憾她的父亲生了病导致她最近回家探亲,缺了几堂课没上。
在她的印象里,卢平应该和凯瑞迪布巴吉没什么交集才对,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让卢平狼人的身份被公诸于世?而且就算有私仇,按照罗恩与哈利的说法,这个老师这么善良,怎么会让自己的学生面临被狼人咬伤的危险。
“您真的确定是凯瑞迪教授吗?”查尔斯先把赫敏的疑问提了出来,他认真地看着用魔杖施法把所有的行李都整理进箱子的卢平。
卢平把箱子锁好,环顾了一圈已经不在有他任何所有物残留的办公室,目露疲惫的哀痛:“除非她还有个双胞胎姐姐,不然我不会认错。”
“有没有可能是斯内普喝下了复方汤剂,变成凯瑞迪教授给您解的咒?”哈利咬了咬牙齿,愤恨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邓布利多曾经和他提起过,自己的父亲在校时曾经救过斯内普一命。但是当他在信里和西里斯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西里斯却和他说那时候其实是他年轻气盛,想让变成狼人的卢平杀掉斯内普,而哈利的父亲及时伸手阻止了他。从这一层面上看,如果斯内普从那时起就恨上了差点致他死亡的卢平也未尝不可知,所有他具有作案的动机。况且,斯内普还是魔药课教授,想要一个复方汤剂再简单不过。他和凯瑞迪教授是同僚,想取她头发做原料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