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唐覓青你说什么呢？我跟你抢个屁男人。”纪相旬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大步走过来。
“卧槽，你什么时候来的？哥，哥我错了。”
方冷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俩耍活宝。
视线在空中与江季相交，方冷曼不动声色的别过脸，慢慢走回位置上。
说是包办也不为过，江季好端端的拉自己去体测干什么。
江季一屁股坐到位置上，动静不小。
“曼曼，我惹到你了？”
“没有。”方冷曼头都不回一下。
“那怎么看到我一副跟吃了屎表情。”
“你才吃……”
频繁提那个字只会恶心到自己。
自认表情管理很好的方冷曼，“我没有。”
“行。”江季盯着前面的后脑勺，半响，摇了摇头。
周末的晚自习比平常也要少一节课，江季在把今天留的作业写完之后就开始托起腮发呆。
前面的人一直低着头，奋笔疾书。
有那么多作业？江季思考。
人坐直了。写完了？
“曼曼！”江季突然站了起来，动静很大。
江季先一步那身体挡住，没让方冷曼外头摔地上。
“喂，曼曼！”江季晃了晃方冷曼的肩膀，没什么反应。
老班从讲台上快步走了下来，“怎么回事？”
“应该是晕了。”江季扶住方冷曼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腹部。
周围的人也围了上来，一时间班上手忙脚乱。
“江季，快，再来个男生，把方冷曼扶到医务室。”
老班话音未落，江季已经弯下腰将方冷曼抱了起来。
方冷曼睁开眼，映入眼前的白色的天花板。下晚自习了？回宿舍了？还是自己在做梦？
不像是在宿舍。
方冷曼想翻个身。
“醒了？别动。”靠墙玩手机的江季看了一眼床上，走了过去。
“这是在哪？”方冷曼看到自己手上的输液针，一觉醒来命不久矣？
还有江季在这，太迷幻了一点。
“你在班里晕了，现在再输葡萄糖，我扶你坐起来。”
凑近，方冷曼能闻到江季身上洗衣液的清香，她现在脑袋还是有点迷糊。
动作没有逾越，再将方冷曼扶起来后，扭头叫了医生过来。
“贫血。你没吃饭吧？”校医务室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人，看着怪凶的。
在校医尖锐的视线下，方冷曼很怂的点点头，“吃不下。”
“就今天，还是之前一直都有这个状况？”
“没，就今天。”方冷曼觉得自己这个应该是应激反应。
“嗯，你自己注意着点，要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过来看，记录的信息是高三的学生，你要记住健康的身体是本钱，要是身体垮了，什么也就没了”
“一天没吃饭？”待校医走后，江季拉了个椅子在旁边坐下。
“嗯。”
“现在饿吗？”
“现在有点了。”方冷曼没去看江季，而是盯着输液瓶里还剩一半的葡萄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突然挺饿的。
“减肥？”江季皱眉。
“不是。”方冷曼摇摇头，她的减肥计划在看完段泽楷的成团之夜就被搁置了，有钱的她又变的挥霍起来。
现在方冷曼终于开始思考起来她是怎么到的医务室，医务室内她也只看到江季，“我是怎么过来的？”
声音像蚊叮。
“我扛过来的。”
“……扛？”方冷曼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嗯，曼曼，记得啊，欠我一顿饭。”江季靠在椅背上，神情认真。
“谢谢。”方冷曼迟疑了片刻，“我……”
“嗯，你……”江季看着床上的人一副纠结的模样笑了笑。
“我……唉，算了。”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方冷曼摇摇头。
“拉屎拉到一半，膈应。”
今天是跟这个字过不去了呗？
“我重吗？”方冷曼自暴自弃。
“噗。”江季实在没忍住，笑了，“就这？”
“就这。”方冷曼瞪过去，她突然想到段泽楷的一个采访了，就是公主抱女生体重承受的上限，段泽楷抱出了一个一百二，方冷曼当时看到无比的庆幸，楷楷也是可以抱她的。现在这个虽然不是公主抱，扛……但她不知道江季的上限又在哪里。
“行了，你别说了。”方冷曼摆摆手，她干嘛要自取其辱，江季最起码思考了要有一分钟还没说话。
“不重，特别好，可爱的要死。”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自己女朋友也属于娇小的那种，喜欢的也是那种，现在转脸对着一胖姑娘一阵瞎夸，鬼信啊。方冷曼暗戳戳的想着，然后告诫自己不必当真。
“方冷曼。”
江季突然叫起方冷曼的大名，这也是方冷曼记忆里江季第一次叫她的本名，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好好吃饭。”江季像是逗她玩的一样，从身后拿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还有个长条巧克力。
第 20 章
待那瓶葡萄糖掉完之后离晚自习下课还有十分钟。
拔了针，方冷曼想着直接回宿舍，而江季确确实实在这陪自己一晚上，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玩游戏，但莫名的让人安心。
“要走了？”江季看她穿上鞋。
“想早点回宿舍。今晚麻烦你了，谢谢。”
“多大点事啊，光明正大的翘晚自习多爽啊。”江季退了游戏，从椅子上起来，拉开，给方冷曼腾出空间。
方冷曼站起来，“行吧。走吗？”
“曼曼。”江季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到方冷曼的脸上，“迟豪说过会来看你。”
方冷曼愣了下，朝江季笑道，“我想先回去了，麻烦你帮我跟他说一声。”
江季没有多问，点点头，“行，我给他回个消息。”
两人一同走出了医务室。
医务室在综合楼三楼，晚上人迹罕见。走廊的白炽灯无声的给这渲染了一种诡异氛围。
方冷曼发现没有纪相旬在中间插科打诨，她和江季还是没有什么话说。
“就是我们上次□□的那个地方。”
“嗯？大晚上想出去浪？”江季扭头看向旁边的女生。
“不是。就是那个地方前面的那栋教学楼是闹鬼吗？”这个事情是方冷曼听唐覓青她们在宿舍聊的，一个个信誓旦旦，说的煞有其事。
“闹鬼？可能吧。”
“欸？你遇到过？”方冷曼以为江季不相信这些的。
“嗯，之前无聊，大半夜过去晃了一圈。”
“然后呢？你一个人吗？”
“嗯，就看到两个黑乎乎的影子在一间教室读书，看不清脸，就是读书声，但不知道她们在读些什么，就那时候吧，我感觉我后面也来了东西。”
“那发生了什么？”江季现在还走在自己的旁边，那肯定也没发生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勒住了自己的脖子，我就拼命的挣扎，话说你也别不信，有时候人在特定的时候真的是能看到自己灵魂的，我那个时候仿佛看到自己的灵魂有一半都出去了。”
“然后呢？”方冷曼听的背脊发凉，加快步伐，不动声色的又往江季的身旁凑了凑，担又忍不住好奇。
“你知道我是谁？”江季的声音轻了很多。
“江……”方冷曼愣住了，他不是江季那他是谁啊，不会这么多天的江季都是……现在她们正走在楼梯道，下一层的声控灯还没有亮起，这个地，太适合杀人灭口了吧……
“别逗我了。”方冷曼没敢看，又开始拉开距离了，但楼梯道就这么点宽，两人中间的距离都不能在塞下另一个人。
“我是谁啊？”江季的声音
方冷曼想起以前看的一些恐怖片的套路，有些点被打开都要触碰一个机关，是不是她叫出那个名字就是机关？“那什么，不早了，我们快点走吧。”
“还早，晚自习的下课玲还没打呢？曼曼是不认识我是谁了吗？”
方冷曼听出了端倪，江季刚刚那句话尾音带点憋笑的颤意，扭过头看他，“靠。”
下一层的声控灯此时亮起，方冷曼看到江季一直盯着自己，目光坦然，眉眼有了个月牙似的弧度，楼梯道的声控灯是暖光黄色的，琥珀色的瞳仁有一处亮光，方冷曼仿佛看到了自己，呼吸一滞，刚刚想骂他的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