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仵+番外(665)

张仁福属于后者,过于耿直。

一进来就冲着宋宁翻了个白眼,非常敷衍地抱了抱拳行礼。

宋宁都能按节奏数他心中翻白眼的次数,显然是觉得她年轻稚嫩上位不光彩。

她无所谓,很大度地无视了张仁福,问雷松:“你细细说,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雷松看了一眼张仁福,给宋宁回答。

“三月十五那天,一下子出了两个案子,一个是在西山脚边上有个药王庙,庙不大,前一间宝殿,后面则是禅房,平时去的人不多。上午小沙弥洒扫的时候,看到了来给菩萨画像的画师王海一倒在菩萨座下面。”

“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失血。从背后捂着住了嘴巴连捅了两刀。”雷松做手势,“没有丢失财物,凶手杀了人在死者身上擦了血,然后就走了。”

雷松继续道:“同一天下午,也是这样,死者姚永林是个木匠,这几天农忙他休息在家撒种子,也是捂住了嘴从后面捅的,连捅了两刀,死者匍匐趴在水田里,当场死了。”

宋宁扬眉道:“杀人手法这么像,是同一个凶手?”

“属下是这么想的。”雷松道。

张仁福讥讽地道:“同一天、同一个凶器同一个杀人手法,多数是连环杀人案了。”又将卷宗给宋宁,“小宋大人看看卷宗呢。”

宋宁接过卷宗翻看。

钱中宁给张仁福倒茶,让他喝茶示意他闭嘴。

张仁福端着茶杯接茶,也没说客气不能让上峰给自己倒茶。

钱中宁就懒得劝他了,去问宋宁:“可要将仵作请来问问?”

宋宁颔首。

------题外话------

双十一,剁手没?

第589章 两位死者

理刑馆的仵作江大被喊来。

他四十岁,扬州宝应人,因为人介绍才到顺天府做仵作的,听雷松说他手艺不错。

行过礼,江大抓住重点,给宋宁解释两起案件的相同点。

“死者被刺伤的位置几乎相同,杀人的手法也是类似,都是捂嘴从身后连捅两刀,以及死者的伤口都是吻合的,宽和切口面相似,小人认为是同一把刀。”

宋宁不反对,觉得他们整个卷宗下来没有不妥的地方:“目前来看,你们的判断还是有依据的,也是可信的。”

江大惊喜不已,红着脸应是,能被宋宁夸是莫大的荣誉。这和她的品阶没有关系,而是她仵作水准,放眼大周也没有人能越过她。

张仁福就是不以为然,觉得宋宁是空有其表,在这里虚虚假假拿腔作势。

“那查的结果呢?有什么收获?”宋宁问道。

江大退在一边,雷松回道:“回大人的话,没有什么收获。两人完全没有交集,也不认识。”

“王海一性格孤僻,姚永林为人乐善好施人人都夸。前一个不和人来往后一个也没仇人。”

“这两个人都是手艺人,真不认识吗?”宋宁问道。

雷松摇头:“属下也这么想过,于是梳理了他们周围来往亲戚,朋友同事,没有任何的交集。”

“就连他们的儿子媳妇都没有。”

他很不好意思,查了这么久,把人十八代祖宗都梳理过了,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最近也是忙,出了好几件案子,人手也太少。如果大人能接这个大案,对、对我们来说真的是救星。”雷松道。

张仁福没有说话,这个案子确实不容易,他查的也没有头绪,就跟瞎子走路一样,你晓得周围都是东西,可就是摸不着。现在上头给宋宁查,他私心里真的是求之不得。

“遣个人给我带路,有问题了我再来找你们。都忙去吧!”

雷松应是,将一位叫大宝的小捕快给宋宁带路:“……大人见过他,当年您做推官的时候,他是扫后院的杂役,去年收他做了属下的徒弟,还算机灵。”

大宝眼睛小小的,显得很机灵。

“成,那我们就先去药王庙。”

辞了钱中宁几个人,宋宁和乔四以及汤兴业和鲁青青加上大宝一起到药王庙。

药王庙不大,庙中一个住持外加两个和尚,药王的佛像也有一些残破,汤兴业介绍道:“……因为往前走还有一个新的药王庙,比这个要大,所以来这里的香客就少了很多。”

大宝找来小沙弥,给他们介绍发现时的死者的样子。

小沙弥道:“当时是辰时,我扫完了宝殿去扫后院,放了扫把回来喝水,就看到了王施主栽在地上,地上、身上都血。”

“你们请他来画像的吗?”宋宁问道。

小沙弥点头:“是的。我们打算重塑一身,就有一些想法和大小要给工匠说,于是就请画师来画。”

“他经常来这里吗?”

“他没来过吧。头一天我们去请他的,他来看过,第二天就带着画具来了,然后就被人害了。”

宋宁挑眉,问道:“你们在哪里找的他,是随便找的还是经过别人介绍?”

“随便找的。他寻常就在马鞍街口摆摊子卖画,那天我和师父去办事看到了王施主,就约了他来这里。”

“说好多少工钱吗?”

小沙弥回道:“本来说是五百钱一张画,要上色的那种,后来他说上色就不止,要到了五百五十钱。”

“我们见他可怜,画确实画的不错,于是就定了这个价格。”

宋宁站在佛像前面打量着,整个宝殿不大光线也不好,死者是背对着门面对佛像被害。

这里人虽不多,但进出都是自由的。

没有目击证人,现场又干净利索连个脚印都没有。

“这是他当时画的画?”宋宁从卷宗里拿出一张画。

小沙弥点头。

画才勾了线,才开始没多久。

但寥寥几笔,还是能看得出来此人画画有功底的。

“他死后我们去他家查看过,他有妻子和一儿一女,女儿嫁出门了日子过的颇为殷实,儿子则跟着自家姐夫跑茶粮买卖,日子都还不错。”大宝道,“他的妻子王马氏说他平时不大与人走动,性格很孤僻。要说好朋友,也就是张之政好一点。”

宋宁看向大宝。

“张之政我们查过他的,王海一死的那天上午,他也在摆摊卖画,左右前后十多个人作证。”

宋宁颔首:“就这一个朋友?”

“就这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除了朋友就是亲戚,当时他家哥哥姐姐都和他断交了,他岳家的人都是他的妻子在维系,他只管画画卖,得闲吃一些酒,或者和张之政一起钓鱼。”

宋宁也是一脸无奈:“被害人不怕交友多且乱,就怕这样光溜溜什么都没有的。”

“大人也这样想的吗?我们也是这样的感觉,还有那种受害人连身份都不晓得的,那就更麻烦了。”大宝笑着道。

宋宁点头:“我们去第二个受害人的现场看看。”

大宝应是,一行人下山,从西南门进去到东南门,出去后大宝指着一处水田,道:“死者名叫姚永林,是个木匠,今年四十二岁。他上午在铺子里做事,下午给家里干活,把稻种撒了。”

“他就倒在这里。”大宝捡了树枝指着个地方,离田埂有三步左右的距离,田里没有犁沟,平整的泥地水秧田。

宋宁打量四周:“这么开阔,没有目击者吗?”

“还真没有。中午时候大家回去吃饭的吃饭,睡觉的睡觉。不过发现他的人把他拉上来的时候,说是还能喘气。”

这个死者的死因不是失血,是溺死。

因为中刀后扑面栽倒水田里溺死的。

“他的人际关系呢?”宋宁问大宝。

大宝就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个小册子,上面用炭笔写着字,字很不好看像苍蝇沾着墨汁爬得。

“这、这小人和大人学的,查办的时候随手记录。”大宝道,“现在我们大家都这样。”

宋宁赞赏地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应该如此。”

大宝羞涩地应是。

大宝给宋宁说他们查的关于第二名死者姚永林的情况。

姚永林四十二岁,是个手艺非常好的木匠,现在一家家私的铺子里做工,收入非常不错,有三个儿子都住在城外盖了大房子。

前几年他原配去世,现在媒人正给说一户的寡妇,寡妇带着一儿一女,儿子十岁女儿七岁。寡妇生的很漂亮,又贤惠能干,姚永林很中意,但他三个儿子儿媳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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