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仵+番外(487)

“至于你们说的大事,我不用负责。”

苏永为难地看袁成桥,按规矩单凯是要把案子发会原籍的,但他觉得宋宁此人不能按照规矩去思考,不定他真的会活动单凯,把案子揽过去。

如果真的这样,那他这个县令的脸往哪里搁?

袁成桥对何莲道,“立案!但要查清楚还需要时间,你回去好好等着吧。”

“大人,我们已经等了三天了。”何莲哭着道,“这一次还要等几天?”

袁成桥摇着后槽牙道:“等几天你也得等。”

何莲望着宋宁。

宋宁颔首:“在就再给县衙三天时间吧,七月初九我们如约来这里,接着敲登闻鼓,再不行那我们就只能去提刑司衙门告了。”

“既然拦不住宋大人,那就看着你折腾吧。”袁成桥怒道。

宋宁笑盈盈抱拳冲着他示意了一下。

袁成桥更气。

宋宁的大名一出,百姓沸腾了,有人问宋宁:“您是济南府宋大人吗?”

“正是宋某。”

“宋大人,真的是宋大人。”有人道,“大人,您帮这个小姑娘告韩玉,韩玉真的杀了吗?”

宋宁回道:“韩玉有杀人的嫌疑,所以我们来告官。”

“不过衙门的人说韩玉不在,倒顺便问一问,可有人见过韩玉?”

“没有啊,昨天晚上就没有看见了。”

“我见过,我昨天晚上看到韩玉驾着马车从银庄走,他还和贺东家一起抬箱子。”有个人喊道,“箱子很重,我当时还和朋友猜,里面装的是不是金子呢。”

“昨天晚上什么时辰?”

“差不多亥时六刻。”

宋宁颔首接着问:“还有人见过吗?”

忽然,又有人道:“我见过,下半夜丑时左右,韩爷驾车去码头了,就在九号码头,抬着两个大箱子,船开走了。”

“我当时还以为韩爷也打算去捞金沙。”

有人惊呼一声,问道:“你说什么,看到韩玉上船走了?”

“是啊,抬着两个箱子。”

“那两个箱子不就从银庄抬出来的,那……那抬的不就是金子?”有人聪明,瞬时将前后的事情连贯起来,“他为什么带金子出海?捞金跟更不可能带金子!”

“那……那是为什么,难道是没有金子,他要带金子去长竹岛做假吗?”

“做假?你的意思是没有金矿吗?”

根本不需要宋宁他们说话,这么多百姓,你一言我一句就将所有的话说完了,有人喊道:“瞎猜什么劲,我去把船开了,去长竹岛看看。”

“走,我和你一起去。”

衙门口的人,开始往九号码头那边移动,岸边停了一艘不大的货船,凑齐划桨开船的人太简单了,不过一刻钟船就驶离了码头。

袁成桥也怀疑韩玉是不是在岛上,他始终不相信韩玉真的跑了。

但……但银庄里的钱去哪里了?

袁成桥让人去盯着码头,也让人悄悄去盯着宋宁。

宋宁一行人回到客栈后,就没有再出来,隔着院子还能听到里面在打牌的笑闹声,莫说她别有用心去做破坏,她是连门都没有出。

当天傍晚,出海找韩玉的人都回来了。

收获很大。

一是长竹岛上根本没有韩玉,二是,他们发现先前出去挖沙没有回来的船一直停靠在长竹岛上,他们问了挖金沙的那些水手,水手们根本没有下过水。

于是有水性好的百姓入海去找,三进三出海底。

结果可想而知,三十进三十出都没有用,因为根本没有金沙矿。

回程的路上,船上所有人都傻眼了,呆呆地站在船头,有人不死心:“我怎么没有弄懂这事呢?谁能和我解释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事情就是,韩玉说的有个金沙矿,根本没有,韩玉说的三个月回本的事很悬,而现在韩玉这个人,都失踪了。”有人解释,大声道,“咱们的钱,很有可能被骗了。”

“不可能!”有人道,“这事又不是韩玉一个人的,不还有袁大人和通威银庄吗?”

方才说话的人道:“你的份股跟谁买的?”

“霍三啊。”

“霍三卖给谁?”

“韩爷啊。”那天回答结束后脸色就白了,“你的意思,咱们买的这些和袁成桥还有银庄没有关系?”

“他们肯定会这么说,就是没有关系。”

“那可不行!”有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一拳打在扶手上,扶手都裂了个痕,“如果没有银庄、没有袁成桥和苏永,我们怎么可能单相信韩玉?他们想撇开责任,不可能!”

“事情肯定是得这样办,但是现在大家不要着急,韩爷只是失踪了一天一夜,这在哪个温柔乡里睡一觉也可能。”有人劝大家冷静,“不着急,都不能急,我们这么多人衙门不管不行。”

众人觉得这话有道理,所以吵闹的声音收敛了一些,船靠岸后,大家七嘴八舌的继续议论。

知道的人越多,群情就越激愤,想法就更多,事情发展的方向就愈加的难控。

当天傍晚,这些人就分成了两拨,一拨人围住了莱县的县衙,一拨人就围住了通威银庄。

第438章 事情闹大

衙门的大门紧紧闭着,不说袁成桥不敢出来,就是苏永和顾琛都不敢轻易露面。

银庄的门口,贺喜登出来了。

他悲痛欲绝地站在门口,望着黑压压的人头,苦口婆心地道:“各位,眼下的情况比较特殊,韩玉不见了,我们都还在找。”

“但大家堵在我这里没有用,你们应该知道,通威银庄其实没有参与到金沙矿的份股之中,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兑换银票和银两,我们也给韩玉和袁大人承诺,将钱准备充足,不要掉链子。”

“这是银庄做的事情,其他的不归我们负责。”

“更何况,现在银庄所有的钱都被人偷走了,我的损失比你们都重的多了,我们……我们已经是倾家荡产甚至要家破人亡了。”贺喜登抹了一脸的老泪蹲在了地上,贺英跪在他身边,父子两人抱头大哭。

“六百多万两没有了,被人偷走了,我也是受害者,银庄也是受害者。”贺喜登道。

贺英抱着苍老的父亲,冲着所有人吼道:“我们都是受害者,你们不去找凶手,为什么却要来逼迫我们。”

父子两人凄惨不已。

百姓喊道:“你们当时和韩玉一起的,我们不找你们找谁?”

贺英大喝道:“份股是我们卖给你们的?钱是我们收你们的吗?银票落到我们手里了吗?”

“我们得了一厘的好处了吗?你们凭什么来找我们?!”

“谁卖给你们份股的找谁去。”

大家吵到半夜,也是极度的疲惫了,也就散了回家了,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又有无数人拥到了县衙门口,要求袁成桥和苏永出面解释。

按道理说,这事和苏永没有关系。

官方他是没有参与的,但苏永是县令,事情又发生在他管辖的莱县。

他就必须要负一部分的责任。

袁成桥更不用说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就没敢离开过县衙。

一夜急出了一嘴的火泡。

“交出韩玉!”

“给我们说法!”

“解释,我们要解释!”

太阳火辣辣的中午,人山人海的百姓,将县衙围堵的水泄不通,他们也不敢开门更不敢出来。

这才开始,韩玉失踪的消息传的越来越远,外地的人也纷纷朝这边赶过来。

霍三、乔东宝等二十几个专门倒卖的人被百姓们抓住了,捆在了木桩子上,杵在了县衙的门口的街道上。

莱县、黄县乃至半个登州甚至远到济南平凉,都有人往这里赶。

整整三天,莱县的所有的客栈住满了,不但如此,就连街上都躺着人,卖干粮的挂着篮子进进出出,一笼一笼的卖,人们没地方大小解,就直接找个巷子方便。

莱县已经是一片狼藉。

而围堵百姓的情绪,已到了最后的高点。

衙门里,袁成桥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因为围了县衙,他们没有办法出去买米面,这么多人在里面要吃喝,饭菜消耗很快。

袁成桥憔悴贴着县衙的大门:“怎么人还没有来?”

他的幕僚应该要到了,事情应该传到济南了,王福贤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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