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点了头:“码牌码的好累。”
“这也太快了,你们都让着太后娘娘吗?”
杨氏叹气,小声小声道:“娘娘是一家吃一桌的牌。”
“吃一桌?这么能吃?”
杨氏点头。
不亏是太后娘娘。
“您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宋宁笑着道。
杨氏晚饭都没有吃回去睡觉了。
宋宁回去接着写方案,赵熠用过晚膳过来找她,见她又把写的东西收起来,心里还算高兴:“不是要助眠吗?你有别的方案了吗?”
“我睡不着。”
宋宁道:“睡不着您也得躺着,酝酿睡意。”
“下午太后娘娘和我娘打牌了,王爷,您没教太后娘娘打牌吗?”
赵熠凝眉:“怎么了?”
宋宁把打牌的事说了一遍。
赵熠无语。
“快回去睡觉。”宋宁推着赵熠,“辅助睡眠的药也要吃,明天早上告诉我睡觉有没有改善。”
赵熠一边走一边嘀咕:“没说两句话就打发我。”
宋宁目送他回去,又回了书房接着写。
赵熠回到王府,太后正准备休息,看见他又来了,嫌弃道:“不是搬砖一天了吗,还不去睡觉?”
“您又满桌吃牌了?”
太后理亏,假装没有听到。
“几文钱的输赢,您居然三家各赢三两,您一下午都在赢吧?”赵熠不在乎太后怎么赢钱,但他在乎宋宁对太后还有他不满意。
杨氏是宋宁最在乎的人。
不要轻易去碰宋宁的底线。
“难道让哀家去讨好她吗?”太后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努力,哀家不愿意。”
“能娶就娶,不能娶就一个人过去。”太后道,“再说,两个男人和哀家嘚瑟什么?”
赵熠气的不行:“那您早点回去,别惹是生非。”
说着走了。
晚上,赵熠入睡比平时快了不少,夜里也做了不少的梦,惊醒后不像往常睡不着,他躺了一会儿后又接着睡了,再醒再睡……
虽不如别人,可对比他以前,已经很好了。
早上醒来时已是卯正,听着有人敲门,他翻了个身不悦道:“有话说话,敲什么?”
“王爷呀。”宋宁小声道,“去跑步打拳呀。”
赵熠照了镜子见自己样子没什么不妥,才开了半扇门,望着宋宁:“你什么意思?”
“跑步,锻炼。”宋宁道,“微臣思考了一夜,觉得您的生活态度和方式有问题。”
熬夜、不好好吃饭、懒散、反正像太后说的,除了好看,他……还是有一些优点的。
不多。
“不去!”赵熠道,“你换方案,这样的疲劳方式本王不喜欢。”
宋宁笑眯眯:“您会喜欢的,快,微臣在门口等您哦。”
赵熠很不客气地关了房门。
第345章 一点心意
三月底的卯时,天色已是大亮。
在王府后巷里,大家终于看到了有人陪着宋大人一起跑步了。
“宋大人,您今儿和赵捕头一起跑步了啊?”
“赵捕头,还没见过您早上出来,赵捕头您跑慢点啊。”
一路上卖烧饼的、包子馒头的都在打招呼,连蹲在门口刷牙的老汉都要冲着宋宁挥手。
赵熠很恼火,道:“你早上就这样锻炼的?有什么用,不如在府里打拳。”
“我也打拳,但不影响跑步。”
赵熠陪着她跑了五六里路回家去,又被宋宁押着打了一套拳。
他轻易不动,但真的动时,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非常的漂亮,宋宁很不服气:“您这显然是偷偷练过很长时间的人。”
“不练,我有侍卫没必要自己受苦练武。”赵熠望着她道,“你打一套我看看。”
宋宁是军体拳。
赵熠颔首,道:“还不错。”又擦了擦汗,“你自己打吧,我回去歇着了。”
“今天休息,不要喊我。”
说着走了。
宋宁跟着喊他:“王爷,一会儿要去书院,今天中午应该能开业。”
“没空。”赵熠走远了。
还要戴帽子,不喜欢。
宋宁也不练了,回去换了衣服,到书房门口,正碰见沈闻余回来换衣服,宋宁问道,“怎么弄的一身泥巴?”
她刚说完,也看到了白娇娇一身泥巴从马车里出来,看见她瘪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夫君,我摔到水田里去了。”
“好狼狈啊。”她牵着自己的裙子,可怜巴巴地道。
宋宁扶着她:“发生什么事了,沈闻余怎么也跟着你摔着了?”
“有人把我们的墙推倒了,昨天夜里推的,气死我了。”白娇娇道,“我急着做好,就去搬砖,搬的太多了没站稳,摔田里去了。”
“沈闻余去拉我,也、也被我扯滑倒了。”
沈闻余苦着脸,无奈地和宋宁道:“我去换衣服,时间有点紧。”
“我也去换衣服。”白娇娇提着一身泥水的衣服一边跑一边喊,“沈闻余你等我一起去啊。”
“知道了。”沈闻余头也没回。
宋宁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谁会半夜把墙推倒?
“去衙门吗?”宋元时从房间出来,边走边问她,“昨天搬砖如何?”
宋宁颔首:“搬的还不错,书院昨天都盖好了。但刚才沈闻余回来说有人把院墙推倒了。”
“谁会做这事,也不是伤着谁的买卖。”宋元时想了想,“说起来,有件事要和你说。”
“你在阳信办的蔡家的案子,是不是读过一封信?”宋元时问道。
宋宁点头。
“信是方旭方阁老的?”
“我认为你可以和罗大人或者宋大人打听一下,此事在朝中有没有引起不好的反应,如果有,咱们或许要提防一下。”宋元时道。
宋宁知道,笑着道:“我给罗大人写信的时候,说了这件事。”
“也不用我们做什么,放出风后自然有御史弹劾。”
所以才有案件卷宗没有送去,朝堂就有人弹劾方旭的事,是罗子章放出风声的。
“是我想的迟了。”宋元时道,“你对朝堂的事情越来越敏感了。”
宋宁笑了:“方旭和唐太文都是魏训昌的党羽,你说他们会不会为此一怒,而把我亲爱的父亲扳倒?”
“扳倒了有你的好处吗?”宋元时哭笑不得。
宋宁想想也对:“对,他十万两还没和我结算。”又道,“沈闻余和白娇娇来了,我准备去书院。”
沈闻余和白娇娇上前来,宋宁问沈闻余:“推倒的地方有什么线索吗?”
抓到了往死里打。
“地上的脚印乱七八糟的,看不出什么。似乎还推墙了,但没推成,就把围墙推倒了。”沈闻余道,“好在推倒了一处而已。”
沈闻余说完,看了一眼白娇娇肿着的手指,又望着宋宁:“你能不能去请示太后,开业的事改成明天?”
“好,我去试试。”宋宁注意到了沈闻余的视线,不由去看白娇娇的手,顿时惊了一跳,白娇娇的细嫩的食指,指头都肿了,本来粉嫩的指甲这会儿像涂了紫黑的指甲油。
“砸到了?”宋宁凝眉道,“怎么不说,找大夫来给你敷药啊。”
本来疼是能忍着的,白娇娇准备晚上再说,可现在宋宁一过问,她顿时觉得好疼好委屈,哇一声哭了起来,道:“我搬砖头砸的。”
“好疼啊,夫君。”
她见大家都关心她,就更加委屈了,也觉得更疼。
“你在家歇着吧。”她说着对连翘道,“请隔壁的府医来看看。”
连翘应是去了。
白娇娇擦了眼泪,道:“我不能休息,在家里待着我会着急的,我最多不做事,行不行呢?”
“那你小心一点,离砖头远一些。”
白娇娇点头:“我知道了,夫君。”
连翘回来,说府医回家陪老娘去了。
“他娘不是去世了吗?”宋元时奇怪,宋宁失笑没再追问。
不用追问也知道为什么。
“那就顺道去医馆吧。”宋宁和沈闻余道,“你陪他去医馆,我先去请示太后娘娘。”
沈闻余应是问宋元时:“你去吗?”
“我不去。”宋元时道,“你们都做别的事,衙门里的事我得顶着。”
说着他走了,顺便支走了连翘:“你先去医馆打个招呼,让他们准备。”
白娇娇和沈闻余一起连翘也是放心的,索性没多想,急匆匆去打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