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秋纷纷冲着它招手,“下来,我带你去吃肉。”
啸天戒备地看着他。
“来吧,我们这里也有狗子了。”秋纷纷说完,就看见伏雨牵了一条纯黑的、苗条的、腿长毛亮的小母狗。
一看见啸天就嚣张地汪汪叫。
啸天在围墙上龇牙咧嘴,蹭了蹭想下去,可又不敢。
犹豫着看着那条漂亮的小母狗。
“等拆了垂花门,你们就会是好朋友了。”秋纷纷招手道,“来呀,和丁丁玩儿。”
啸天没扛住美色,滋溜一下越过了围墙。
“去池里玩儿。”秋纷纷道,“把身上洗干净,去厨房给你们吃肉。”
“汪汪汪。”啸天扑到池子里,扎了个猛子,一脸威猛地抖着自己的狗毛,小母狗冲着她嗷嗷叫。
啸天龇牙咧嘴噗嗤噗嗤地笑。
觉得自己可好看了。
他这一泡一蹭。
原本黑漆漆的狗毛露出一点白毛。
“我给你擦擦,别冻着了。”伏雨捧着个白色的大帕子,“丁丁可是干净的姑娘,你也要爱干净才对。”
伏雨一阵搓。
刚才的一点白毛瞬间变成了一块完整的圆形。
白色的帕子成了黑帕子。
伏雨又循着记忆擦别处,果然又露出一个白毛圈。
伏雨和秋纷纷对视。
伏雨感叹道:“这染色的人可真贼啊。”
啸天浑身一怔,滋溜一眼推开了伏雨,跳上了围墙拼命往衙门跑,它要去找宋宁求救。
“爷,您料的没有错,这条狗就是宋姑娘在牛头山认主的那条狗。”秋纷纷道。
“染色了?”
伏雨点头,将帕子给赵熠过目。
赵熠道:“把证据都带上,带人跟我走!”
“本王今天让她跪着求饶!”
……
啸天一路狂奔到理刑馆。没有案子的时候,宋宁是不管文职工作的,都归宋元时打理。
她蹲在仵作房里捣鼓那副骨架。
啸天蹿了进来。
“怎么了?”宋宁捏着一把刷灰的大狼毫,望着啸天,啸天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站在门口喘气。
宋宁眼睛瞪圆了,把狼嚎拍在桌子上,骂了一句她和吴林氏偷学的脏话。
“齐王爷擦了你的狗毛?”
啸天:“汪!”
“死了死了。”宋宁打了个激灵,“他发现你是啸天,那就是发现我是宋宁了?”
啸天:“汪汪。”它也不知道,反正它染色的毛被擦掉了。
他不再是纯黑的狗了。
那条漂亮的小母狗,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它丑。
啸天很忧伤。
宋宁更忧伤,灌了一杯茶后镇定下来。
“不会,王爷一向骄傲清高,他就算是有什么不高兴,也不会亲自动手,降低自己的格调。”
……
郑红申在喝新茶,最近因为理刑馆里没有新的案子,宋大人也没有跑正堂来闹事,所以府衙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平静。
遗憾的是,他的两位同知一位被撤职了,一位受伤还在家里养伤。
衙门里的事,他的事情都没有人做。
“宋大人还在擦那副骨架?”郑红申问小马。
小马应是:“从新泰回来以后,她就让手底下几个人出去找人了。”
“她和宋元时还有老童几个人在,很空闲。”
郑红申点头,巴不得宋宁尸位素餐不要做事。
“下午没什么事,本官新走了。”郑红申脱了官服帽子,和小马道,“你不要跟着了,如果家里来人找,就说本官有事外出了。”
他最近养了个外室。
那外室又粘人又可人疼。
一天不去看她,她就会又是哭又是闹的,要哄上半天才行。
“大人,那您记得今天晚上早些回去啊,早上走的时候,夫人说她今儿亲自做饭。”小马道。
“吃了几十年了有什么可吃,本官都腻死了。”郑红申说着转头就出去了。
小马留在公房里里收拾。
郑红申不敢走正门,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他小心翼翼去后面。
门一开,外面站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郑红申看着对方,一愣。
“回去!”男子抱着一把刀,依在门口,“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
郑红申惊住了:“放肆,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你听的我的话才重要。”
“我是知府,郑红申。”
男子问他:“知府大人?这才上午你就换了衣服,从后面逃走,做什么?”
郑红申怒道:“这是我的事。”
“回去吧。”男子拔出自己的剑,剑锋凌厉寒光闪闪,“走!”
郑红申气的不得了,他的府衙,怎么还被别人包围了呢?
“来人,来人!”郑红申回去,一边走一边招呼人,却发现整个府衙静悄悄的,正堂和廊屋虽都开着门,但一点说话吵闹的声音都没有。
郑红申惊住了,走到正堂门口,里面同样站着一位抱着剑的年轻男子。
男子冲着他招手:“进来。”
郑红申想走。
男子拔出了剑。
郑红申麻溜地进了正堂。
所有人都在里面。
“这是什么人,朝廷来的?”郑红申吓的不轻,寻常人谁敢在知府衙门里闹事。
大家都摇着头。
男子道:“不用猜测,我们齐王府的。”
“人都在这里了?”
有人回道:“还差几个人。”
“谁?”
“理刑馆里的诸位。”
“宋大人没有来。”
大家面面相觑。大家不指望宋宁来救他们,一位索性提醒门口守着的拿剑的男子:“理刑馆还有宋大人和宋元时,怎么不喊过来?”
要关就一起关。
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有额外待遇,和你们不同。”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仿佛明白了。
合着他们是被宋大人连累了,这些人控制衙门,是冲着宋大人来的?
“会有什么额外待遇?”郑红申喃喃自语,特别的好奇。
“杀了?”
男子看着他们:“王爷说了,让你们跪着等。”
“跪着?”众人惊呼。
男子又拔剑,大家就都乖乖跪下来,有人幸灾乐祸道:“我们都跪着,那宋大人死定了。”
郑红申:“有可能。”
第255章 王爷饶命
二月春暖花开。
连着下了两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雨停了。
马三通又出来摆摊了。
但是今天他摊子前没有人,因为,整个济南府衙都被拿着兵器的王府侍卫包围了。
不说兵马,是因为只有兵没有马。
但杀气一点不少。
一条红毯,推开,一张扶手椅搭着蓝色的垫着、茶几上摆着四样果碟,一叠泛红的鲜花饼、一叠紫色的鲜花饼、一碟子黄色的、一碟子深红的,
茶壶新沏的茶,香气萦绕。
华丽耀眼的马车的车门打开,齐王赵熠从车上走下来,拂开袍子在椅子上坐下来。
端了茶盅,悠闲地喝着。
对面的光明楼二楼,一只脑袋叠着一只脑袋,朝这边看。
但朝凤街上,空无一人。
“齐王爷为什么围着府衙?是准备将郑红申等一干人都撸下来吗?”有人问道。
“官员派遣不归齐王爷管,那是朝廷的。”
“那……那干什么?”
大家都摇着头,有人担忧地道:“我们宋大人今天也在呢。”
大家小声议论,视线紧盯着府衙的大门。
那边,赵熠对阑风道:“让她滚出来!”
阑风应是。
过了一刻钟,府衙的门打开了,在无数双的目光中,他们的宋大人单枪匹马顶天立地出来了。
“王爷,王爷……”宋宁小跑着出来:“微臣为王爷请安。”
“王爷,您这是来看望微臣吗?”
“我们的友谊果然深厚啊。”
“跪着说。”赵熠道,“跪着,说话清楚一些。”
宋宁摇头:“哪能啊,下官一跪就膝盖疼,膝盖疼就头疼,头疼就是晕,晕了就不会说话了。”
赵熠就看着眼前这嬉皮笑脸的人。
“不跪也可以,拿你的脑子当凳子,本王瞧着你这脑袋的大笑,刚合适。”
宋宁嘴角抖了抖。这就是她拼命维护秘密的原因。
赵富贵脾气拧起来,没道理啊。
“王爷息怒。您这一天天的辛苦的很,微臣有份大礼送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