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脸色古怪,难怪赵熠说白娇娇是他的侄女。
白胜为什么和赵熠称兄道弟?
如此,她岂不是差辈分了?
“你侄女婿,你认识吧?”白胜给赵熠介绍,“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居然能躲得过我的刀。”
宋宁垂首站着。
赵熠就用余光扫着她,道:“能得保定王的夸奖,可见不会差。”
“宋世安出去一趟回来,不但会断案、验尸、武艺也是了得。”赵熠附身过来,盯着她的眼睛,“嗯?侄女婿?”
宋宁龇牙一笑,八颗牙亮晶晶,仰头看着他:“王爷好。”
“脖子洗干净没有?”赵熠抬手,搓了搓她的脖子,“砍了头,本王也好看看,你是人还是鬼。”
宋宁的鸡皮疙瘩刷一下立起来。
赵熠等着她反击。
却见她忽然也搓了搓脖子,道:“我六天没洗澡了,王爷搓出泥垢没有?”
“作死是不是。”赵熠的手都抖了抖,明知道她说的话恶心他,可他还是在意,一把薅她,在她手臂上使劲擦着,“你吃什么长大的,如此恶心?”
宋宁如实回道:“地沟油。”
赵熠愣:“嗯?”
白胜在一边看着,一头的雾水,眯着眼睛问道:“老子怎么瞧着,你们两个人这么别扭呢?”
“云台,我记得你没有断袖之癖啊。”
他在军中,常年不见女人,这种事太常见了。
他也练就了一双不识女人却懂男人的慧眼。
“说了是侄女婿。”赵熠将宋宁推开,宋宁也跟着点头。
不断袖、就是断了她也不会找赵熠……天下美男子那么多……
赵熠又拿帕子擦手,道,“茶!”
宋宁不想给他倒茶。
赵熠也不让她倒。阑风端着茶壶茶盅,另一位面生的随从端着泡着茶水的面盆。
赵熠当着她的面,在她办公的桌案上,仔仔细细用胰子洗了三遍手。
随后舒服了,坐下来喝茶。
宋宁:“……”
但好歹恶心了他一回。
以后她要随身揣点脏东西带着,惹她不高兴了,她就掏一点出来。
宋宁趁着他过来的时候,她又搓了搓脖子。
赵熠磨牙。
小孩子的行为。
“别生气别生气。”白胜亲自给他倒茶,眸光是既宠溺又恭敬,“我前些日子我得了个川菜的厨子,做的菜一流。”
赵熠气顺了些,道:“您坐。”
“别和小孩子一般计较。”白胜给他顺着气,又瞪宋宁一眼,“还不快给你王叔赔礼道歉。”
宋宁:“皇叔?”
赵熠:“……”
两人的视线一起投向白胜。
“没错啊,你喊我哥哥,他是我女婿,不得喊你王叔?”
赵熠悠悠看向宋宁,道:“但他不敬我。”
“还不快喊王叔,赔礼道歉。”
宋宁眉头直抖,抱拳弓腰行礼,喊道:“王叔、别气了。”
赵熠看着她,居然没觉得舒坦。
“不要套近乎,说案子。”
宋宁应是了一声,坐下来。
“也对,让子慕给你说说她查到的线索。”白胜道,“子慕很信心,我也有。”
赵熠看着两个一脸信心的人,没眼看。
“说吧,都查到什么线索了?”
宋宁把她下午查到的细节都和他说了一遍,总结道:“……现在就等雷松,看他有没有进展和收获。”
“对方应该在盯着你们,如我所料不错,明日一早,必有第二封书信送到。”赵熠道。
他顿了顿看着宋宁:“你方才强调,他们的马背上带着绳索,又不喜佩戴兵器,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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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便秘的,千万小心,感觉能疼岔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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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什么职业
“我认为,带着绳索不喜佩刀,和他们的职业有关。”宋宁道。
但具体是什么职业,她不知道。
赵熠若有所思。
“做什么事要用绳子,”白胜看着她,“是这意思?”
宋宁点头。
白胜的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没抓住,他晃了晃脑袋,正要说话,雷松进来了,回道:“大人!”
喊完以后才发现房里还有两位王爷,忙跟着行礼。
自从宋世安来做推官以后,他们理刑馆都比以前热闹了许多。
白胜瞪了雷松一眼,因为思绪被打断,他彻底没抓住刚才脑子里闪过的想法。
“怎么说?”宋宁问雷松。
雷松又递了一封信:“刚才在门口看到的。”
信很简单,提醒和督促他们筹钱。
宋宁将信放在一边,问道:“找人的事可有进展?”
“……找了枣头庄的地下赌馆,把两个人的特征告诉了对方,果然有这两个人。”
“但他们做什么的都不晓得,只知道这个两个人,一个叫花头,一个老八。两个人赌坊里住了十多天了,今天早上突然走了,说过几天就回来。”
“他娘的,还真有自信。”白胜大怒,道,“老子带人去把这个赌坊给掀了。”
宋宁正要安抚他,赵熠已经先一步道:“掀了不如留着,也是个念想。”
当然是绑匪的念想。
白胜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宋宁撇了眼赵熠,示意雷松接着说。
雷松见三人都看着他,有些紧张,平了平心绪道:“赌坊里有人看见,他们两个人半夜回来,还蹲在屋脚嘀嘀咕咕商议事情。”
“那人听了一耳朵,说白天盯着晚上再回来,不碍事之类的话,”
宋宁颔首:“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倒也能佐证我方才的推测,他们绑郡主确实是临时起意。”
“那么,他们的马匹、人手都在京城准备好的?”
宋宁点头:“只能这么解释,他们可能在城里或者城外有窝点。”
“但是有一事依旧不能理解。”宋宁凝眉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宋元时呢?”
赵熠忽然盯着她,扯了扯嘴角:“难道不是因为你离不开宋元时?”
“我离不开?”宋宁道,“我最近都是一个人。”
赵熠冷笑一声:“谁知道呢。”
宋宁不想和他解释,继续问雷松:“小乞丐呢,查到什么了?”
“小乞丐找到了,也让连翘姑娘认了。”雷松道,“你可要审审?”
宋宁颔首:“带进来吧,请二位王爷审。”
白胜摸了摸自己的刀,宋宁眼皮直跳,真怕一会儿他劈人小孩一刀。
一个黑瘦的八九岁的小孩被带了进来,眼睛骨碌碌转着,噗通跪下来磕头:“我什么都说。今儿早上有个人和我说,每天给我三文钱,让我就坐巷子口等着。”
“说马车出来,带着婢女婆子赶车的,就让我冲出去,找着骂,让车子里的人露脸,确认车子里坐着的人是谁就行。”
“这不,我刚拿了钱还没坐下来,马车就出来了。我冲过去一个姐姐就掀了帘子骂我。”
“我瞧见了,车子里还坐了一位更漂亮的仙女姐姐。”
“然后就没然后了,各位大人明察,我真就为了三文钱。”
白胜的长刀往地上一杵,呵斥道:“给你钱是什么人?”
“大高个儿,头顶心这块头发稀稀拉拉的几根,剩下的都是癞子。”
白胜不耐烦,怒道:“这样的人多的是,哪里找去。”
宋宁想了想,问道:“你常见各式各样的人,最有眼力见的,那你觉得今天给你钱的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又是哪里人?”
“说话是山东那边的口音,至于做什么的,我也说不好……他身上靠近了以后,有股子霉气,就跟淋湿了自己晾干的那气味。”小乞丐道。
宋宁靠回椅子上,霉……淋雨……马背上的绳子?
“雷松,把地域图拿来给我。”
雷松应是,去隔壁取了地域图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