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见见,万一有转机呢?”景修说。
孟书寻叹气,“修哥,算了吧,她儿子来都没用。”
景修差点就蹦出“我就是她儿子”这句话,但还是忍住了。
“你就告诉我怎么才能见到她。”
孟书寻没想到景修会这么执着和坚定,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在魏总那里努力过了,压根没有用。
身后有人喊道“魏总”“魏总好”,孟书寻回头一看,赶紧扯了扯景修,使了个眼色。
许婉晴接到导演组的电话按照他们给的地址来到一处公寓式酒店。
梁总的司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了,面前的茶几上放了好几杯咖啡。
“许小姐,您来了。”司机起身说道。
许婉晴点头,“梁总找我有什么事?”
“请随我来。”司机什么都没有透露,只是在前面带路履行他的职责。
许婉晴默默的跟在后面,心情有些忐忑,梁总找她一定是因为她的这件事,毕竟这部戏是他投资,他肯定有办法解决,反正横竖都是死,做好最坏的打算,就算赔钱也不参演了。
司机带她乘电梯到了顶层,然后指着走廊最里面的一扇门,“梁总在那个房间,您过去吧。”
许婉晴点头致谢,司机说完又进了电梯。
走到走廊尽头,许婉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个事情有必要找酒店的会议室商议吗?
啊...
许婉晴忽感事情可能比她想的严重。
不会有一屋子人都在等着□□她吧?
许婉晴悄悄拿出手机给魏瑾川拨了个号码求助,可惜一直都无法接通。
她颤抖着手,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之前许婉晴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做,门一打开,她先是九十度鞠躬,大喊一声,“梁总!对不起!”
可是,让她大跌眼镜的是,开门的梁总竟穿着一件睡袍出现在她眼前。
“梁总...”许婉晴扯了扯嘴角。
“进来,快进来。”梁总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许婉晴犹豫了一秒,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哪是什么办公室会议室?分明就是一间布满整层楼的酒店总统套房!
不是来□□的吗?其他人呢?
许婉晴左顾右盼没看到第三个人。
不妙。
许婉晴转身想要离开,梁总扶着她的肩,“哎...别慌啊,喊你来就是谈谈怎么解决你这个问题的。”
听到这话,许婉晴稍稍放下了一点防备,重新拾起微笑。
“梁总,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梁总笑了两声,从吧台端出两杯红酒。
“不着急,先喝点酒。”
许婉晴婉言谢绝,“对不起梁总,我不会喝酒。”
“不会才更要喝,这以后不喝酒,怎么往更高的方向发展?”
梁总嘴上说的很客气,但手上的高脚杯已经摆在了许婉晴面前。
许婉晴再不情愿,也不能在老板面前太不识抬举,她缓缓接过酒杯,闭着眼睛喝了半杯。
梁总拍拍手,很是满意。
“坐!”梁总指了指沙发,然后自己在沙发另一侧坐下,“其实你这个事吧,不是什么大事,区区几百万对我们公司来说没有什么大影响,我们赔得起,而且我们的公关团队也都能把这件事压下去,但是对你就不一样了。”
许婉晴低下头。
梁总看她沮丧的脸笑了笑,“这件事我可以出面帮你解决,让你不用承担任何的赔偿。”
许婉晴抬起头,“条件呢?”
“小姑娘挺聪明啊!”梁总笑道,举起酒杯,“来,碰一杯。”
许婉晴看着剩下的半杯酒,深吸了一口气,一饮而尽。
梁总满意的点点头,又分别倒了两杯,走到许婉晴旁边坐了下来,“你看啊,你现在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人物,不过你的先天条件很占优势,稍微有个人提拔一下,你就能大展宏图。”
许婉晴笑笑,“梁总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您可能不了解我,其实我有我的想法,以后的路我自有安排,只是眼前的麻烦我觉得您应该听我解释一下,其实...”
“哎,”梁总的手不自觉的搭在许婉晴的肩膀,有意无意的上下抚摸一下,“你不用解释,你要知道不管怎么解释,这个问题造成的影响还是存在,该弥补的损失还是一分不少,没有公关团队,你一个人的解释有什么用?”
“那梁总您是什么意思?”
梁总从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份文件,“跟我签约,这个事就由我来处理。”
许婉晴听后立刻站了起来,“梁总,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对我的未来有规划了,我不想被一张纸的合同束缚,既然解决方法是这样,那我还是回去吧,不好意思。”
“你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吗?!”
梁总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许婉晴停住脚步。
“解决问题就要有解决问题的态度,我是欣赏你的才华才想着帮你的,以你的条件能马上赔得起一千万吗?!”
一千万?
许婉晴听到这个数字感到头都要炸了。
梁总走到她身后,似乎阴谋得逞一样露出诡异笑容,伸手从后面抱住了许婉晴。
“所以听话一点,我才能帮到你。”
“梁总,请你放手。”许婉晴试图挣脱,头却突然开始发晕,浑身没有力气。
☆、认母情节
“魏总。”
孟书寻替景修喊住了从眼前经过的魏岚。
魏岚回过头,不经意瞥见了站在他身旁的景修。
魏岚明显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很快认出他来,“是景修?”
孟书寻同样惊讶,“魏总,您认识景医生?”
魏岚没有回答他,而是支开了孟书寻,领着景修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间居家办公室,一体式厨房,卧室、卫生间、浴室一应俱全。
景修大概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目光就再也没离开过魏岚,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样子,精干沉稳,一身职业装散发出高人一等的强势气魄。
“喝点儿什么?”魏岚问。
“随便吧。”
景修竟有些拘束,当年母亲离家的时候他八岁,按道理说她们之间的母子之情是有基础的,怎么说时隔这么多年的第一次相见应该来个拥抱什么的表示相逢不易,但为何表现出来的却如此生疏,他甚至觉得眼前的魏总像是在招待一个客人。
那也得是特殊的客人,景修这么想。
“是不是打扰您工作了?”景修问。
魏岚泡了一杯茶放到景修面前,“工作每天都有,不差这一会儿。”
“谢谢。”景修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我回国也不久,想着有机会去找你,但一直太忙,没能抽的出时间。”魏岚喝了一口自己的茶,“不过我看过你的照片,你跟小时候比变化不大,像你父亲。”
景修客气的笑笑,“不仅像他,还跟他选了同样的职业。”
魏岚愣了愣,笑道,“当医生不错,治病救人。”
“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也挺没用的。”景修说。
魏岚的笑容逐渐僵住。
“我记得您说过,当医生一辈子只会照顾别人,永远顾不上自己的家。”景修又说。
魏岚轻轻一笑,“你怎么还记得这些?”
“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毕竟...也没有太多对您的记忆。”
魏岚面色尴尬,她硬撑着笑容却始终笑不出来,嘴角抽了抽。
“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景修摇头,“说不上恨,我能理解你的选择,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离开?”
“我那时也是不得已,”魏岚低下头叹了一声,“唉,算了,不说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解释也晚了。”
景修还是希望她能够解释一下,但明显,魏岚并不想解释。
“你还跟你父亲一起生活吗?”魏岚问。
“上大学就搬出来了,后来自己买了房子就不怎么回去住了。”景修说。
“是不是她们对你不好?”魏岚问。
景修摇头,“阿姨她挺好的,只是生下一个女儿没多久就过世了。”
魏岚听后颇感意外。
“癌症走的。”景修解释说。
“真没想到,”魏岚拿起自己的茶,抿了几口,“那她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