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只想跑路(4)

作者:醉且眠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方槐也愣了。

这怎么选,故意唱难听,江秉寒让他滚,但不痛不痒,肯定不会让他滚出大门。

唱的好听了,江秉寒真让他留下一起睡,这他娘的方槐也不敢啊。

方槐咬咬牙,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原身勾了快俩月,嘘寒问暖装可怜,连女装cosplay都用上了,没摸到床还被赶出门,他就不信轮到自己身上,江秉寒这棵老铁树会突然开出花。

方槐清清嗓子:“那我给您唱一小段吧。”

唱戏对他来说信手拈来,打小端的这碗饭,寻常的跟使筷子一样。

如今换了个身体,嗓音身段都比不上前世,但真拿行头给他扮上,方槐不敢说震惊四座,稳稳当当一场演出还是能支撑下来的。

方槐挑了段青衣的词,没注意的是,他一张开嘴,江秉寒的手指几乎是应声停住了。

青衣在戏剧里大多是温婉沉稳的角色,因为常穿青褶的裙子而被称为青衣,是旦角里演唱技巧较为纯熟的一个行当,重唱功,台风一般也比较稳妥。

方槐唱的是不怎么出名的一出新婚女子绣楼思君唱段,唱词柔媚,曲调婉转,当年在戏班就经常拿来练气,后来倒完仓,嗓子条件不比小时候,就不常也不好意思再唱这种的词了。

他现在嗓子还不如前世,气也短,最长的头一句几乎是喘着唱完的,转音都不在调门上,戏韵倒还行。

开场唱词一共四句,方槐结束后,赶紧去看江秉寒。

差点忘了,他可不是来唱戏的。

江秉寒没说话,目光落在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槐心说莫不是被他的破锣嗓子镇住了,腆着老脸道:“江先生,我唱完了,您觉得我唱的好听吗?”

江秉寒低头看他:“你自己觉得呢?”

方槐已经彻底丢开脸上那层皮,星星眼看江秉寒:“我觉得我唱的挺好的,江先生应该夸夸我。”

江秉寒没承认也没嗤笑,问他:“别的还会唱什么?”

方槐做出一副羞愧样子:“没了,这两句还是和我外婆学的。”同时在心中狂起风暴,不对啊,真哄江秉寒开心来了。

江秉寒继续看平板,方槐看不见他在看什么东西,但江秉寒一副很专注的样子。

方槐眼巴巴等了会,腰都僵了,主动抓住江秉寒睡袍下摆:“江先生,您不早点休息吗?我都困了。”

江秉寒随意道:“想睡就去睡。”

方槐袍角晃晃他袍角:“可是我一个人不敢睡,太黑了,我害怕。”

方槐都要被自己恶心吐了,江秉寒竟然面不改色继续办公:“回你自己房间,我还有事。”

方槐心说我不,还想再接再厉恶心他一把,江秉寒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翻平板的动作停了,抬头盯住方槐,直把他吓了一跳。

江秉寒弯下腰,凑近他几分,方槐不由屏住呼吸,近距离看江秉寒这张脸简直帅的天怒人怨,尤其那双眼睛,寒潭一样泛着幽深冷意,像是打量,又是在探究。

方槐被看的大气不敢喘:“怎·怎么了?”

生气了?

江秉寒却像入了神,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不说话也不回答,伸手去碰方槐的脸,方槐条件反射后退,那只手摸了个空。

方槐反应过来,又赶紧往上凑,:“江先生。”

江秉寒却又把手收了回去,略疲惫的捏捏眉间:“不早了,别打扰我休息,你要留下就睡地板,不留就出去。”

地板光溜溜硬邦邦,方槐踩在上面都嫌硌得慌,睡一晚起来就要变九级伤残。

开玩笑,身子骨就是方槐的命,绝对不能糟践了。

方槐利索爬起来,又有些不甘心,扭扭捏捏蹭到离江秉寒更近的位置,飞快说了句爱你,说完也没敢看江秉寒脸色,赶紧跑了。

身后,江秉寒微不可察的皱皱眉。

他手里的平板还停在网络界面,显示戏词搜索无结果。

梦里曾经听过的曲子,网上搜不到,小明星却会唱?

江秉寒助理在临睡前忽然收到老板消息,还以为出了大事,赶忙爬起来,点开才发现只有寥寥几个字:

‘方槐的资料叫人再详查一遍。还有这几句,找人问问出自哪。’

不是一早就查过了?怎么还要查,助理心里纳闷。再往下一看。

这不就是四句小黄词吗?

☆、第五章

方槐以为自己会为了五百万睡不着,谁知道一觉睡到天亮,中间还做了个梦。

梦里江秉寒把他赶出大门,方槐无处可去,可怜巴巴蹲在大门口淋雨,一边拍门,一边求江秉寒让他进去。然后画面一转,靳书容领他走进一间大房子里,房子里是各式各样的凤冠云肩和宫装,地上铺满白花花的银子,方槐蹲下捡钱,捡着捡着把自己笑醒了。

醒来发现还躺在床上。

浅蛋黄色的阳光从没合严实的窗帘缝漏进来,时钟刚走过六点半。

嗨,方槐白日梦醒,进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上短袖短裤,下楼跑步。

从江秉寒门前经过,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是没起还是已经出门了。

他们住的虽然是公寓楼,但每层独户,复式楼挑高足够高,整体甚至能赶上别墅的面积,楼下小区绿化也做的特别好,有湖有草地,给了小区居民足够的活动空间。

房子肯定不止五百万,但放在江秉寒眼里,也不过众多房产中的寻常一套,偶尔顺路了才会过来住。

方槐却很喜欢这,在旁边公园小跑,跑完出西门到石湖边拉伸,趁着一大早空气清新,锻炼完又吊了会嗓。

原身不走歌手的路子,他第一天没敢太过用力,赶在八点前就上了楼。把买回来的早饭放在餐桌上,溜达上二楼。

咚咚咚。

没动静,方槐清清嗓子:“江先生。”

该说早上好啦。

好一会门才打开,方槐抬起头,满脸笑容在看见对方时凝住,江秉寒像没睡好,蹙着眉,眼白带着红血色,俊秀容貌平添几分阴沉气息。

方槐愣愣跑神:长得帅的人,睡醒都不会脸油吗?

“几点了?”语气沙哑,细听能察觉其下压抑的火气。

方槐再傻也知道吵到他睡觉了,乖巧道:“八点多,我从外面买了早饭,江先生您可以吃点再去上班,喝牛奶还是····。”

余下的话消失在毫不迟疑的关门声里,方槐瞪着门板,暗道这人真是没礼貌,然而他脸色太有威慑性,加上大人物的相似度加成,方槐还真没胆子继续敲上去。

方槐下楼捣鼓早饭,拆了个新的豆浆机,洗刷消毒,靠百度加原料搞出一壶豆浆来。

豆浆放了小米和白砂糖,热腾腾倒进碗里,表面凝出一层薄薄的皮。

方槐吃着包子,吹开豆皮喝一口热豆浆,舌尖发麻,真个人幸福的要升天了。

这他娘的才叫生活的啊!

江秉寒下到一楼,餐厅里背对他的瘦瘦身影捧着碗,头埋进碗里,两脚搭在板凳横杆上,身后要是有尾巴,已经摇上天了。

江秉寒昨晚做了半晚梦,一大早被敲门声叫醒,一点胃口都没有,走到玄关取下外套就要走。

身后一串哒哒脚步声,一只手从身后探出来,小心帮他把颈侧领子捋顺了。

方槐就像多年苦守空房的妻子,而丈夫刚回来一天就要狠心离开家一样,殷切又失望道:“江先生这么快就要走啦,给您买的早饭还没吃呢?”

声音十分甜美,可惜江秉寒耐心消失殆尽,只嗯了一声,头也没回出了门。

车子已经在楼下等,江秉寒上了车,副驾驶的助理把文件夹交给他。

江秉寒翻完例行文件,往下再翻,摸了个空。“资料呢?”

助理猜到他问什么,飞快道:“更详细的东西需要到方先生老家核实,两天后才能出结果,您发给我的那几句词,能查到的出处是早年间民间流传的一出戏剧,叫《春山日暮》,别的就没了,据说戏的内容不太好,被禁过,后来就失传了。”

江秉寒:“失传了?”

助理很谨慎:“对,这四句唱词是其中一折的开场唱词,再老一辈的艺术家们或许听过。”

他说完,看江秉寒脸色不太好,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不由噤声。

江秉寒听到老一辈艺术家时差不多明白了。

‘··跟着外婆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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