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瞧过去,那人既不高大也不威猛,但他怀里露出了一点炫目的光,再细细一瞧,那不是单纯的光,是一小片绸带。
淡淡月光下,忽而浅紫,忽而银灰。
“在月光下变色的缎带……”
那人发现他们望过来,居然笑了,收拢衣襟朝前面墙下走去。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已明白那人怕是听到小鱼儿的感叹,特意露出的,不像炫耀。
于是他们跟了上去。
那人就在拐角黑暗处等着他们,面上带笑,悄悄说:“公子姑娘,你们想在明晚进皇城么?”
他说话的声音说不出的细。
“难不成你要把缎带卖给我们?”
“不错。”
“可我们有三人,你绝没有三条。”
直到正午,陆小凤只散出去四条,而这人绝不可能抢/偷来三条缎带。他的步履沉重,半分功夫都没有。
这人得意笑着:“你们买得了多少条,我就有多少条。”
花无缺便问:“那你卖多少银两一条?”
他比了个五,容蛟问:“五十两?”
他嗤笑摇头,“五万两!”
容蛟狠狠吃了一惊,看他的眼色像在看一匹吃人的狼。
他嘿嘿一笑:“两名绝世剑客的惊天对决难道不值区区五万两?”
他口中的五万两仿佛是地上一颗石子,随处可得。
容蛟越来越觉得他说话的声音更尖细,不像掐着嗓子,也不像个男人。
可不是男人是什么?
太监?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不能入v,还有两三万字写完。
求一下预收。
【预收文:快穿之画皮新郎】聊斋+微克苏鲁元素
人类把高等维度的生命称作神明,神明孤独许久,把无数触手化成位面之子。
伏耳作为一只新生的画皮鬼,被神明绑架了,投入到各个位面中。
第一个位面的触手占有欲极强,伏耳离开他后,其执念深深影响到其他位面的触手。
一个是附身死人随时掉皮的画皮鬼,一个是在特殊日子会现出原型的触手系。两货完全不知自己多恐怖,偏偏爱在晚上出来约会,把别人吓得屁滚尿流,还没点自觉。
“听说有人在小树林里看见一只恶鬼和一只触手怪对月修炼,你昨晚出门了,看见了没?”
伏耳仔细回想,耿直道:“我只看见了一只触手怪。”
☆、紫禁之巅
“五万两确实不贵。”
容蛟愕然寻声望去,说话的却是小鱼儿,他此时没有看容蛟,也没有看卖缎带的人,两只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花无缺。
小鱼儿正是想让他大出血。
花无缺面上为难,纵然是皇家,国库一年也只几十万两银子。他若要买上三条缎带,就得挥霍去移花宫的三年收入。
他试着讲价,把五万两降到了五百两。
贩卖的人不屑冷笑:“我以为你是位贵公子,才跟你说话,怎么你就不愿意给两个漂亮的姑娘花钱?”
小鱼儿背过身偷偷地笑。
花无缺叹气道:“若我只想用五百两买你一条缎带呢?”
那人拍拍手,从黑暗的角落又走出四条强壮的大汉。
容蛟也跟着叹气,突然出手,以掌为刀,向他怀中刺去。再抽出来时,指间夹着几条闪亮的缎带。
四条大汉自然打不过他们三人,花无缺临走时将三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放进那人的怀里。
小鱼儿没有看到花无缺更加窘迫的样子,便一直用眼神瞟着容蛟,表达自己的不快,容蛟根本不理会他。
回客栈的路上,经过茶馆,容蛟惊鸿一瞥,瞥到二楼一个人靠在木栏上,看那背影,是飞歌无疑。
于是他顿住脚步。
另两人回首瞧他。
他说:“我突然有一点事,出去走一下。”
花无缺问:“你有什么事?”
容蛟笑:“是女人的事,男人不能多问的事。”
他顺便瞪了小鱼儿一眼,因为他刚刚要张口,好像要说:我现在也是女人,我也要去。
“夜黑,小心走路。”花无缺点头,看着容蛟穿入人群中,他倏然看向小鱼儿,微笑道:“那便只有我们了?”
小鱼儿瞧了瞧他那双持扇的手,一脸无辜不明白的神情,左右他也不能强行逼一个姑娘说自己其实是男人,这不是君子该做的事。
花无缺虽心有怀疑,却并未动手。他们继续朝着客栈的方向走,花无缺感叹:“珍珠姑娘实在长得像我一个故人。”
故人?
小鱼儿心里冷笑:当你的故人可真是倒霉透了。
花无缺又道:“可我认识的故人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姊妹,姑娘与他长得如此神似,可真是缘分。”
小鱼儿不说话。
花无缺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就是他,明明我才见过他几面,就好像认识他好多年。”
小鱼儿保持缄默,身体已保持高度警惕。
客栈到了,他们慢慢踏上楼梯,来到小鱼儿的房门。
小鱼儿没有去开门,因为不想把后背露给花无缺。
花无缺又开始说:“姑娘,其实一个人十几年的生活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他开始摇扇子。
小鱼儿面无表情看着他。
花无缺的话已说到这份地步,他再怎么不承认也落了下乘,聪明人明知嘴硬无用,也不会再死不承认了。
两人面对面,静静地看着对方。
出乎意料,花无缺只是抽出一根缎带递到小鱼儿的眼前,微笑着说:“幸好这里没有一个叫江小鱼的人,只有一个珍珠姑娘,无缺就不用打打杀杀了。”
小鱼儿呆愣许久,不敢置信看着对面的人。
屋内没有月光照射进来,但他手上的缎带依然闪着动人的光泽。这一刻,小鱼儿得承认,花无缺要对一个人好,那个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他缓缓伸出手,接过缎带。
再抬头去看。
花无缺已背过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他的声音徐徐传进小鱼儿的耳朵里:“无缺希望,江小鱼不要再逃避,与无缺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小鱼儿看着他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眼看就要合上门,他突然高声道:“江小鱼托我问你,哪怕一死一伤?”
对方好像没有听到,那扇门在小鱼儿的视线中紧紧闭拢。
花无缺点亮了桌上的灯烛,望着那点跳跃的火光,低声道:“哪怕一死一伤。”
茶馆的招牌上写着“春华馆”三个字,前几日,叶孤城出现在这里,为这座茶馆带来不少人气,夜黑了仍然不少人逗留。
容蛟进来时就听见一人说:“快点决定,今夜子时就关盘了!”
接着一人道:“我押四百两,押叶孤城赢!”
再一人接道:“那我便赌西门吹雪!”
原来竟是开盘在赌两名剑客的决斗,哪一方能赢。
容蛟冷冷地穿过一楼,来到二楼,走到靠窗的地方。
花满楼好像很早就发现了他,朝他微笑看去,因容蛟没出声,他一时分辨不出来的人是谁。
容蛟明知他看不见,却也对他一笑,接着悄悄走到飞歌身后,在他的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唬得他一下蹦起来。
本是凶凶的脸看见容蛟,瞬时笑得脸颊积了肉,挤得眼睛变成一条缝。
“哈啊哈哈,你居然穿女装?!”
容蛟垫了鼻梁,画了眼妆,他居然还能一眼认出来。
花满楼在他们的笑闹中明白来的人是谁。
容蛟坐下,三人谈起近些日发生的事。
提起容暇光,飞歌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来,只要人还有机会醒来便是万幸。容蛟没告诉他容暇光已从女人变成了男人,存心要让他亲眼目睹,因为飞歌一直把对方当做女神。
花满楼告诉容蛟,他离去后,司空摘星来找过他一回,之后再也没出现。
他们收到消息来京城,是来找陆小凤的。
西门吹雪是陆小凤的朋友,关乎于他的生死决斗,陆小凤绝不会放着不管。
可到现在,他们还没见到陆小凤,也没见到西门吹雪,没有人见到了西门吹雪,甚至叶孤城出现一回后也消失了。
京城因他们沸腾,他们点燃一把火就消失了。
容蛟不与他们同行,因为他怕花无缺和小鱼儿也打起来,回到客栈,没有点灯,屋内黑糊糊的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