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爹爹。”向亭晚看那两人看得走神,回过神来,自己碗里已经冒尖一小碗了,全是向秦给他夹的。
“吃饭。”向秦说。
爹爹也给我夹菜了,向亭晚心里美滋滋地想,然后风卷残云地吃光了碗里的菜,向秦看见碗空了又给他夹了冒尖一碗,向亭晚又风卷残云地吃光了,向秦又拿起筷子......
“爹爹,皇上给初七夹菜讲究营养均衡,不可多食.....”初七小声说。
“你在长身体,多吃无妨。”向秦又夹满一碗。
爹爹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晚晚积食了。向亭晚看着冒尖一碗饭,惆怅地想。
向秦看着向亭晚低头的侧脸,心里突然想到,自己为何要与皇上与初七相比,有什么可比性,他们是恋人,而我们是父子。向秦心头满是怪异。
皇上与初七牵手走在前头,向秦与向亭晚牵手走在后头。
向秦心里更怪异了。
“七月流火,这天太热了。”皇上说,两人牵着的手里满是汗水,但就是不愿松开。
“和边疆比起来,好太多了。”初七说。
“你脸还是这么红,早些回宫吧,取些冰块给你降降温。”皇上看着初七的侧脸说。
“不要...我不想回去,我们今夜不回去可好。”初七满脸期待地问。
不回皇宫,与世间普通爱侣一般,找一家客栈,不不不,客栈没有冰块,初七夜里会热,有冰块的地方,皇上转念一想,回头看着向秦。
“你想干什么?”向秦警惕地看着皇上。
“前些日子赏赐你的冰块用完了吗?”皇上问。
“没呢。”向秦心中预感,大事不妙。
“今夜我与初七去你府上借宿,你把冰块取来。”皇上说。
初七原本以为皇上会拒绝,也没抱多大希望,但现在皇上不仅同意在外留宿,还贴心给自己准备冰块,初七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四人站在将军府高墙外。
“从未想过,我回自己家还需□□。”向秦看着高墙,忍不住叹息。
“夜深了,不要惊动向老将军。”皇上一本正经地看着高墙说。
“我可以带晚晚走正门,你自己□□进去。”向秦看着高墙说。
“兄弟有难同当。”皇上说着就开始整理腰带挽袖子。
皇上莫不是要爬上去?!向亭晚心中大惊,将军府墙高,且没有落脚点,怎么可能爬的上去。
没等向亭晚思考明白,向秦便把向亭晚搂进怀里,脚下轻轻一点,两人便越过高墙稳稳地落入院中。
“皇上怎么办?”向亭晚看着高墙担忧地说。
“他进得来。”向秦话音刚落,皇上便横抱着初七,飞跃高墙,缓缓落在两人身侧,姿势潇洒帅气,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向亭晚原以为皇上养尊处优,没想到内功如此深厚,若是对上爹爹,两人谁胜谁负当真不好说。
两人住进了向秦隔壁房间,向秦取来冰块,屋里立即凉爽起来,初七侧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皇上忙里忙外收拾着,乐此不疲。看的向亭晚牙酸。
“赏赐给臣子的东西到头来还是自己用了,皇上,你也是独一份了。”向亭晚看着那对爱侣,忍不住出言讽刺。
皇上一摔鞋子,就要反驳,向秦夹起向亭晚风一般的出了房间。
初七躺在床上咯咯笑着。
“皇上,夜里动静小点,晚晚尚小。”向秦站在门口忍不住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求你了,快滚吧。”皇上气急败坏地说。
初七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什么动静?皇上睡觉打呼?”向亭晚歪着头问。
“早些睡,莫要打听。”向秦的脸微不可查地红了红。
向亭晚睡得迷迷瞪瞪地被吵了起来,夏日本就燥热难耐,这还没完没了了,向亭晚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起夜?”向秦一把环住向亭晚的腰问,声音清醒,一看就是没睡。
“爹爹也是被吵的睡不着,晚晚去把那野猫赶走,叫了大半夜了烦人的狠。”向亭晚说。
若不是夜色遮挡,向秦绯红的脸定会被向亭晚看了去。
“没有野猫,若是嫌吵,我带你出去睡吧。”
没有野猫?自己明明听见野猫叫了一晚上,声音一会大一会小,声音又软又绵的,现在还在叫着呢。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一丁点的声响在这黑夜中都会被放大。
两人沉默的间隙,“野猫”的叫声又高亢起来。
这次,向亭晚可是听清了。
“爹爹,这猫还会说话呢?这得是猫精吧。”向亭晚目光炯炯地问。
向秦不自然地撇过头去,借着月光,向亭晚看清楚了向秦红的像是要滴血的脸颊。
“野猫”的声音有一次传来。
这一次向亭晚可算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原是一只名叫初七的小猫,纵使向亭晚不通□□,现下心中也明了了。
“要不要去温泉那边睡,那边凉快。”向秦说。
“好。”向亭晚回答,脑海里初七的声音和那日御书房里的景象合到了一起。初七的叫声放纵愉悦,向亭晚从未想过腼腆柔弱的初七竟会发出那样的声音,那档子事,竟能让人如此快活吗?
向亭晚任由向秦抱着,一飞一跃,两人落到了温泉处。
将军府后院有一眼天然活温泉,由匠人改建,一半在院中,一半在室内,冬日整个后院烟雾缭绕像是仙境一般,到了夏日,在院中泡着温泉,便能看见满天繁星,别有一番滋味。
向亭晚躺在塌上,看着半个身子没入水中的向秦,莹白的月光洒在他的后背,泛着如玉般的光泽,向亭晚一时竟看迷了眼,也不只是玉雕了一个向秦,还是向秦像一块美玉。
☆、生辰
“爹爹......”向亭晚回过神来便已跪坐在温泉边上。
“晚晚。”向秦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身来,身子又往睡下沉了沉。
“晚晚给爹爹擦擦后背可好。”向亭晚拿起一旁的帕子说。
“不必了,你快些去屋里睡,我洗过以后便去陪你。”向秦在水里后退一步说。
向秦极少有拒绝自己的时候,向亭晚拿着帕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慢慢地放下,转身进了屋里,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些许失落。
看着向亭晚转身进了房间,向秦如释重负地垂下头,松了一口气,可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向亭晚那张稚嫩地小脸。
向亭晚转身关上房门,从门缝中看着向秦,只见他,低头片刻后,整个身体沉入水中,过了许久才大口喘息地从水里出来,沉着脸拿起一旁的衣服边穿边往房间走。
向亭晚转身躺到床上假寐。
向秦带着一丝凉意和湿意,躺到床上的时候,向亭晚一个转身,钻到了那个熟悉的怀里。
也许真的是时候娶亲了。向秦看了看怀里小小的人想。
天蒙蒙亮,皇上便□□回宫,留下字条,让向秦等初七睡了之后亲自送回宫中,如此也好,不必去朝堂上听那一万只鸭子乱叫了。
向秦不进宫,向亭晚自然黏着他不肯早起。
日上三竿,,醒来的初七见身边没人有些慌乱地走出房中,在院里练拳的向亭晚告诉他稍后便会送他回宫,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向秦给两人送了吃食后便去前厅会客,两人坐在树下慢条斯理地吃着中午的早饭。
向亭晚看到初七低头时,修长的脖颈上,落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有些移不开眼睛。
“为何总是盯着我看。”初七皱着眉头问。
“因为你好看啊?初七,昨天晚上你跟皇上做什么了?这院里野猫叫了一宿你听见了吗?”向亭晚凑上前坏笑着问。
“你......你小小年纪,怎如此......再说了,哪有一宿,明明只有上半夜。”初七红着脸说。
“哎呦呦,初七你听得挺仔细啊。”向亭晚说。
“不理你了,小小年纪便如此这般,长大可还了得。”初七说着便站起身子。
“好初七,别生气,快坐下,快坐下。”向亭晚对长得好看的人一向宽容,见人生气立刻求饶。
“初七,你能不能告诉我做那种事,是什么感觉啊?”向亭晚问。
“啊?这事你怎么问我啊?”初七疑惑地说。
“我也没别人问啊,我爹一光棍,我问他,这不净给他添堵嘛。”向亭晚说。